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谷芬芳相当了解女儿,如果不爱,也不会多年来缠着郁梵不放,甚至不顾脸面去当小三,刻意拆散了谷樱诺的婚姻。

他为自己点了一根烟,站在离她一米远的距离之外,吞云吐雾间,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要让她在他炙热的眸光注视下无所遁形,现出狐狸尾巴儿!

‘大哥’这称呼瞬间如利箭穿心,捅破了他的心脏。

凌云宵扬首望着他,他的侧颜看起来是那么俊帅,只是表情太冷酷,十年,他根本不曾正眼瞧过自己,多悲哀,可是,如果就让她这样离开,她真的不会甘心,所以,她灿笑着单手着地撑起身,摇摇欲坠地向他走过去,今儿,就是厚着脸皮,她要向他问过明白,今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她讨债的决心,以前,她都怕他,只要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她的心肝儿就会猛抽,猛颤,绝不敢再多说半句,但是,今天,她偏生不卖他的账,因为,她喝了酒,酒精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麻醉着她的心肺,酒精为她壮了胆。

“嗨!美妞儿!别来无羔!”他盯望着她,舍不得移开视线半分,修长的眼眸里有水雾在闪烁,波光鳞鳞,更为他增添一股迷人的气质,那缓慢的语调,熟悉的嗓音,仿若她们分开的不是五年,而是五天,五年间,他痛彻心肺,生不如死,而她却平静安心地生活着,甚至根本不知晓这世界上还有骜煌这一号人物。

呵呵!猬锁轻笑两声儿,为首尖嘴猴腮的男人用牙签不停地刮着牙齿,半磕眼帘,淡冷吐出:“把衣服脱了!”

磁性的嗓音略带几分不同寻常的粗嘎!

这些人穷凶恶极了,为了赚钱,为了拿她出去卖钱,居然可以脸皮厚到如此程度,尽管她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声又一声像只狂怒的小兽般咆哮,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理她,甚至她的尖叫声被记者的问话,还有噪杂声淹没。

“那你就去死啊。”这种戏码五年间上演的太多了,樱诺冷冷一笑,笑得没心没肺,阴阳怪气,以前一切的忍都是因为爱,因为对这个家,对郁梵的爱,她可以像个佣人般,即使没工资可领,起早贪黑,任劳任怨,现在,即然他的爱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一场欺骗,爱已逝去,她又何必在苦苦执着?

上不得厅堂,入不得厨房,虽是赫赫有名的谷家之女,不是庶出也就算了,却是令人难以启齿的谷天鹏私生女的女儿。

李珍霓实在是找不到人求了,只得顾着脸皮来求骜老夫人,她的亲奶奶。

郁氏集团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郁梵事业不是正蒸蒸日上,这又遇啥事儿了?

老夫人张开眼,看向面色青紫的李珍霓。

“郁梵被警察抓了,你应该去警察局找警察要人,你跑我这儿来有用吗?”

骜老夫人还在气李珍霓这两年的忘恩负义,想当初,可是,她老太婆把李珍霓从街上捡回来的,谁知她长大后会翻脸不认亲,她出嫁的那一年,曾为了老公郁飞虎打击她们家骜家的生意,所以,儿子骜天啸才会一败涂地,傅珍珠见她们骜家垮了,才会移情别恋玉书记。

好好的一个家毁了,骜政,骜煌两兄弟从小没了母亲,一半是拜李珍霓所赐。

虽然把她养大,自有一份独特的情感,但,毕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听出了奶奶话里的意思,李珍霓知道老人家还记挂着多年前的事情。

“奶奶,郁梵是你看着长大的,好歹,他也是太姥姥太姥姥叫你,我已经与郁飞虎离婚了,你也知道,他再婚了,家里还娶了一只母老虎,如果你不帮郁梵的话,我真找不人可以帮忙了。”

老夫人呷了一口绿荼,近眉思一会儿,道:“郁梵咋被扣的?”

见老人家松口,李珍霓喜出望外,赶紧说明原委:“税务局检举他偷了税。”

“那他偷了没?”

