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也不废话,结果杨兵手里的黑白血,取了一些,滴在了地上的阵眼里,剩下的用毛笔蘸了在杨树叶上画了些什么,留下了一些放在一旁。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卷红绳,依次泡了黑白血,看了看时辰,把杨树叶分给了那几个后生和二毛。“你们拿着这叶子,东,南,西,东南,西南方向找个地方站好,把北方留下就好。”又把那红绳依次放在了他们手里。“拿着这绳子,把杨树叶贴在眉心处,一会儿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慌,有这杨树符护着你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一会听我的指示,让你们拉,就把这绳子绷直了,千万别让这煞给跑出去。”那些红卫兵都互相看看,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兰芝听着心上人对自己的承偌,对逃跑后未来生活的规划,觉得自己跟对了人,听着劝回家去孝敬一下自己的父母,这一走,是真的回不来了。

话说两头,李生回家后和堂叔说起这事,自己要去兰芝家提亲。这李生来投奔的这堂叔却是地主家的管家,是知道老爷已经派人来接兰芝去做妾的,连忙拉住了侄子:“阿生啊,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那兰家的女娃是漂亮,可也要有命享啊,那张老爷已经和那兰家说好了,娶来做妾,那就是老爷的女人。先不说你在这里教个书,安安稳稳地赚口饭吃,这些年叔对你可不薄,你可不能祸害叔这一大家子啊,那老爷的女人,哪里是咱能想的呢!那王家的闺女长的也不赖,年龄也合适,改天叔就托人帮你问问你,你可不要犯愣,赶紧的和那兰芝丫头断的干干净净的。”正说着呢,就听见外面兰芝在叫李生的名字。“哎呦,作孽呦,你别出去!”李叔边说着,一边出去打发那兰芝“阿生不在家,你个大姑娘的这么喊,成何体统呦,快快的回家去。。。”

灯火摇曳,夜晚又至。杨兵发现自己的身体侧卧着又不能动了,那个红衣女人面对面的躺在自己身侧,同样的,那眼睛隐于发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杨兵觉得瘆人,这梦也太诡异了。突然,看到这女人的前襟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点点的,向着领口爬去,慢慢的,露出了一个血红的脑袋,,,露出了血红的身子。这东西转过了脑袋,看摸样是个快要成型的小孩,就像是被剥了皮的老鼠一样,这小孩盯着杨兵,慢悠悠的爬出了女人的领口,朝着杨兵爬来,那身后是一条血红的爬行的痕迹!近了,近了,“咚咚咚”,杨兵能清楚的听到,那是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头上的冷汗控制不住的流,划过鬓角,划过眼角,视线有点被遮挡了!

“鬼老弟,快来看看我的小孙子。”爷爷把人请家里,那老头看了我

等师公他们走到那里进去一看,杨兵躺在炕上,全身的毛孔里挤出一滴滴鲜红的血,已经把皮肤都染红了,身下的席子也遭了殃被血和汗弄的一塌糊涂,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额头青筋暴起,四肢扭曲的抽搐着,却偏生哼不出一句话。屋里的人看着情景早就被吓住了,全都呆呆的站在四周,大气也不敢出,毕竟大中午的那会儿,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过鬼的!要说这人心也是奇怪,以前不敬神不怕鬼,自己经历一次后,看什么都觉的像是鬼怪在作祟。

不过这次他们倒是猜对了,师公和师父一进门,就嗅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从布包里取出了家伙儿,开了冥途一瞅——煞气,那小孩尽然趴在杨兵的脖子上吸的正欢呢。许是感受到了师公的视线,抬头与师公对视一眼,顿时脸上杀气腾腾,朝着师公就扑了上来。得亏师父也跟着开了冥途,见势不好,冲上去推开了师公。可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没有能躲开,被那子煞一口气喷到了眼睛里,顿时就捂着眼睛惨叫了起来。师公稳住了身子,看到自己的徒弟受了伤,眼睛一红,抽出了桃木剑就和那子煞拼起了命。奈何这子煞甚是灵活,左躲右闪的,师公这边还有几个什么都不会的毛小子要照应,打的畏手畏脚。拼着那子煞咬住了胳膊,一张符拍了上去,总算是把这子煞先打散了。可是师公知道,这并不能解决什么,它还是会来的。

顾不得自己的伤,急急得的跑到师父那里,掀开眼皮瞅了瞅,那煞气损了眼睛。这眼睛生来脆弱,不像是别的地方,趋趋煞气也不算难事,一个弄不好,这辈子眼睛算是毁了。使唤二毛他们去摘了柳叶,师公咬破了自己的中指以血画符融水,又把柳叶蘸水覆在了师父的眼睛上。清凉的感觉传来,不再火辣辣的痛了,那会的师父毕竟只是个孩子,靠在师公的怀里睡着了。

把师父放在了炕上,转头看了看杨兵,这小子的命还真大,这样都没被子煞吸干。把刚刚剩下的符水全都灌在了杨兵的嘴里,没一会就看见他呲牙咧嘴的哼哼了起来,上前拍了拍,就慢慢的睁开了眼。杨兵才刚觉着疼痛袭来,睁眼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衬着血丝密布的眼,吓得打了个寒战,待神经缓了过来,看是师公才松了口气,转头看看自己那几个朋友,全都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大师,那鬼煞死了没啊?”

不问还好,一问遍遭了师公狠狠地蹬了他一眼。本来师公也郁闷,那空屋自己是去探查过的,只有那断绳是煞结,如今断绳已毁,按说那子母煞早应消散了,可偏偏这子煞出来了,还伤了自己的徒弟。估计只能是自己遇到了双煞结,刚刚也问了二毛等人,他们全都赌咒发誓的说没拿任何东西,想来也只有这杨兵了,也怨不得每次鬼煞找的都是他。杨兵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要否认,却听师公说:“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不然你这小命我不管了!”师公也是来气了。

看了看周围二毛他们的脸色,杨兵也是知道自己这戒子是保不住了,伸手进衣服里摸了半天,在夹层里摸出了那个戒子递给了师公“大师,这是我那天在空屋发现的~”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师公端详起这戒子,不是很好的材质,却也有些精美之处,最重要的是那上面萦绕着淡淡的煞气,是了,这子煞果然是在这戒子里。

也不管那杨兵怎么想的,开坛就把这戒子扔进了火堆里,隐隐的还能听见子煞的尖锐叫声,终于那戒子被熔炼了,子煞的声音也没有了,师公才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总算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