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周氏想要起来,徐昭忙开口道。

翌日,徐昭才刚刚起来,就听荣欣堂那里传来消息,说是老太太的病一直不见好,老太太醒过来的时候说是夜里老做噩梦,觉着府里头不干净,要从外头叫人来做场法事。

徐昭呆呆地站着,好半天才说道:“哥哥不要担心,昭儿一点儿伤都没有呢。”

半夏进来,拿了一盏茶递到徐昭手中。

这样想着,老太太看了站在那里的崔若盈一眼,问道:“这些日子,老爷可常去你房里?”

对着她这样的神色,房氏身子微微一颤,可以想到自己儿子还没醒过来,老太太护着那害人的凶手,心里就有涌起一股怒意。

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养在旁人屋里,罗姨娘哪里能甘心。

老太太一听,顿时就慌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会儿过去,不定就被岑家的人打死了。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就有丫鬟进来回禀:“老太太,三老爷和三太太吵起来了,奴婢们劝不住,求老太太给我家太太做主。”

“姑娘家是该厉害些,才不会被人欺负了。”

“四妹妹这么厉害,往后可不敢得罪了你,免得你不饶人。”

只是,也怕她累着了。

徐昭听了,心里只觉着老太太真是把旁人当成傻子了,大姐姐的亲事虽是大太太定下的,可之前,老太太也是满意的很,逢人就说大姐姐得了好亲事。

梅香听了,应了一声,一路去了兰芷院。

兰姨娘忍下了心里的怒意,进了屋。

他虽然宠着妹妹,却也不会一味的骄纵她,好在,有这么多人宠着,昭儿也没有骄纵起来。

大太太王氏见着她满眼通红,心里头疼的厉害。

当家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守寡的妇人。

徐昭陪着徐徽说了一会儿话,安慰了她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半夏端了一盏茶递到她的手边,开口道。

老太太这话,让徐徽羞红了脸,拽着老太太的胳膊不依道:“祖母尽打趣孙女儿。”

几步走到徐昭跟前,没等他碰着她的胳膊,徐昭突然一下子推在了他的胸膛上,只是她力气太小,反而让自己摔倒在他的怀中。

见着自家闺女毫不在意的样子,周氏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等你出嫁娘亲也给你准备好多嫁妆,叫你风风光光的。”

良久才带着几分哽咽道:“我这个当姨娘的处处都想着你,方才也是想叫你高兴。你若是觉着我眼皮子浅,就好好的讨好太太,全当这世上没我这个姨娘。”

三太太能忍到今日,实在是不容易。

他怎么会?

“柔安县主怎么单给你下了帖子?”

“她这样的,也只能打打自个儿的丫鬟撒撒气了。”

“就一碗,好不好?”徐昭拉着自家哥哥的袖子撒娇道。

“不。”

依着大太太的性子,见着崔若盈这个姨娘,还不可劲儿的折腾她。

“什什么大礼?”徐昭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有些紧张道。

“不怕,女儿往后除了每日的请安,都在屋子里绣,总能绣完的。”

表哥回来这半个月,除了她病了的那一晚去了一次外,便再也没踏入她的房间一步。

徐茵站在那里,竟是半句话都插不上。

周氏正在房里看着账本,见着她进来,微微一笑,将账本合上,让丫鬟拿了一盘糕点上来。

“这是什么?”

徐昭坐在那里,看着梅姨娘脸上的一抹惊慌,心里微微闪过一抹诧异,朝站在那里的徐茵看了一眼。

徐昭眼睛亮了亮,道:“娘亲是说,咱们要回常州了,什么时候动身?”

“真的吗?”徐茵眼睛亮了亮,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周氏再厉害,此时也只能站起身来,跪了下去。

徐昭笑了笑,开口道:“多谢二皇子。”说完,就伸手拿了一块儿糯米糕咬了一口。

见着徐徽变得惨白的脸色,徐昭脑子还未思考,话就从嘴里蹦出来。

二姑母和父亲一母同胞,自然不得老太太喜爱。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徐茵背上的伤总算是好了。

见着周氏一进来,老太太就怒骂道:“平日里我只当你是个心慈的,如今看来却是个狠毒的,叫我那侄女受了这样的灾祸。”

所以,徐昭就由婆子背着,到了荣欣堂外头脚才着了地。

她一番安慰的话,让徐徽心里好受了不少。若说之前只是因着都是府里姐妹,她乃长姐要好好的和下头的妹妹相处,如今听了徐昭这番话,对这位四妹妹倒真生出了一些姐妹情谊。

亭子里的男子动了动,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兴致,转眼却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两人进去的时候,徐瑶和徐佩已经坐在那里陪着老太太说笑了。

她可不指望这好亲事能好到哪里去。

说话的是三小姐徐佩,徐佩虽是莲姨娘所出,可打小记在三太太名下,吃穿用度,倒是和正经嫡出的小姐一样。

梅姨娘谢过,这才落座,周氏屋里的大丫鬟瑞珠接着布菜。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周氏就微微皱了皱眉,视线落在站在那里的徐徽身上。

纵是旁人羡慕,老太太说了,二老爷外任,茵姐儿不能跟着去着实委屈了她,既然留在府里,万没有叫她再受委屈的道理。左右如今二房的主子只她一个,吃穿好些也是应该的。

听到严妈妈的话,林玉淑咬了咬嘴唇,为难道:“姑母你放心,我派人去打听了,大老爷说你是老太太跟前儿的人,等老太太醒了,再处置。”

“老太太病得可厉害,大夫说什么时候能好?”听着林玉淑的话,严妈妈忙问道。

林玉淑摇了摇头,好半天才说道:“我派人去打听了,说老太太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说不出话来,连如厕都不能自己去了,还是几个粗使的婆子在跟前伺候。”

严妈妈的脸色突然就变得惨白,想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急急道:“你,你快派人带个口信去济永伯府找门房的安婆子,叫她将这事儿告诉大姑奶奶,说老太太被人害的中风,我也被人陷害,求大姑奶奶赶紧回府里一趟。”

大姑奶奶便是崔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嫁到济永伯府为继室,性子随了老太太,也是个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