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氏应了一声,想了想,才开口道:“还有一事想要回禀母亲,媳妇这回想将梅氏和茵姐儿一块儿接去,茵姐儿也有三年没见老爷了。”
自打上回被老太太行了家法,徐茵就愈发的不爱出门,除了每日给老太太和娘亲请安,都只呆在自己屋里,抄写女则女戒。
“什么死不死的,这话可不敢胡说,你才回来先歇着,有什么话等以后说。”老太太到底不忍,可一想到她已经坏了名声,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见着他脸色平常,这才放下心来。
约莫十个巴掌过后,韩子煜才出声道:“行了,细皮嫩肉的,不禁打,瞧着也没意思。”
听到这话,徐昭便见着那柔安县主朝这边看了看,见着徐徽的时候,笑着站了起来。
老太太这边刚派人去送信,二房的丫鬟就急急忙忙告诉了周氏。
好在徐昭脸皮厚,老太太不与她说话,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
周氏才刚说完这话,就吩咐贴身的丫鬟瑞珠道:“去茗烟阁,把五姑娘带到荣欣堂,交给老太太处置。”
永平侯府的人很快就来了,将孟二姑娘带走了。
起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个绣着并蒂莲花的荷包。
徐昭一听,忙从软榻上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周氏跟前,软软糯糯的叫了声娘亲。
听了这话,恭顺地应了声是。
谁都没有想到,四姑娘竟说出这种话来。
徐昭早就察觉到了梅姨娘的异样,正想开口问上一句,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婆子掀起帘子道:“太太,五小姐来给太太请安了。”
周氏举止大方,话里透着对老太太的尊重,让人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这样也好,有老太太撑腰,周氏再怎么厉害也夺不了她手中的权力。
很快,就回来了,走到周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是,一想到老太太让夫人和小姐回京侍疾,脸色便又凝重下来。
周氏的话音刚落,梅姨娘就担心的看了徐茵一眼,却见徐茵面带笑意,恭敬的回道:“是,女儿谨遵母亲教诲。”
梅姨娘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那日姑娘对她说的事情,心里就咯噔一下,反射性的朝周氏看了一眼。
太太怎么会许她生下一个儿子。
徐昭坐在那里,看着梅姨娘脸上的一抹惊慌,心里微微闪过一抹诧异,朝站在那里的徐茵看了一眼。
能让梅姨娘这般的,也只有她这好妹妹了。
也不知,徐茵又想出了什么主意。
周氏说了会儿话,才叫她们退下去,正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徐昭陪着自家娘亲用了饭,才从正房出来,回了自己屋里,就见着连翘和半夏已经将收拾好的东西都放好了。
因着自家爹爹升迁,当丫鬟的自然是高兴的很,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意。
“老爷回了京城,姑娘也能和京城里的贵女多走动,叫各家的太太门见见姑娘。”半夏的话音刚落,就被连翘轻声呵斥了一句:“可别胡说,姑娘便是去,也是跟着太太的。”
徐昭笑了起来,她才十岁好不好,哪里就这么着急要找人家了。
“外头天热,奴婢煮了酸梅汤,这会儿该放凉了,奴婢去给姑娘盛上一碗。”
徐昭身上热的慌,听了连翘这话自然高兴起来,等她拿过酸梅汤来,一口一口很快就喝完了。
徐昭还想着再喝一碗,连翘却摇了摇头:“这东西凉,姑娘可不好多喝。姑娘要觉着热,奴婢给姑娘扇一扇。”
连翘说着,就拿了扇子给徐昭扇,嘴里还说道:“如今府里哪个不羡慕二房的人,老爷升迁,连底下的奴才都跟着风光。”
徐昭听了,笑了笑,却听她又说道:“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连翘是她跟前的大丫鬟,自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说。”
连翘看了徐昭一眼,迟疑了一下才道:“之前姑娘不常在府里,和大姑娘好些也无妨。可往后既是要留在府里,也不好和大姑娘走的太近了。不然,大太太若是心里有什么,姑娘也难做。”
徐昭听了,诧异地看了连翘一眼。
“姑娘恕罪,奴婢说说错了,请姑娘责罚。”
徐昭拉住了她的手,道:“你伺候我多年,我顾及不到的,自然要你来说。”
连翘见她不怪罪,才继续说道:“姑娘倒也不必刻意疏远大姑娘,如今二老爷升迁,奴婢想大姑娘往后也不会常来找姑娘的。”
徐昭明白她的意思:“不怪大姐姐,总不好因着我叫大姐姐和伯母生了嫌隙。”
徐昭和徐徽相处这些日子,多少也有了些姐妹之情,既是如此,更不好叫她难做,尤其还有老太太在。
今个儿在荣欣堂,老太太知道爹爹升迁后,脸上的笑可是勉强的很。
想想也是,爹爹升迁进了都察院,成了正二品的官员,老太太的几个儿子里,大老爷最出息却也只是个户部主事,三老爷又是那样,四老爷性情高洁,身子却不大好。
见着别的女人的儿子比过了自己的儿子,老太太心里,哪里能不难受。
她一难受,自然就不待见二房的人。
徐徽若和她走的近,老太太定会迁怒于她。
正说着,就听外头有丫鬟回禀:“姑娘,五姑娘来了。”
徐昭听着,很是诧异,这个时候徐茵来找她做什么。
徐昭看了连翘一眼,就见着徐茵缓步走了进来。
“四姐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