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刚袭上耳膜,一抹紫红的身影闯进了骜家厅堂。

知女莫如母,谷芬芳语重心长地劝解爱女。

骤然间,审讯室就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中。

这话无形中打中了她的穴位,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漫上了血红。

当晚,他就却匆匆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等他再回来时,也就是在五年后,却是带着谷樱诺回来,他都不知道他能回来,她心里有多么高兴,她怀着激动的心想要与他诉说衷肠,诉尽这五年来的相思之苦,为了撑起骜家,她一个人撑得多辛苦,可是,他将谷樱带回来,带的还是他弟弟的女友,她躲在暗处一直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每每看到他与谷樱诺形影不离,或者嬉皮笑脸之时,她心里即嫉妒又悲愤,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将骜政爱入腑肺的女人,不能怎么样,就只能悄悄把自己灌得烂醉,他可知道,他回来的这两月,她每天晚个都是烂醉如泥,当他当众宣布他与谷樱诺已经领了结婚证时,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奔腾的内心,所以,她杀进了书房,将自己的心赤果果剖白在他面前。

她终于明白了那首诗: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昨夜化作雪蝴蝶去,人间依旧笑春风!

眼尾迅速扫了四周,步步后退,一群男人步步紧逼,气氛陡地变得紧张,周侧静静谧一片,甚至能清楚听到她心加速跳动的声音,以及她飞快的呼吸声!

粗励的指腹停驻在唇中心地带,轻轻一压,唇上血色迅速散开……

“谷小姐,你真的出轨了吗?”

“什么意思?”樱诺眼中的绝决神彩吓坏了郁梵,俊美的面孔染上几分阴戾!

“妈,我马上就去做饭。”

她爱骜煌,可是,骜煌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了。

她对少白的感情,只是之于感动,再无其它。

对骜政,是否感情最为复杂,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

那天晚上,她与徐少白在别墅跳舞惹怒了他,他强行要了她,在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时候,她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她不想接近他,是因为骜煌与凌云宵,可是,问问自己的心,其实,她对骜政并非全无感觉,也或者说,她是把对骜煌的爱转移到了骜政身上,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像,除了性格,其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远远地望着他,有时候,她都会生出一种错觉,感觉骜煌就在她身边。

所以,骜政正在一点一点地走进她的心,很多时候,她都在回想,那天晚上,他为她买面包那温馨浪漫甜美的一幕。

她感觉很窝心,以前,骜煌也是那样宠着她,宠到毫无底限。

昨天夜里受了风寒,樱诺了得了重感冒,吃了药也不见好,不过不是太严重,她也没上医院就医。

“方冀。”打了一个喷嚏,方冀及时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接过纸巾,樱诺一边擦着红红的鼻头,一边问:“梁佩华还关押在警局?”

“嗯。”方冀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怕樱诺再问其它,他赶紧找了借口想溜,樱诺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

“方冀,骜政打算怎么处理梁佩华?”

“这个……”方冀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樱诺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见他吞吞吐吐知道其中定有内情。

“参谋长做事一向都有分寸,我只是他身边的小跟班,我不太清楚了。”

“方冀,他打算放了梁佩华?”

樱诺不放过方冀,继续刨根问底,平淡的语气暗藏着波涛汹涌。

“我不知道了。”

“这个,少奶奶,你还是去问参谋长吧。”

方冀急速转身拿了一份文件离开,当樱诺是瘟神。

樱诺忤在原地,脸色怔然,心思细腻的女人一向都会胡思乱想。

拔通了一个电话:“喂,薄唇,你帮我打听一下,警局是不是还关押了一个名梁佩华的女人,是袭击人,从狱中逃出来的,对,叫梁佩华。”

她打电话给了薄唇,让薄唇帮她去警局问一问。

薄唇是局里的人,人面很熟,几分钟就回了话儿。

“谷姐,那个梁佩华已经送回监狱了,对,已经释放回去了。”

释放回去?这样的结果总是让樱诺有些诧异,记得梁佩华袭击她的那天晚上,医生为骜政处理了伤口,骜政用那支没有受伤的胳膊抱着她,唇抵在她的鬓发说:“她想袭击的人是你,你说怎么办?”

“可是,真正受伤的人却是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把那个问题转移给了他。

其实,当时,她说那话时,心理真实是这样想的,她觉得真正捅伤的骜政,骜政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也不想为难梁佩华,毕竟,梁佩华与母亲的恩怨已经过去了,她不想永远活在上一代留下的恩怨中。

记得当时骜政还扬言绝不会放过梁佩华,这段时间,他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件事。

她还以为梁佩华还被扣在警局,如果把梁佩华送回监狱去,未经任何审判,说明骜政就不打算惩治梁佩华了。

骜政口口声声会把她放在心上,却悄无声息就这样处理了梁佩华,至少,他该支会她一声儿吧。

这样的结果让樱诺心里很不爽。

晚上,骜政回来了,像以往一样,脱衣,扯领带进浴室洗澡。

完了躺到床上,一把将她搂入怀,用鼻尖磨娑着她的鼻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亲昵地问:“小兰说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儿住不习惯吗?”

“要不,我们搬回‘天姿云府’去住吧。”

家里佣人多,可以多几个侍候,小兰人年轻侍候人的经验不足,饭做得也难吃,他深怕委屈了樱诺。

其实,他是白担心了,樱诺做过五年的家庭主妇,独力能力自然是非常强,厨艺也相当有水平,平时都是樱诺做饭,小兰只是帮衬着她打下手,这两天,她也不想做饭,小兰就随便炒点菜,刚才回来时,骜政把小兰叫过来,询问了一下少奶奶平时的饮食,小兰报告说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他以为她住不惯,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建议。

“不用了。”相较于‘天姿云府’事事被骜老夫人管束,再加上,还有一个凌云宵虎视眈眈,特别是每次在她与骜政亲热后,她都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冲着她阴阳怪气地笑,有时候,还会说一大堆冷嘲热讽的话。

相比较而言,还是这里住着比较舒服。

就她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去顾忌别人。

见他关心自己,樱诺的心口一阵暖烘烘,两个人贴得很紧,再加上六月的天气,两具身体慢慢就热起来,彼此厮磨着,像两条游离的蛇,樱诺今晚特别热情,更是主动,骜政有些受宠若惊。

他爱她也爱得非常彻底,她甚至叫了出来,在最激情难耐之时,他将她的头勾了过来,薄唇贴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咬着,她的下巴仰起来,而他的吻沿着她雪白纤长的颈子密密一路下吻,吻在了她雪白肌肤昂藏的藏青色血管上。

血管贲起来,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她立起的细小汗毛,女人媚眼如丝的,面容如三月盛开的桃花让骜政彻底陶醉了。

那天是外,持续了很久,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野兽,要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没拒绝,放纵着他的狂野与掠夺……

抽身,他躺在她身边休息,食指卷曲,从烟盒了弹了一支烟,刁在嘴里,划了火柴点燃,火柴无声熄灭,那一圈一圈飘渺而去的白烟如一蜷蜷鬼影子。

“骜政,你让梁佩华回了监狱?”

夹着香烟的指节一僵,片刻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