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楚雨凉,两双老眼都露出不甘,特别是看到楚雨凉冷漠的脸时,心中又怒又疑惑不解。

这种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还留下来做何?

王氏点头,“那女人真是可恶!死了都还要兴风作浪!”

楚云洲应该是知道尹秋萍在府中受了很多欺负。

书房里,楚云洲在听完楚雨凉说的事以后,只是一个劲的用拳头砸桌子,震怒和痛苦的神色爬满了他整张脸,击在桌面上的拳头就跟铁杵做的一般,几拳头,那结实的实木桌就有了深深的裂痕。

真的,同样是女人,楚雨凉只觉得她一点都不配当女人。这年代黄瓜茄子绿色无污染,随便找一两根也好过跟男人偷,她也不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楚云洲堂堂的一品重臣,她这个续弦夫人只要安分点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且还有一双儿女,就她这样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嫉妒。可她居然还不知足,就算不甘寂寞偷人也该把避孕措施做好才对。

“楚雨凉,你到底要做何?”韩娇眼都被气红了,恨不得咬她一口,撕了她的肉,“我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给我滚出去!”

“嗯。”晏鸿煊试着动了动身子,两道斜飞的浓眉拧得扭曲变形。

“出去!”楚云洲再次喝了一声,嗓音比方才更为冷冽。

“娘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你们先下去吧。”韩娇疲累的说道。

见儿子半天不说话,只是目光凌厉的瞪着韩娇,王氏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云洲,到底出了何事?这些人是打哪来的?怎的一个个这般摸样?”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况,对于身后偷偷跟上的人并不在意,她家阿志在她周围也安排了人手,所以她什么都不用怕。

反正府中的事都是韩娇在打理,楚雨凉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她在负责,就算死的那个人真是楚雨凉那孽畜,那也跟她没半点干系……

楚云洲半眯着眼看着她,冷肃的神色并没有因为韩娇的痛哭自责而有一丝变化,坐在太师椅上的他,一身盔甲威风凛凛,哪怕他没一点表也带着一种惊涛拍岸的气势,让韩娇压根就不敢和他对视,“涵儿说凉儿暴尸荒野,我想知道是谁现凉儿尸的?”

“楚将军回京了,皇上今晚要在宫中设宴庆贺楚将军胜战归来,宫里刚派人前来传旨,让您今晚也要入宫赴宴。”

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充满了歉意。

跟刘梅认识半年,她是真的把刘梅当自己人看待。刘梅长得清秀,人也勤快善良,就是那种邻家大姐姐类型的。她最欣赏的是刘梅的性子,处事大方,不斤斤计较,跟邻里关系都处的很好。

咬着牙,她猛的将身前的桌子一掀,朝楚云洲直接冲了过去,在他没有防备之下突然把他往房门外推——

尽管他常年不在家中,可对于家中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甚至他知道母亲和韩娇都不待见她,可他真是分身无乏,家和国,他最终选择的是后者,对她的亏欠他只能藏在心底。

……

她没想到楚云洲会在这里出现,也没想到他这次出去打仗会这么快回京,对于原身的这个爹,她记忆深刻,但印象不怎么好。

临走的时候楚雨凉才知道黄衣女子的名字——芷烟,还说随时欢迎她到红庄。楚雨凉是带着一身鸡皮疙瘩上路的,要她去那种地方常住,就算不是接客,她也没勇气啊!

程维动作也快,带着贤王府的侍卫走了过去,“楚夫人,请吧,我们王爷只是想陪同楚大小姐最后一刻,还请楚夫人莫要打扰。”

……

她也不恨,没什么可恨的,贤王刚开始就对她说过,收留她不过是为了还楚云洲一个人。他救过她多次,这人早就还清了,不是吗?

不过这样也好,早点看清他的心也能让她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楚小姐。”来人低声唤道。

男人邪气的撞了撞她,“有何好担心的?大不了我不走出这间屋子,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噗!”对着他靠近的俊脸,楚雨凉很没形象的喷出口水,吼道,“晏鸿煊,你最好给我滚远点!”

要不是她一直抓着他手,这会儿她绝对被人剥得干干净净。看着他趴在自己身上喘气的样子,她就有一种冲动,恨不得脱鞋给他脑袋抽两下。

抬头,他正色的看着龙椅上的人,沉声道,“父皇,此事说来话长,儿臣受楚将军所托在他外出征战之际照料楚雨凉,可楚家却说楚雨凉举止不检,因此对她施以家法。今日带楚雨凉进宫,儿臣正好有一事想问父皇,您亲自赐下的婚约难道是虚吗?”

“送回楚家。”

楚雨凉好笑的看着她,“我能说你这是多此一举吗?”这女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活像她是长舌妇似的。当然,她做不做长舌妇可不是别人说了算,自己不要脸难道还要别人给脸?

楚雨凉想都没想的回道,“捉奸啊!光是凭你们说,没亲眼看到我才不信呢。”

从初吻没了开始,楚雨凉就一直在床上装死。

他低着头,虽然不是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可是两人却挨得很近,以至于楚雨凉微微掀眼皮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薄唇,绯红而性感,就跟精心描画出来的一样。

周水一头雾水的接过信封,并快速打开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脸色就全变了,甚至很震惊,“这、这、这……”

二十八了,她居然尿床了……尿床了……

晏鸿煊又靠上床头继续假寐。

“你点了我的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对于家丁的做法,众人睁目结舌,甚至还有人在打颤,活像那带巨刺的木棍打在他们身上一样,可直到楚雨凉口吐鲜血晕过去,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半句话。在众人眼中,似乎她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就应该被打死。

三位一直看戏的姨娘见王氏离开,也没继续待下去了,赶紧向王氏告退。对她们来说,楚雨凉是走是留同她们的关系不大,当然,她们也不可能为了这位大小姐去得罪太夫人和韩娇,除非她们不想待在楚家了。

此刻的她压根就忘了谁才是这间卧房的主人。

坐了一下午的晏秋翔慢慢的转身,朝床上看了一眼,唇角上的微笑似乎别有深意。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为了后院着火起身,甚至连一丝怒气都没有,只是朝门口吩咐道,“把火灭了就是。”

“是。”尽管还有好多疑问,可程维见他脸色不好,最终还是闭了嘴。

其实不光晏鸿煊心急,今日来赴约的楚菱香更是心急。她是同韩娇一起来福山寺的,趁着韩娇去求签问卦,她才得空往后院跑,得知安定候在已到,她更是欣喜的直奔禅房。

晏鸿煊转过身,先看了一眼她的脚,随即面无表的看向她怒容满面的脸,“本王换了新厨房而已。”

“无妨,本王看着你跳。”某男冷着脸纹丝不动。

都说‘天有异象必出妖’,这,算不算?

“王爷,就厨房被盗,其余地方小的已经派人查过皆完好无事。”

“遭贼?”韩娇立马掀开被子坐起了身,目光不悦的落在她脸上,“府中戒备森严,如何能让贼子进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程维同样被惊了一跳,回过神来的他赶紧跑了进去,试图想将楚雨凉从自家王爷身上拉下来,“楚小姐,你做何,还不赶紧把我们王爷放开!”

看着面前矜贵优雅、器宇轩昂的男人,楚雨凉抿了抿唇,还是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谢了。”要不是他,估计今日她没法脱身吧?那两名衙役就算不知,可也不会相信她的话,其他人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