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赌之事,历来是三局两胜的,一局定输赢终究是赢得不够光明磊落,若是三局两胜,殿下未必会输。”

身后有说话声响起,隐约传了过来。

“殿下,如若你的姿态能再低调一点,卑微一点,怯弱一点,气短一点,说不定本王会相信,可是现在吗?”幽暗的马车里,男子眸光浮沉,唇角弧度加大,说实在的,这人愉悦了他,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心情舒畅过了。

因为此人心狠手辣,手段嗜杀血腥,一般招惹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京城没人敢招惹他,自然没人知道他身手究竟有多厉害。

容臻想着,瞄到自己手里的包袱,下意识的把包袱往后挪了挪。

“怎么回事?”

郑同试探的开口:“殿下。”

不过一触及收,看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不由得惊奇的望着自个的手,小脸蛋上满是欣喜和兴奋,慢慢的又伸出手去摸床上的人。

寝宫里的一干人相视,然后左相大人出列禀道:“皇上放心,朝中并无大事,不过先前太子殿下倒是做了一件事情,臣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想着,脸色陡的一沉,朝着容凛荣王爷火:“荣王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里是东宫太子府,本宫乃是太子,本宫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竟然一再的刁难本宫,你问这是什么回事,好,本宫告诉你,本宫今日在宝芝林里出了那样的事情,心中郁闷,所以打算狂放一回,便带了这些东西准备去青雁楼纵情一夜,怎么,这也不行吗?”

容臻看自己的表演没有引来共鸣,气恼的收手,回望向那高深莫测的家伙。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跳下去,忽地感受到暗夜之中,一股强大的肃杀之气在夜幕之中奔涌而来,眨眼间袭卷了她身遭所有的空间,空气好像凝带了似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郑同头抵地,飞快的开口禀明:“娘娘,是老奴该死,老奴失职,老奴让宫女春裳留在寝宫照顾殿下,不想那贱婢竟然想爬上殿下的床,惹怒了殿下。”

一个女子竟然成了东宫太子,可想而知她的身上隐藏着怎样一个惊天大阴谋。

太子寝宫,三足绘龙腾图案的青鼎中燃着薰香,水烟色的轻纱飞扬,华丽的龙凤大床上此时安静的睡着一个人,时而蹙眉,时而低喃,不停的说着胡话,却一句让人听不懂。

“可是我戏弄也戏弄了,只怕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因为一诗要学狗叫的事情,即便他没有叫出口,但倒底是同意了,王爷这是打算代天子行令来教训本世子吗?”

只见宝芝林门口,斜依着一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眉目说不出的刚毅立体,神情痞痞的歪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轻轻的咀嚼着,他的一只手拦住了门前的几人,不让门外的人进来。

“是啊,秦灏兄,我们都想一睹为快。”

秦灏的视线从容臻的身上收回来,望向身后的一干人,不羁的挑眉冷哼:“你们每人可记着把一万两银票准备好了,别耍赖啊。”

苏子然,沈延安等人点头:“不会赖你的,你快写吧。”

秦灏满意的点头,伸手去摸书案之上的笔。

他身侧不远的容臻忽地幽冷的开口:“苏子然,本宫记得你之前说过,若是本宫赢了,从此后你就追随本宫之后,唯本宫马是瞻,有这事没有?”

青雁楼一楼大厅,容臻一开口,四周本来说得热闹的人嘎然而止,一下子寂静无声,个个看着容臻,然后望向苏子然,苏子然错愕的挑眉,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能赢得了秦灏吗?真是痴人说梦话。

苏子然唇角勾出笑意,神容说不出的和煦。

“这话我确实说过,若是太子殿下真能赢了世子爷,苏子然从此后唯太子马是瞻。”

可是他能赢得了秦灏吗?别看秦小爷是大历的一个小霸王,可是他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但如此,就是骑马猎射也是顶尖的好,懦弱无能的太子能赢得了秦小爷吗?根本不可能,所以太子的话根本就是废话。

苏子然说完笑得无比的开心,他身侧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这些人根本不相信太子殿下能赢了秦灏。

容臻收剑了气息,神态从容,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讥笑,便有所恼羞成怒。

她望着苏子然和他身后的一帮公子哥们,追加了一句。

“对了,先前你们和秦灏打赌,若是秦灏能让柳香雪现身,你们每人输一万两银票给秦灏,那么本宫想问一句,若是本宫让柳香雪现身,你们这一万两票是不是交给本宫。”

容臻话落,苏子然和沈延安等人都不笑了,眉微微的蹙起,盯着容臻,现今晚的太子殿下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一点也不像往常的懦弱无能,胆小卑微,反而是从头到尾都不卑不亢,从容自如。

这是怎么回事?

苏子然和沈延安等人都不是浪得虚名的人,此时笑不出来了。

秦王府的秦灏盯着容臻,眸光微眯,看苏子然等人没有接话,秦灏接口:“太子殿下放心,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能让柳香雪现身,他们的赌注自当奉上,不过殿下认为自己有可能赢过本世子吗?”

秦灏承认今晚的容臻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不过想要赢过他可能吗?还有这柳香雪的眼界可是极高的,她擅词曲,一般的诗词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太子即便有些能力,也不可能压过他,所以秦灏一点也不担心。

秦灏话一落,苏子然等人醒神,没错,太子怎么可能赢过世子,所以他们想多了。

苏子然,沈延安,西文勋等人立刻笑着接口:“殿下若是能让柳香雪现身,我们每人自当送上一万两的银票。”

容臻听了不再多说,直接的冷哼:“开始吧。”

两个人的比试正式开始了,青雁楼的楼上楼下,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个个窃窃私语的说起来,不少人认为今日能让柳香雪现身,唯有秦王世子,不作第二人之想,至于太子容臻,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这大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子无才无德无能,长得又不好看,胖呼呼的跟肉墩似的,柳香雪这样的美人怎么会喜欢太子殿下这样的人呢。

再看秦小爷,虽然是大历的一个小霸王,却生得俊逸风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这样的人自然是最受美人喜欢的,柳香雪定不会错过与秦小爷这样的美男子相聚。

容臻不理会身遭说得热闹的人,凝眉深思,很快提笔写了一段诗词,不过她只写了半段,若是柳香雪想知道此诗词的后半段,那么她就要见她,若是不见,她就没办法知道后半段的诗词。

女人终归是了解女人的,女人的好奇心,追根究底的精神是男人想像不到的。

容臻把写好的半段诗词叠好,交到一边守着的姑娘手里,这姑娘乃是青雁楼里的丫鬟。

另一边秦灏也写好了诗词,同样的折叠好,递到了身边的姑娘手里。

两个丫鬟捧着写好的两份诗词,一路往青雁楼后面走去,花魁柳香雪在青雁楼中有独幢的小院,并不在前面的楼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