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贵为太子,又深受高宗的宠爱,可一年的俸禄还是有限,而高宗拨给东宫的钱粮用度又很固定,因此这点钱还不足以支撑他现在要做的这些事情。更别说今后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仅仅只靠高宗拨给东宫的这点钱粮,恐怕会让他不少计划胎死腹中,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拓自己的赚钱渠道,让东宫有自己的小金库。

闫庄犹豫了一下说道,“尉迟循俨值得培养。”

范履冰知道了是杨氏阻止太子再查下去时,他的脸色也变得有点煞白,为自己刚才表现的太过唐突而有点汗颜不已。毕竟杨氏是武后的母亲,还是太子的外祖母。这里面不尽涉及到了尊卑和孝道,还涉及到了亲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高中微微点头,再次将目光移向了武后,见武后无动于衷,他就继续说道,“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贺兰敏之弘文馆学士,又是从三品的左散骑常侍,是门下省仅次于门下侍中、侍郎的三号人物,可见武后对他栽培的力度有多大。

不过刘祎之不这么想,他要是一直待在国子监,即便熬资历也不一定有一天能熬到出头之日,可只要入了东宫,做了太子的心腹,等到太子登基称帝,他必将飞黄腾达。

说到这里,李弘目光扫过眼前数千名学子,继续说道,“因此,你若有才,孤不问你身世以及出生出处…举荐你为官,让你入中书门下、六部衙门、东宫崇文馆。”

“这方面老夫不便出面,就不准备去参合了。”孙思邈想了想说道,又见闫庄匆匆走进了棠园,他知道李弘有事情要做,就开口说道,“要是殿下没什么事情的话,老夫就先告辞了!”

“不过还好,本王另有妙计,最迟到明天早上闫庄就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李弘又轻声说道。

闫庄在太子李弘面前表现的很谦恭,可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三品大员,自然不会在一个七品小主薄面前也低三下四的,就沉声问道,“你们来这里干吗?”

尉迟循俨见薛岩说话有点放肆,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躬身说道,“今日约战武二,他仓促之间能聚集到三百好手就已经不错了,而我们这边虽然只有两百人,可全都身经百战之士,再加上我们四兄弟亲自出马,想活捉武二不是问题,请殿下放心就是了。”

周娟刚走出葱花面馆,李弘一行人就已经到了面馆的门口。

“殿下!不要——”倒在榻上的赵红裙正要挣扎着起身,就发现太子竟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殿下请!”狄仁杰、张柬之和李峤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查一两个人不成问题,可要查几个三品以上的大员,或者是查一个利益集团,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李弘简单的扫了几眼就已经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他将奏章放在桌案上,开口向窦徳玄问道,“对于这份奏章窦相怎么看?”

因此,张柬之才会称呼李峤为李舍人。

“呃…”魏志强被李弘的问话给惊住了,这可不是太子殿下的风格啊!不过只是一愣神,他就立马回答道,“这女子在掖庭宫时就有半步红裙之美誉,又精通琴棋书画,是难得的才貌双全的女子。”

同桌的秦战和尉迟循俨虽然没有像薛岩和程大志一样义愤填胸,可也是蠢蠢欲动样子。

而现在程大志就在聚月楼的牡丹阁等他们,这种冒失和不寻常的举动,又怎么能不让尉迟循俨和秦战吃惊呢?

斧头帮的众人平日里跟程大志没少做过欺男霸女的行径,习惯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看见平日里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帮主,今天被一个瘦弱不堪的少年像拎小鸡一样吊打,早就被惊呆了,现在见李弘放开了程大志,他们才一下子涌到程大志面前,低声问道,“帮主!你,你没事儿吧?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再多叫几个兄弟过来教训他——!”

“你们这么大的书坊,不会就只有这么几本律法方面的书吧!”李弘很吃惊,他实在不敢相信,长安城仅有的三家书坊中,书籍最全的卢阁,竟然也只有这么几本关于律法的书籍。

躺在地上的四名小混混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了猛人,就再也不敢放肆了,他们将目光移向了陈恭,陈恭没有理他们,而是大步走到了李弘身边,四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陈恭的意思,他们本想相互搀扶着起身,可看到陈恭像刀子一般凛冽的眼神注视着他们,他们便低下了头,一步一步爬到了李弘身前。

周兴没有看到姐姐眼中的不舍之意,只是他不知道李弘住什么地方,又不清楚李弘已经离开多久了,就向周娟说道,“阿姊,我不知道李郎君家住什么地方,又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了,究竟去了哪里,你让我怎么将东西还给他啊?要不这样,等他晚上派人来送书时,我们再将簪子交给他府上的人,让他回去还给李郎君,阿姊觉得怎么样?”

见周兴没有因为自己报出了真实名字而猜出他是大唐太子,李弘就继续说道,“晚上,我就派人将书给你送过来!”

