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徐昭自己并不在意,左右她请了安就走,并不将老太太当成自己的祖母。

宋家,真是欺人太甚。

不等她说完,梅香就打断了她的话。

然后,才去了锦竹院给周氏请安。

徐谨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好气道:“你最喜欢镯子,父亲都知道,我这当哥哥怎么会不知道。”

老太太气的面色发紫,猛地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韩子煜看了她一眼,笑道:“若是闷得慌,就到旁边的府邸坐坐,江妈妈是宫里头放出来的,你可跟着她学习刺绣。”

“姐姐可有什么主意?”待徐徽回转过来,徐昭才轻声问道。

总有,忍不住或是不想忍的那一日。

“姑娘洗个脸就好了。”连翘说着,正好见半夏端着脸盆进来。

在她觉着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韩子煜突然放开了她。

“太太这是疼她,若是换了四姑娘,太太更是处处担心,生怕姑娘受一丝的委屈。”

梅姨娘面色一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终于是忍不住断断续续哭了起来。

等到瑞珠离开,徐昭才又问起连翘来。

见着徐昭有些拘谨,韩子煜笑了笑,开口道:“吃吧,都是你喜欢的。”

见着徐徽给四丫头解围,老太太只觉着自个儿最疼的孙女儿太过好心了,自个儿的机会别抢了,如今还替四丫头说话。

听着她这样问,便小声回道:“是盈姨娘打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被太太跟前的人见着了,说她是在打给太太看。”

短短一会儿,手里就提了好些东西。

“才练过剑,身上都是汗,你也不嫌弃。”

老太太皱了皱眉,摆了摆手道:“我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韩子煜没有答话,只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开口道:“我不来,来的就会是别人,等明日,你也不用活了。”

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老太太急着吩咐严妈妈。

周氏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消散了。

“不说别的,只叫一个姨娘闹腾成这样,传出去府里的名声也别要了。”

徐昭觉着,她真的有点儿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周氏的话音刚落,梅姨娘就担心的看了徐茵一眼,却见徐茵面带笑意,恭敬的回道:“是,女儿谨遵母亲教诲。”

“是大姑娘在?”

徐茵说着,脸上便多了几分难堪,却是勉强笑道:“这府里除了大姐姐,妹妹也没别人可问了。”

“老太太若是不信,若盈愿一死以证清白,护住徐府的名声。”

这些年,就连几位公主见了自家主子都紧张的很,莫说旁人了。

徐昭愈发说不出话来了,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喜怒难辨的眸子。

不等徐昭开口,她就压低了声音道:“那年你被老太太罚跪,我是知道的,听说差点儿就丢了性命,我想过府去看你,母亲却是不答应。”

不然,表姑娘这辈子怕只能当个老姑娘了。

门口的婆子见着周氏和徐昭过来,忙朝里头喊道:“老太太,二太太过来了。”

周氏才问,不等徐昭说话,大丫鬟连翘就回道:“回太太的话,姑娘昨个儿受了惊吓,夜里惊醒好几次。”

徐徽虽然已经及笄,这些年又帮着大太太处理内院的事情,可到底没经过什么事儿,方才也只是一味撑着,如今见着马车里的徐昭和徐茵,心里头一阵后怕,眼泪哪里还能忍得住。

她荷包里一直都装着辣椒粉,为的就是心安,没想到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周氏听了,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只说道:“叫人进来吧。”

周氏笑了笑,对着她道:“你若是嫌闷,就去找你大姐姐玩,免得日后想在一块儿也不能。”

徐昭这一开口,老太太的面色微微变了变,见着蹲在那里的徐茵,许是时间长了,额头上冒出些许汗来,忙将她拉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实诚,累了也不知道停下来。”

奶油松瓤卷酥、牛乳菱粉香糕、藕粉桂花糖糕、藕丝荷粉、螃蟹酿橙、螃蟹小饺儿、玫瑰粥、梅花豆腐,清炖蟹粉狮子头,外加一份枣儿粳米粥。

只听这话,便能知道老太太平日里多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听着老太太的话,王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说完这话,王妈妈就告退了,一路回了芝兰苑,心里头却是愈发的不好起来。

薛嬷嬷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下去安排了。

徐茵听了,看着站在那里的连翘,忍不住笑道:“这可真是稀罕事,四姐姐请我去后花园,什么时候四姐姐和我这个当妹妹的也有话说了,还派了人来请我?”

徐茵的话音刚落,梅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着连翘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连翘暗暗看了徐茵一眼,眉梢微微挑了挑,却是笑着道:“奴婢话也传到了,姑娘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回去了。”

徐茵点了点头,连翘就转身退下了。

她一离开,梅姨娘就站起身来,带着几分不安道:“连翘可是你四姐姐贴身的丫鬟,你说那些话做什么。”

徐茵听着她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寒意。

“姨娘是觉着我连徐昭跟前的一个丫鬟都得小心伺候着?”

“她是你四姐姐。”

“四姐姐?我可没福气有她这个姐姐。”

梅姨娘瞧着她脸上的神色,重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