云绯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如简疏白所说,她对这个“师姐”完全没有印象。

云绯默默气着不说话,温衍看在眼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说起小的时候,云绯忽然想起那个久远的片段,每每温衍也这么逗她时,她就直接凑上去亲温衍的脸一下。那是她的脸皮厚到不忍直视,每每都唬得温衍呆了好久。

“爱徒醒了?”

简疏白忽然提高的声音让云绯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把刚刚温衍的那一番亲密接触抛之脑后,开口道,“若我不去,师兄该怎么办?”

门口,老太监正尖笑了两声,说:“杂家今儿来没见到云绯姑娘,着实有些可惜。于大人将她说得倾国倾城,杂家拿到圣旨的那一刻就想来看看呢,可惜啊可惜。”

终于听到了重点,云绯眼睛不露痕迹地一亮,问道:“哦?谁?”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李府,只见府中吊唁的人并不多,但每个人都是一脸惋惜,几乎都为杜鹃的死而感到同。

难不成是谋杀?

“她在离开流水的时候早就忘了吧。”温衍笑着摇了摇头,可那笑容却一点儿也不轻松:“走吧。”

“师傅。”简疏白咳嗽了两声,“这里都没有人,我们有必要跟做贼似的吗?”

“见过?哪里见的?”

问梅轻笑了声,眼底却含了泪,“你说我不及风尘女子,说她们有的我全都没有……我,我只能去自己学……”说着,那泪又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看着泫然欲泣的尔兰,陈驰也不由得蹙了眉,似有怜惜,“我是答应了你,可是——”

“那好。”问梅靠在他怀里无声勾了唇,而后,纤纤手指遥遥指向另一边身着嫁衣的女子,“那公子将她放进最东侧的偏院吧,就那座离主院最远,没有人去的那间院子。”

虽然只是纳妾,但陈驰仍是把亲事办得极大。一来陈家有钱,二来,他对这个尔兰,确实是挺上心的。

温衍似乎笑着说了什么,但云绯没有听清,她只听见自己胸腔里鼓噪的跳动声,莫名加快的心跳占据了她整个耳朵。

许婉儿是云绯来到轻波阁之前的红牌,当年也算是很多富家公子一掷千金的对象,可惜云绯一来她就没落了。好在之后有人替她赎了身,据说如今过得还不错。

云绯微低了眸看她,视线半分不移,就这样看了许久,她终是倦懒抬了抬袖,曼声道,“不后悔?”

见杜鹃说着,又要哭出声来。海棠皱着眉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她,谁知云绯先开了口,却是斥了她两个字:“傻子。”

云绯和海棠走进房间时,陈少夫人正在咳嗽,估计是还没缓过劲来。两个人坐到了桌旁,等怜儿把衣服送进去给陈少夫人换上。

“前几日。径直到了轻波阁,借瑞王的手,解了他那宝贝徒弟云绯的围。”岑岳清晰道来,就象是在现场一般,“对温衍这么关注的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大人,走吧。您难道想摊上和皇上抢夺女人的罪名?”碧嫣转过身,大步朝来路走去,她走得太快连手腕被树枝刮破都没感觉到。比起心里的痛,手腕上的伤算得了什么呢?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于桓看了看她的身边,却不见丫鬟:“服侍你的丫鬟呢?”

简疏白也沉吟了片刻,问到,“会不会只是纯粹的门派之争,我们想多了而已?”

云绯瞬间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