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皇后娘娘懿旨,明日叫四姑娘和姑娘一块儿进宫去呢。”

徐昭说着,就拿了一块儿牛乳菱粉香糕,轻轻咬了一口,还热着,味道清甜,吃起来却是一点儿都不腻。

“二少爷这一娶亲,过不了多久这府里呀就该热闹了。”

不安分些,她怕往后日子比这都难。

说这话的时候,徐佩的情绪有些低落。

徐昭被他的动作弄愣了,不知道他给她这个做什么,迟疑了一下才接了过来。

等出了府里,徐昭就见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青色的帘子,从外头看起来格外的普通。

徐昭说着,就抢先迈开了步子,朝前边儿走去。

徐昭听着,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就听着外头一阵脚步声,有婆子回禀道:“太太,姨娘和姑娘过来请安了。”

无论府里的人怎么议论,她心里头都没有一丝愧疚。

徐昭听了这话,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连翘。

不等老太太开口,徐昭就放下手中的茶盏,装作无意道:“说起来,那楼家大公子死的也真是凄惨,不知道夜深人静时,祖母会不会睡不着,怕被人索命呢?”

“四姐姐可不是这样的人呢。”徐茵笑了笑突然插嘴道:“这月十五是永平侯府二姑娘的生辰,姐姐要不要随我一块儿去。”

韩子煜总算是察觉到了自家岳父要笑不笑的表情,将话题引到了朝堂上,谈起了江浙税银之事。

薛妈妈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就转身退下了。

今个儿十五,按着祖宗规矩,皇上该来她的凤鸾宫,可皇上,偏偏去了安妃那里。

徐昭只低着头,吃着面前的两碟菜,不时哪家的夫人问一句,她便小声回话。可不远处传来的目光,却让徐昭有些坐立不安。好在她记着娘亲的嘱咐,守着规矩,不敢轻易的朝那边看去。

“太太也别动怒,如今老太太病成那个样子,早就顾不得林氏了,依老奴看,等林氏的孩子生出来,就将她发卖出去,免得闹得府里不安宁。”

如今回府来看老太太,府里上上下下都提着心,生怕因着老太太的事情,被大姑奶奶责罚。

“可不是,三叔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头,自责难受,如今那近缘师太说三婶是因为被人蛊惑了心神才上吊的,三叔定是头一个要了严妈妈的性命。”

徐昭听着她的话,面无表情,丝毫也不觉着诧异。

见着自家娘亲生气,徐昭忙劝道:“您身子重,只当不知道这事情,祖母那里有大伯母和四婶伺候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左右大伯父也在朝堂上,大伯母执掌府里中馈,便是孝顺也该是大房养着老太太。”

等收拾好,徐昭才去了正房给母亲请安。

若不是老太太将明哥儿养在自己屋里,出了那样的事情还偏袒着一个奴才,房氏也不会回了娘家,自己儿子也不会被人在背后说道了。

大少爷徐观从外头进来,见着跪在地上眼睛红肿的房氏,脸色微微一沉。

这一幕,无端让人心酸。

徐昭暗暗抬眼,看着老太太一副厌恶的神色,心中就是一沉。

所以,方才荣欣堂发生的那一幕,她并没见着。

“你身子重,哪里还需这些礼数。”说着,徐秉臻就扶着周氏坐了下来。

“姑娘还不回了太太,叫太太处置她。”连翘一听,脸色就变了。

徐昭一听,眼中就闪过一抹诧异。

徐徽艰难地睁开眼睛,泪水从眼角划落下来。

楚姨娘见着她这样,眼圈一红差点儿就落下泪来。

周氏看都没看她,就和身旁的秋姨娘说起话来。

徐昭抬起头来,拿筷子挑了刺放进了嘴里,肉质鲜美,味道也是她最熟悉的。

“走,跟我到宋家去,将那贱婢叫出来对质,娘给你讨个公道!”

韩子煜低下头来,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只一下,就放开了,片刻就不见了身影。

“周氏可教出个好闺女来。”看着她的背影,王氏若有所思道。

徐昭喝了几口茶,就靠在软榻上看起书来。

听着徐徽的话,徐佩面色变了变,推辞道:“母亲正病着,实在不好走开,大姐姐可别见怪。”

徐昭心里猛地涌上一股委屈来,想都没想就开口道:“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只图自己随心所欲了,我一个姑娘家,往后总要嫁人的,总不能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

徐昭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了周氏怀中。

“陪我去小厨房吧,做些点心一会儿给母亲送去。”

正好,来和自家娘亲报备一下,免得往后见了,闹出什么事情来。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让徐昭开始坐立不安了。

徐昭对她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几步,想了想,才出声问道:“县主说是要赏花,可还是在上一回的园子里?”

也不知,到了今时今日,崔若盈心里有没有一丝悔意。

徐谨给了银子,又带着徐昭进了一家书局,书局不大,布局却是格外的精致。

徐谨哪里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只叫人拿了茶叶进去,然后才对着她道:“你人小也喝不了这么多,既然拿过来了,我这当哥哥的自然要替你解决些。”

先是崔若盈搬到了大房去住,在给王氏敬茶的那一日,崔若盈不小心被烫到了,哭到了老太太那里,可老太太却并没有见她。

明白这些,徐昭忍不住有些后怕,对他亦生了几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