“诺!”陈恭领命,领着一名侍卫,大步走了小店。闫庄见李弘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吃饭,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李弘还没有纳妃,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对他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行走。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一只红嘴鸦雀从远处飞来,飞到了琅东珠宝店门口,停在胡商的面前。

“这座寓所是不是吐蕃使团上次来长安时住过的地方?现在出了什么问题吗?”李弘皱眉问道。鸿胪寺专门建有外邦使节居住的庭院,还有专门的人负责清理,这样的庭院又怎么会出现问题呢?

闫庄难以相信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精通兵器设计了,不过他在看到李弘画出来的新战刀时,他也深深的喜欢上了宣纸上的新战刀。

因为隐隐之间他已经从太子对待他的态度上,判断出了太子对他和大理寺的这次东宫之行非常的不满。

待到张柬之和李峤离开,李弘便奋笔疾书,片刻之间就他写好一份让李峤做太子舍人,张柬之为太子司议郎的奏章。

其实是李弘自己想太多了,因为以他现在大唐太子的身份,他未来的前景一片光明,而张柬之和李峤又只是一个没有世族门阀背景的七品小官,他们又岂能放过眼前这样一个鲤鱼跃龙门的绝佳机会呢?

武后不问诸位宰相该怎么办,而是一锤定音的同意了许敬宗的建议,派大理寺少卿张德裕前去查案,根本就不给高宗行使皇权的机会。

说完,就径自走到大殿的主位上坐下。

自从高宗患上风疾一直到现在,就找了很多名医为他诊治,可一直都没有什么治愈的办法,他原本对孙思邈也没有多大期待,现在听孙思邈这么说,他倒是也没有多少失望之色。

“孤的祖父太宗皇帝曾说过:为君之道,先百姓,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如割肉以喂腹,腹饱而身毙。若要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没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孤深以为然。”李弘微一思量,就开口答道。

“微臣明白!”闫庄躬身领命。

想要大肆的搜罗人才就得有一个借口。之前李弘已经编纂过《瑶山玉彩》了,现在再以编书为借口,似乎有点不妥。再说他就是跟高宗和武后说想要再编纂著书,估计除了东宫的属官许敬宗和杨思俭等人能参与外,高宗和武后只会再派人协助他,而不会让他自行招揽人才。

此时,他在高宗面前没有变现出什么倪端,可是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说着,李弘就将昨晚写好的关于厚葬李忠的奏章递到了武后面前。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母后武皇后会怎么对付他,而是自己这孱弱的身体。因为要是真像史书上说的,自己暴死合璧宫是因为罹患疾病而不是身亡。那即便今后自己通过权谋手段守住了太子之位,还能等到登基称帝的一天吗?即便自己能够等到登基称帝的那一天,可自己又能在皇位上坐多久呢?

唐朝初年,秀才科等级最高。贞观年间,有一个州被推举应考秀才科的,没有一人及格,太宗大怒,处罚了州长,并废除了秀才科的考试。后来时有时无,到了玄宗天宝年以后,就名存实亡了。从此,知识分子仕进,就以进士与明经两科为主,而最看重进士。进士考试的科目、方法缕有更改:开始是先考五道对策,然后默写大经一种。经和策全通,为甲第;对策答好四道,默写经文对了百分之四十以上,为乙第。继而要求进士先写两篇杂文,文辞通顺、熟悉格律,才考对策。到玄宗天宝年间,要求进士先考经文,然后做诗、文和赋,全通过了,再考五道对策,对策全好,才算是及格。后来时而要考官书文章、时而要考经文、经义,最后定为:第一场考诗和赋;第二场考论议;第三场考对策;第四场考经文。后世批评唐朝以诗取士,就是这里来的。

【六】从三品

又有都督府,属于大军区性质,管十州以上的称大都督府。长官大都督一般以亲王遥领,由长史主其事。一般的都督皆兼任所在州的刺史。安史之乱后,由于地方节度使势力的膨胀,都督府实际上已不存在了,而“都督”也只成了“赠官”。

赵红裙被太子突然间的问话给吓了一跳,低下头低声说道,“请殿下恕罪,女婢不知道!”

李弘看到赵红裙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就不由的笑了。片刻之后他又突然问道,“孤离开棠园之后尉迟循俨跟你说过什么?”

赵红裙回想了一下,这才小心的回答道,“他说棠园的环境阴冷又孤寂,不适合殿下你,不过他很喜欢。”

“他真这么说?”李弘有点惊讶的问道。

“嗯!”赵红裙微微点头道。

“呵呵,这才是他该说的话——!”得到了赵红裙的肯定回答,李弘不由的笑道,“不错!尉迟循俨你果然没让孤失望啊!”

赵红裙虽然不知道尉迟循俨这么普通的一句话中太子殿下听出了什么,竟然这样夸赞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青年人,不过她清楚一点,就是凭借太子这么器重他,尉迟循俨今后的前途将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