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以裴行俭的身手都在熊二手下吃了亏,谁能把他打成这样?还有孙思邈、李郎中那群人去哪了?

说是来给萧庭封爵的,结果场面搞得太大,来的全是大佬,萧庭这个主角反而成了配角。这一圈人年纪最小,官职最小的就是萧淑慎、萧庭和萧守道。尊老是美德,巴结领导更是传统,于是三萧就担当起了倒酒做菜的任务,其他人只管吃喝打赏。

“丫头今年多大了,许了婆家没有?过两年爷爷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如何?”萧锐问。

尽管萧庭和李郎中对于士农工商有一番辩论,但他也承认,李郎中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农为国本,封建社会主要依靠的就是农业,农业发达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家的国力。

很快的牛牵来了,宋大头指挥着熊二和两个农户把播种机的牵引绳套在牛身上,又在种子匣里装满了麦种,一脸兴奋的教那两个农户怎么使用。

“不成?那我就当你我今日的谈话,是一场黄粱美梦罢了。你安心做你的小小男爵,收起那些惊世骇俗的念头,休要惹出什么乱子来,朝廷也能保你一世富贵。”李郎中道。

“不要说商人了,哪怕是官员,胸中满腹经纶圣贤书,头梦-岛点头,然后很默契的换了个话题:“修齐你常常打比方,我也西施效颦一次打个比方,譬如适才我们说到买卖粮食,就算抛开道义不谈,仅仅说钱,一旦粮食多了,商人无义,自然会趁机压价,那百姓依旧得不到实惠,还不是便宜了奸商!”

李郎中沉吟片刻,抬头问道:“修齐只说钱,那义呢?国家再有钱,但若是人人见利忘义,没有忠君爱国之心,不知仁义礼智信,岂非一盘散沙,人心不古?钱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天下大乱?”

“齿轮。”萧庭轻声道。

这话怎么说的?萧庭一愣,牛老汉的侄子的确已经痊愈了啊,前两天还看他到处追鸡撵狗上蹿下跳的,腿脚比自己都利落,听苏定方的意思,他还瘸着呢?

果然,妖孽萧守道笑嘻嘻的凑上来,拉着萧庭的手腕子,媚眼乱跑:“若是修齐贤弟不介意,在下想和修齐贤弟结拜为同姓兄弟,如何?”

妖孽萧守道从车里取出一个大盘子,上面用很风骚的大红布盖着,如果他不说,萧庭还以为是他的‘嫁妆’。

都是人精,孙思邈不动声色的把苏定方这个关系介绍给自己,苏定方又不动声色的说明他和裴行俭以及孙思邈的关系,刚才的话就是告诉萧庭你小子别以为攀上了孙老神仙就能怎么样,你要是个没本事的,老子照样不鸟你。

“味道到底怎么样?”萧庭问。

“一千多斤全部要?”

这边在做播种机,那边在夏收割麦,播种机还没做出来,夏收终于完成了。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加一个有弹力的金属扭动装置就行,绳子拉一下之后会自动收缩回去,不过以大唐目前的冶金水平,根本做不出那种有弹力的记忆金属。

熊二在一边大声叫了句好武艺,小郎君你这身手敏捷,刀法奇妙,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佩服佩服!

“算了吧,还是我来吧……”萧庭叹了口气,从少女手里拿过螃蟹,一根爪子接一根的掰起来。

“还想吃?”萧庭朝她招招手,示意她把那条肚子空空的烤鲶鱼拿过来。

“要什么佐料,看见没,都是大肚子鱼,一肚子鱼籽就是最鲜美的佐料,还有鱼泡嚼头十足,我的做法包你没吃过。要吃就跟来。”一边说一边也不管女子愿意不愿意,朝她晃晃手里的仓鼠笼子,示意她跟着自己,头也不回的朝一块干燥地走去。

就是马鞍子上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有点破坏了气氛,据说这次除了爵位,还赏了不少钱,得空去长安城买把宝刀!

“混?”裴行俭愣了片刻,眼睛忽然一亮,抚掌大笑:“懂了懂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修齐且留步,愚兄混去了!”

萧庭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的,一张黑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几分疲色,可见这些日子的确是忙的昏天暗地的,于是半是打趣,半是关心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派个手下回来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非要你堂堂一个百里至尊来回跑?”

“俺滴个亲娘咧,这哪是笼子啊,这要是扩大个千百倍,怕是比大户人家的宅子都要体面,就给这几只大耳贼住?”熊二一脸愤愤不平,觉得自己的住房待遇还不如几只田鼠。

身后马蹄声起,有人高呼“老神仙留步”,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送他出来那位千牛备身禁卫军官。

“到底是为什么?”萧庭也知道牛老汉是为了自己好,但就是想不通,“我做好事救人也错了吗?”

唯独熊二和萧淑慎一脸不在乎,萧淑慎瘪瘪小嘴,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熊二瞪着两个牛眼,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