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快来,这就是老爷新纳的兰家小妾。”李生招呼张家来的几个家丁,抬着兰芝放在牛车上,晃晃悠悠的朝着镇子走去。原来李生回家把私奔的事和李叔说了之后,李叔利用这些年在张家的关系,叔侄俩个依计把这兰芝,送上了去那张家的牛车。

呵退了师父,且说这杨兵拿来了一些吃食,被师公和师父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精光,自从住到这牛棚里,每天累死累活还吃不上饭,早就饿疯了,如今看见这吃的哪能不两眼发直。吃了饭有了力气,师公便和这杨兵分头行动了。师公带上了二毛一起去了后山鬼宅,要说这二毛,到现在都在犯迷糊,兵子哥好好的突然把这牛头鬼视若上宾,还把兄弟几个叫了来要抓什么鬼,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呢吗!可是听兵子哥讲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又和真的一样,想着先跟着这老神棍,看看他是不是真有点本事。两人一起上了山,已经是早上10点左右了,师公寻思着在正午阳气最强的时候,把这双煞寄生之物做法焚毁,逼出双煞,以黑白血灭之。

在家待了一天,就连二毛他们来也是找个借口打发了,全身虚的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夜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是这样,杨兵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这是个梦,可又不是个梦,那个红衣女人躺在自己的身侧看着自己,杨兵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女人的眼睛很怪异了,他明明看到那与自己对视的眼,那藏在发后的眼,是没有眼珠的,只剩眼白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杨兵,那眼睛突然的流出了两行血泪,衬着惨白到泛青的脸。鸡皮疙瘩一颗一颗的冒了出来,杨兵又看到了女人的前襟在蠕动,心脏开始猛烈的收缩,想要疯狂的跳出胸膛,像昨晚一样,那血红的小孩爬了出来,爬向杨兵,这次却是没有停止,爬到了脖子上。牙齿穿透皮肤的痛感伴随着刺骨的阴寒,杨兵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工作,他能感觉到身下的床单早已被冷汗浸湿,他想要疯狂的大喊,他想要他逃走,可是这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像是被钉在了棺材里,逃无可逃,只能无声的呐喊。

下来没几天,苦哈哈的我扁桃体发炎,发烧接近40c,吓坏了一家人。

把断绳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片刻,师公拿从布包里拿出了笔和朱砂,开始在屋里的地面画起了阵。二毛跟在后面端着朱砂盒子:“鬼老头,这是啥?”“子母诛邪阵。那阴煞一体双煞,变用这子母阵来驱它。你好好跟着,莫要碰触到这符文。”

二毛摸摸鼻头。乖乖地跟着不再说话,心想着这鬼老头干起这活还真有点高人的架子,真不愧是当神棍的。时间一点点溜走,地上的阵法已经成型,歪歪扭扭的符文围了两个同心圆的形状,血红色的看着怪瘆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呢,弄堂那里传来了杨兵的声音:“大师,我找到了,快看看,白鸡黑狗血,还有杨树叶。”这年头,黑狗还好说,弄个白鸡血很难,也不知道这杨兵哪寻摸到的。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后生,全是那天一起来探过这鬼宅的。

师公也不废话,结果杨兵手里的黑白血,取了一些,滴在了地上的阵眼里,剩下的用毛笔蘸了在杨树叶上画了些什么,留下了一些放在一旁。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卷红绳,依次泡了黑白血,看了看时辰,把杨树叶分给了那几个后生和二毛。“你们拿着这叶子,东,南,西,东南,西南方向找个地方站好,把北方留下就好。”又把那红绳依次放在了他们手里。“拿着这绳子,把杨树叶贴在眉心处,一会儿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慌,有这杨树符护着你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一会听我的指示,让你们拉,就把这绳子绷直了,千万别让这煞给跑出去。”那些红卫兵都互相看看,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大师,那我呢?”杨兵见其他人都有事干,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不由急出了声。“你这娃娃已经被盯上了,身上阴气重,一会就随我在北宫方向引那子母煞吧。这杨树符你护在心口,也不要贴眉心了,走吧,也不要怕,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杨兵双手颤颤地接过这杨树符,放在了心口那里的口袋,拍了拍才重重地叹口气,脚步沉重的来到了师公身边。看见师公已经拿出了桃木剑和摇铃,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什么,摇铃越摇越快。周围毫无征兆地起了风,吹起地上散落的落叶在空中乱舞,“叮铃,叮铃~”摇铃声愈发急促,明明是大中午,可是四周的空气却在急速的下降,没一会儿,哈口气都能看到白气,刚刚明晃晃的太阳也被不知哪里来的乌云给遮了起来。风突然疯狂了起来,卷着四周的树杈野草,像是凶神恶鬼狠狠的朝着人扑过来。

“啊,啊,啊”那几个小兵突然骚乱起来。弄堂口那里隐隐的有个红衣女人低头站在那里。“不要乱!”师公大吼一声,举起桃木剑,以剑代笔蘸了黑白血凌空画符朝着那子母煞打了过去。

“吼~”被虚符打中,子母煞仰头发出了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身影一闪就朝着师公攻来。师公举剑挡住尖锐是母煞尖锐的指甲,那子煞突然从领口冲出来,一口咬在了师公的脖子上。一股阴气入体,师公打飞子煞,护着脖子连连后退,慢慢向着阵移去。子煞飞身又扑了过来,师公蹲在一个打滚闪到了一边,子煞直直地扑到了子母阵中,符文发出了红光,那子煞在阵里乱串,却像是被看不到的屏障阻隔在里面,碰碰撞撞的却也没有脱困。

眼见子煞被困,母煞顿时被激怒,向着杨兵的方向冲去,伸出利爪朝着心脏抓去。却不想被一道红光给弹开,杨兵被这反冲的气力弹着飞了出去,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那母煞在杨兵这里遇挫,转身又朝着二毛扑去,这看着时间挺长,其实就是师公打个滚的时间,“拉绳,拉绳!!”刚刚稳住身子,就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师公连连大喊。

周围被吓呆的几个后生听见师公的喊声,也是回过了神,拉紧了手里的红绳。母煞冲到一半就砰的弹了回去,“收紧收紧,往中间集合!”师公捂着流血的脖子指挥着几个年轻后生,母煞被红绳围起的光逼着进去了阵里,师公一看,顾不得伤势,拿起那根断绳咬破中指画符。符刚成,就见那绳子自己燃了起来,冒出一阵阵的黑烟。

“啊~~~~”阵里的子母煞发出了扭曲的尖叫,身体扭动着一点一点的化成了黑烟。这风悄悄地停了,太阳挣脱了乌云,露出了半个脑袋。几个大男人“咚”的坐在地上,一个个的全都虚脱了,刚才的那一幕太惊恐了,以后谁他娘的说没鬼,哥几个先揍死他!几人看着师公的眼神也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扑通”师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快来个人,帮我止血~看看那杨小子去!”听见了师公的话,几个人才记起师公是受了伤的,还有个兵子哥在那生死未卜呢,七手八脚的替师公处理了一下伤口,抬起师公和杨兵急急忙忙的下山去找社里的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