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人向殿下举荐过他?”闫庄吃惊的问道。李弘微微点头,不过没有说这人是陈恭,他是太子又何须给闫庄作解释呢?

李弘知道四人初次相见,让他们相互介绍一下自己。刘祎之和范履冰在知道张柬之和李峤也是刚到东宫不久,就已经做了六品东宫属官时羡慕不已。

乐彦玮作为新晋升的宰相,他的话可谓诛心之言,一句话就将郑洪和王达说成了进谗言的小人。

“参见太子殿下——!”

李弘将刘祎之神情看在眼里,很满意刘祎之说的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就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范履冰。因为有了刘祎之的珠玉在前,范履冰就是再傻也知道了太子召见自己的目的,他的心里就有点忐忑。

其实,今天来这么多读书人,还有不少是来看太子李弘的,想看看这个深居东宫,常年顽疾缠身的太子殿下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一副病秧秧的样子呢?

闫庄急忙开口说道,“殿下,荣国夫人来了,正在崇教殿等您呢!”

“武二死了!”李弘淡淡的说道,“我们没有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他们你可以抓走。”闫庄指了林地的斧头帮和蛇帮众人说道,“至于山坡上的人,你就不用管了。”

程大志听到太子殿下在问自己,就快步上前跟上李弘的步子,低声说道,“禀殿下,这次斧头帮出动了二百人,其中有四十人是我们四人府上的家将,战斗力不低,再加上殿下派来的二十名亲卫,对付蛇帮足够了。”

没见到对方时两人也没觉得三日有多长,可现在看见到对方了,两人才发现,这短短的三日竟然比往日的三年还要漫长。

现在李弘让她过去,她心里虽然很惧怕,可又不敢拒绝李弘的命令,就只能神情紧张的小步走到了榻边,低声说道,“殿下,奴婢真没什么事情要跟您说。”

“对。”李弘不再啰嗦了,放下杯子直言说道,“第一,是关于华县惨案。大理寺少卿张德裕离开长安已有数日,可到现在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可见案情到现在可能还没有一点进展,我们不得不照之前的计划派人到华县监督才行;第二,是东西市税收问题。今天户部将你们所需账目送来了,孤虽然没有看过账目,可从送账目的户部员外郎刘齐贤身上猜测到了一种可能,想跟你们说说。”

难道是说——长安东西两市税收问题只是大唐税收的冰山一角,真正出问题的是大唐各地上缴的税收吗?

“能到长安城觐见的使团,他们不缺这几个钱,可是鸿胪寺每年要供应数十个邦国使团数百人的食宿,这一年的费用就得上万贯,而大唐国库再怎么充裕也不能这么挥霍吧?”李弘不悦的说道,“再说,这几年大唐不断的在西域和东北用兵,军费开支很大,窦相兼着户部尚书一职,想必比孤更加清楚现在大唐税收如何,国库的存钱还剩几何吧?”

“嗯!”李弘自然相信张柬之和李峤的能力,便又问道,“你们协助孙真人订正、补充和规范医学著作的事情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魏志强有点神往的说道,“是说她舞跳的很好——半步之内,能舞出漫天红裙,才会被称为半步红裙。”

初次相识,李弘还不敢保证四人是否真的想归顺到他麾下,为他效犬马之劳,因此他也不敢一开始就给四人安排重要的事情做。

两人忧心忡忡的到了聚月楼四楼的牡丹阁便发现薛岩已经到了,他正在低头喝茶,而因为程大志和薛岩两人都沉默不语,因此牡丹阁内的气氛显得有点凝重。

程大志听完闫庄的训斥声,立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便忙开口说道,“刚才是程大志鲁莽,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郎君,还请郎君恕罪。”

见卢承庆有点犹豫,李弘就没有再说问他什么,只是一旁的闫庄看到卢承庆的神情,就愤愤不悦的问道,“怎么?难道店主是觉得我们家郎君没钱买不起呢?还是说他不够资格买啊?”

陈恭是边军出身,他出手自然是快、狠、准,他的攻势以杀人为主,以狠辣见长。

说完,她就怔怔出神的抚摸着手里的簪子良久,才将簪子放在周兴面前的桌子上离开了!

周兴?

这时从小店里走出一个年约十七八左右的青年男子,他身量不高相貌却很俊逸,衣衫朴素可依然遮掩不住他的锐气,只是脸颊上明显有些淤痕,似乎就是被刚逃走的几人所致,青年男子向李弘和闫庄微微一躬身,便很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了两位,今天阿姊身体不舒服,小店不再营业了,还请你们下次再来吧!”

闫庄不曾想太子殿下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沉思了一会儿答道,“永徽三年做过调查,人数将近三万万多,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大概不不止这个数了。”

“这次修葺需要花费多少银钱?”李弘沉声问道。

旁晚时分,闫庄就将几把装饰奢华的横刀送到了李弘的书房。

因为以前的太子可从来没有像今天对待自己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位朝中大臣。可今天太子突然这样对待自己,还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这可不像是太子以前的作风啊!

这方面李弘心里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而张柬之、李峤对现在东宫诸官都不熟悉,不敢贸然给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