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跟晏鸿煊多说一句话她就冲了出去——

可是还不能对这个女人心生同。

冷着脸,她不客气的将韩娇推开,韩娇一个不稳,又险些跌倒。稳住身形后,她美目泛着凶光,咬牙切齿的朝楚雨凉扑过去,并扬手甩向楚雨凉的脸颊。

楚雨凉将晏鸿煊身上的被子掀开,看着他胸膛的位置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偏左的位置有血浸出,明显是刚包扎完还没止住血。

“出去!”楚云洲坐在凳子上冷喝道。

“娘……”

大院里,不仅有数十具不知死活的蒙面人,就连太夫人王氏都被请出来,正坐在楚云洲身侧,三名妾室低调的同王氏的丫鬟站在王氏身后,三张漂亮的脸上皆是带着不解,她们也是被老爷叫出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了何事。

从楚府大门离开,刘梅抱着儿子往大街上走去。小家伙脑袋搁在刘梅肩头上,咧着一口小牙脆嘎嘎的笑问道,“娘,冬儿刚刚表现得好吗?”

其实儿子的反应她早就料到了,只是对于接下来的事她心里没什么谱,也不知道儿子要如何做,是接受楚雨凉死了的事实还是要追究下去?

“凉儿为何要离家?”

“王爷。”门外响起程维的声音。

她还没坐多久,甚至还没来得及理清心里的繁杂绪,就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她知道梅姐一时肯定不习惯她的身份,正好,她也想冷静冷静。

楚云洲脸色铁青,哆嗦的抬起手指着她,“孽子……你竟敢威胁我?”

许志向楚云洲请示要去接孩子,楚云洲没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他去。待许志离开之后,楚雨凉把楚云洲直接凉在堂屋里,径自回了她的房间。

他离家两年,这一次路过施化县,就是想顺便把妻儿接到京城里去的,可是……那女人,一定是那女人对他妻儿做了什么,要不然为何一听说刘梅是他的妻就跑呢?

现在站在人声鼎沸的人群中,全是托肩头上小家伙的‘福’。低头看着前面一个人的后脚跟,楚雨凉哀叹,以后她要有孩子绝对让孩子他爹自己带孩子,谁播的种谁就要负责到底,休想把孩子的事交给她一个人,像刘梅这样的,多累啊。

那天被太子威胁过后,楚雨凉揣着银子找到红庄去,接待她的正是那位给她银子的黄衣女子,她当时真的走投无路,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去求人的,可没想到黄衣女子居然答应帮她离开京城。

就在韩娇想着对策时,晏鸿煊突然朝身后冷喝,“程维,把他们给本王带下去,本王要陪楚大小姐最后一刻。”

王爷应该是喜欢上了楚雨凉才是,只不过……他太小看楚雨凉了。

至于楚云洲为她安排的婚事,她也只能心领了。她理想中的婚姻应该是男女双方心心相惜的产物,而不是建立在金钱、名利、权势之上。贤王如何,她不想去做评论,他有他的私心和目的,这无可厚非,只能说贤王这样的男人不合她的口味。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从来没有主动去关注过他,甚至不想去深入了解他。

楚雨凉只是抿唇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讽刺,反正她就是想笑。

放眼看去,偌大的京城,居然没有她能栖身的地方。

男人捧着她的脸又开始吻上了,“反正那老东西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醒,这阵子就让我留下来可好?”

“是什么?”楚雨凉好奇。她和他之间貌似没有共同的爱好,能做什么?

见她挣扎,晏鸿煊心生不悦,直接将她压在座榻上,扣着她的后脑勺亲得更加疯狂。

王氏站在下方,听他问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死了吗?”佟子贡侧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可惜楚雨凉背对着他,没看到他脸上冷漠无的神色。

把楚菱香带到船尾,楚雨凉也没拐弯抹角,“三妹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楚雨凉眼珠子转了转,“王爷,你不是说他们几日之后会去泛舟游玩吗?要不你带我呗?”

……

“王爷?”楚雨凉突然唤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似是知道他不明白,晏鸿煊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抬了抬手,示意身侧的程维将信交给他。

瞧瞧他现在的样子,从她小便失禁,他就一直在笑,尽管忍的很好,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在偷笑。

“……?!”晏鸿煊紧绷的俊脸瞬间龟裂,唇角猛得狠抽起来。

很快,装着清水的茶杯送到她嘴边,脑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微微抬起,她咕噜咕噜的连续喝了几大口,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在失去直觉前,她眼中溢出猩红之色,苍白的脸带着无尽的愤怒……他们竟然用这样毒辣的手段对付她!

楚家大厅里,听管家说楚雨凉并没离开而是在大门口跪下了,王氏冷着脸说道,“既然那孽畜想留在楚家,那就必须遵从楚家家规,派人把那孽畜看好,先让那孽畜跪上三天三夜,她若有任何抱怨不满,依照家法杖刑伺候!”

“……”晏鸿煊扭过头,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有些深邃、有些迷离,有些复杂。

很快,敲门声响起。

“……”程维还是没明白。

佟子贡优雅而惬意的啜了一口香茶,笑道,“没想到三爷也是心急之人。”

“王爷,夜宵准备好了,您何时用?”门外,突然传来程维的声音。

楚雨凉磨着牙,说不尴尬肯定是假的,见对方跟木桩子似的定在下面,她脑门上的黑线越来越多。到底跳还是不跳?跑还是不跑?

她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她感兴趣的事楚菱香竟然主动约她。

闻,晏鸿煊瞳孔微微睁大,似是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

“清芽,生了何事?”未到起床时间就被打扰,韩娇很是不满。

“晏鸿煊,我掐死你!你把银子还我!那是我的银子!”软垫上,晏鸿煊仰躺着,俊脸绷得冷硬,而在他身上,某个女人正跨坐在他腰间,不仅压着他,还掐上了他的脖子,张牙利爪的样子,如同吃人的老虎一般。

周围的人群并没有散去,对于接下来的事似乎都充满了好奇,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晏鸿煊不以为意的勾唇,“楚家不止一名嫡女。”

从酒楼离开,楚雨凉没有直接回楚家,而是去了胭脂铺买了一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准备好好在家装修自己的‘门面’。

“对不起,我没空。”楚雨凉面无表的回拒道,随即转过头继续夹菜往嘴里送。

其他没挨打的丫鬟目睁口呆,太夫人的丫鬟最先回过神来,又惊又怒,“大小姐,你做何打人?”

“儿臣告退。”

王氏拭擦着眼角,赶忙把王贞往座上引,“大姐,你快请坐。”

丫鬟奉好茶和点心后,王氏把就把人谴了,姐妹俩关着房门聊起天来。

“咏兰,不是大姐训你,你这气色真是差极了。好端端的,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看着王氏苍白憔悴的老脸,王贞面带关切的责备道。

王氏叹了口气,家中的仇视自是没脸向人说起,哪怕王贞是自己姐姐,她也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把责任往儿子身上推,“大姐,生了太多事,我是有苦难,我这一病,都是因为云洲而起的。”

王贞不解,“云洲怎么了?我看他对你挺孝顺的,这不,因为你身子不好,还特意把我从北阳接到京城,就是想让我来陪你照顾你,让你身子早些好起来。”

王氏眼眶开始红了,“大姐,你不知道,自从云洲这一次回京,性大变啊。不但连番顶撞我,涵儿和香儿因犯了些错,他就把他们给关押了起来,还不准我去见他们。你说,他可恨不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