“应该……”

其实李珍霓也不是十分清楚,她从小就被骜老夫人养在深闺,十八岁就自由恋爱,喜欢上了郁飞虎,骜老夫不喜欢那男人,可是,她就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死活都要跟,骜老夫人没有办法,最后,在她不吃不喝的恐吓中,还是点头同意她嫁了。

她不是骜家的亲闺女,可是,嫁妆却丰富的让人咋舌,其实,骜老夫人只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说她怠慢了捡回来的孩子,嫁入郁家后,郁飞虎的生意与骜家起了冲突,她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后来,她与郁飞虎因性格不合,经常吵闹,许多次,她被郁飞虎打得鼻青脸肿哭着跑回家,向骜老夫人哭诉,骜老夫人又气又恨,想不管吧,又狠不下心来。

管吧,觉得自个儿心里又添堵。

毕竟,不似自个儿亲生的,任对人家再好,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对于李珍霓骜老夫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心态。

李珍霓脑子不够聪明,对生意也一窃不通,她不知道郁梵的公司到底有没有偷税,所以,这问题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

“我……不是很清楚,等我……去查查。”

李珍霓迟疑地回答。

“算了,你这猪脑子长期进水。”给她三五几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离婚前靠老公撑着,离了婚靠儿子撑着,她就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金贵命。

“查也查不出结果,现在的公司哪没有一点儿猫腻,如果实在想救,可以去找你亲家母谷芬芳嘛!”

“她……她啊!”

李珍霓见骜老夫人要把她支走,心儿一时就酸疼起来。

“奶奶,我知道,以前我很过份,可是,我现在已经改了,我日日都念着你的好,要不是你,我李珍霓说不定早饿死街头了,林之柏听说也被例外重点调查对象,他自身难保。”

“郁梵到底是得罪了谁?”

骜老夫人何等精明,偷锐的事情可大可小,全看当局办不办你。

如果有强大的人在背后搞鬼,想脱干涉也困难。

“是政兄弟啊!”

见骜政参与其中,骜老夫人就不乐意了。

从小就将双胞胎兄弟当宝贝儿,骜煌走了,现在,她只剩下骜政了,她自认孙儿骜政做事光明磊落,不会做出这种丧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再说,郁梵还喊他一声舅呢,他不可能那样去整郁梵。

“珍霓,你可得要有证据?”

骜老夫人自是偏袒孙儿骜政,你丫说是骜政陷害的,可要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小心我撕烂你一张臭嘴。

捡来的孙女儿与自个儿亲孙儿,谁亲?

骜老夫人又不是傻蛋,心里自有一把称。

“是真的,奶奶,你也许听说前两天政兄弟带谷樱诺去参加张总女儿婚礼的事情了吧。”

“咋了?”老夫人语气不太好,因为这事儿扯到了骜政。

“梵儿带谷馨予去了,谷氏姐妹见面了,一顿冷嘲热讽,谷馨予脾气不太好,当时就冲撞了谷樱诺,还当从嘲笑她,谷芬芳也在场,只是,平时那女人看起来多有教养啊,居然帮衬着谷馨予,明目张胆当众推了谷樱诺一把,谷樱诺流产了,政兄弟就会这笔债算到了梵儿头上了。”

这就是前因后果,老夫人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谷樱诺流产了,骜政不放过郁梵,准备把他推进去。

“让谷樱诺流产的是谷馨予,他咋找郁梵报仇了啊?”

“我的亲奶奶哟,你想想,谷馨予那么爱梵儿,让谷馨予痛苦的事不是让她老公出事儿嘛,可是苦了我的梵儿,多无辜啊。”

“谷樱诺的孩子不是咱骜家的,政兄弟这样做真是不值,你说那女人,都怀了别人孩子了,政兄弟却把她当宝一样来疼,也不知她使的是什么狐媚手段,把政兄弟魂儿都勾走了。”

这话说到了骜老夫人心坎里,也对,谷樱诺怀的不是骜家的骨肉,她知道这个事实时,谷樱诺已经流了产,如果没流掉,她肯定都会让人拉谷樱诺去堕胎,她才不希望骜家血统不纯正。

“你知道,我也不喜欢她,可是,政儿喜欢,我有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