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转身的功夫,玉佩从袖子口溜出,滚圆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儿顿时传开,好在玉佩没有碎裂,就算是滚圆的边在地上剐蹭,也没有刮落半边,反倒更加通透。

凤川借一旁路过的女子一支银簪,轻轻刮去地上一层血迹,收于帕中,踉跄走到溪水旁,取净水回家。

袁寒撒腿就跑,却被几人按住。

前院李婶叙述说,高良德晚上被人刺杀,匕首直插胸口,还没刺第二刀,人便断了气,此事惊动了官老爷,悬赏白银五百两抓凶手,提供线索者,皆有奖励。

她肯定的点头,相公为人老实不说假话,昨儿我们白天去了庙里祈福,路途周折,睡的沉了些,想也是这样才会不知贼人进了屋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来官县衙门放过了他。凤川的失落不仅因袁武的冤死,还有许多衙门的失望,清官明理,说好的查案,却让一个无辜的人枉死,那些自己辛苦找来的证据却都沦为垃圾,甚至已被销毁。

凤川等待唐家人出现,刚回到院子里便听了响儿,唐家夫人从推开了门儿,命令着:“你们几个把那儿给我收拾干净,否则这个月的银子甭想得到一分。”几个奴才正着话音刚落,便开始忙活。

“我真是好福气,少夫人倒是没有……”

“感谢兄台出手相助,哥哥泉下有知也会谢你的,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看县老爷怎么断了,银子我会明儿送到你的铺子。”

袁寒伸出食指,摆动,“并不是,他恰恰相反是个纨绔子弟,家中还有两个弟弟都能文能武,独他浪荡公子一个。”

另一个女人和善许多,猜测,是不是田老伯。

凤川叹了口气,朝那头看去。

她欲再上前,柳氏搪说,死人阴气重不应上前。

耗费了近一个月,终于有人来问,凤川忙起身,想想道:“您是第一位客人三十个铜板就好,之后可能会贵一些。”

面子可以不要,但骨气还是要有的,凤川比任何人都懂,人穷志不穷。

“小兄弟,不错啊!”

凤川点点头,本打算打招呼就走,可这里是布庄,她不由得打了主意:“凤川有一件事相求,不知哥哥能够帮我?”

凤川闲聊询问男子平日里的爱好和喜欢的配件等等。

“刚刚的婆婆是?”

宋氏走了过来,先是询问发生了什么,后是关心身子如何,凤川觉得宋岂容还算善良。

那人一副坏笑,咬牙说着,若是不想走,那两个人都别走了。

说完起身扫了院子里低头的丫鬟们一眼,训斥:“以后这个府中不许再有类似事情发生,诬陷他人,也是贬低自己,同时扰乱府上安宁,若是再有这种事情,逐出府门。”说完目光实实的落在了凌安的脸上。

“来人呐,着火了!”

“夫人真是,这孩子这么邪门让我们处理,想想就不舒服。”

除了翠菊忠心耿耿,其他人懒得理会她,一副副面孔格外生硬,透着窗子也能听到那些奚落,肚子里的宝宝还在动,可怎么就生不出?

“你的眼睛怎么了?”

“用你管,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川还来不及说,孙公子便开口,“女扮男装,鬼鬼祟祟!”

凤川不解,她如何知道自己是女子。

随即轻抚头发才发现幞头不见了。

糟糕,幞头呢?

难怪姚云请自己进屋坐,古中闺阁不可让闲人进入,更不可是男子,看来幞头早就落下了。

顾不得太多,凤川拉住他,一口咬定,“你就是杀死皮影将的凶手!”

“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野丫头?”

孙公子翻脸,紧紧握拳。

任永裕看着凤川,不停地叹气。

真不知上辈子造什么孽,这辈子会遇到这么个顽皮鬼。

任永裕看着凤川的侧脸,突然发觉这个姑娘很美,不是那种妖艳美,而是一种恬静之美,她的一举一动让任永裕着迷,他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如怀抱玉兔,恐不安生。

一个不留神,孙公子勾起拳头打了过来,凤川被撞倒,任永裕再次拥她入怀,“你怎么能打一个姑娘?”

说完便是重重一拳还了回去。

孙公子虽有身家,却经常形单影只,不喜下人跟随,所以今日遭遇一拳,周围无人保护,他突然变脸,面色难看,斯文的外表装在邪恶之中,让人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