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拥住翠菊答应她自己会注意安全,谎说活太累,自己不去做了,得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翠菊点点头,心中仍不安,反复查看凤川的伤口。

日上三竿,凤川开始做工,她有模有样的学着。

一脸横肉的男子瞥了瞥她,咧嘴:“这么晚到,我以为你不想见你女儿了呢?”

凤川目光中肯的盯着老爷,分析着,若是一个人要偷夫人的东西,还要洗手,还要除去手上的蜜味,那未免太过于麻烦,而且桂花出奇的香,花蜜很难洗净,若是洗了花香也会持续两到三日,可听人说起夫人丢东西,还是昨儿的事情,因此便可断不是姨母做的。

“凤川,我对不起你,小的时候真的舍不得看你……”她目光中透着一阵凄寒,想想裹足之女子疼痛难忍的样子,想想也是心疼。

夫人差遣几个奴才,让其将方玉恩的尸体抬到坟地埋了,之后恶狠狠的吩咐令两个奴才,找个地儿把孩子埋了,绝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千真万确,您快去吧,误了时辰少夫人就没命了!”

“哦?”凤川怀疑的看着,问:“你相公是做什么的?”

女子一提起他就生气:“他是一个出海打鱼的渔民,前些年我们的日子很苦,就在去年他突然有了主意,说若是不去集市,能将这些海鲜送到酒肆和酒楼,那么即免了辛苦,又能多赚些银子。”说起这,妇人不仅后悔起来,他正是从那儿开始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凤川拿起衣服仔细的看了看,心中怀疑。

“他失踪前,你曾看到过他吗?”

女子这些倒是干脆,摇着头谩骂:“若是看到他,我也不会让他离开啊!这个死东西好狠的心。”

凤川闲聊询问男子平日里的爱好和喜欢的配件等等。

妇人不耐烦的说着:“我哪里记得住啊,这个混蛋除了喜欢女人,没什么爱好。”说完翻看凤川一眼,叹气:“你一个小丫头,不知道男人的性子,花心的很。”

“你的相公不一定跟人走了,有可能……”

“可能什么?”她迫不及待的问着。

凤川没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无奈的看着地上的东西:“我说不准,你想想他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定要仔细想。”

一旁的小女孩儿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凤川注意到她眼神总是扫着左侧方向。

“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凤川颇为耐心的蹲下,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她身材矮小,说话却如同大人一般,翻了一下眼珠。

“爹爹走之前倒是有一天我看到了陌生人,不过娘亲不信。”

妇人看着她问:“胡说,家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凤川摆摆手不让妇人打断她的话。

“那日看到一个人穿着爹爹的衣裳,从我家屋子里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带着一些东西,我喊娘,娘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娘说是爹爹,可他的身材比爹爹要高好多好多。”

凤川看了看地上的衣裳,纤细的手指随手指了指:“是这件吗?”

小姑娘摇摇头,说那天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衣裳,葛带上有朵云花纹。

妇人赶忙走过拉着小姑娘跟着问:“早怎么不说呢?”

他撇着嘴巴,气定神闲道:“早你也不信我说的啊!”

这男子并非普通的离家出走,因为那件不常穿的衣裳上露出的污迹显然是不久前粘上去的,按理说渔民的衣服上有鱼腥味是正常,不过那件衣服干干净净只有一块儿痕迹,且缎料是前几年比较流行的,一般渔民出海都是粗布凡衣,若不遇节日宴会,并不会穿光鲜的衣裳,所以这污迹一定是在酒肆或酒楼用宴时留下。

他若是真的离家出走,也该带些像样的衣服走,按理说,这些款式偏旧,他没有带走算是正常,可柜子上摆着的一个贵重的瓷器他没有带走,刚刚衣服中夹着一根葛带,却不是原有衣服附带的,为何他没有带走这些?

“这个瓷器是唐代留下的吧?”

妇人一边用帕子擦拭眼睛,一边点头,“前些日子,那个死鬼拿回来的,说值些银子,连碰都不让我碰。”

凤川看着一旁淡定的小姑娘正在那里玩布偶,随口问着:“平日里爹爹对你好吗?”

姑娘想了想,看看一旁的妇人,。点头:“不喝酒的时候,爹爹对我很好,喝酒之后爹爹就骂人了!”

凤川突然一抹伤心,自己连爹爹都没见过,别说骂了,就是他能打自己一下也好啊!这个人并非真的不爱妻女,直觉告诉凤川,这个人是遇害了。

太阳快落山了,一忙活就是一天,凤川再不回去,就怕娘要着急了。

“今儿我先回去了。”

那妇人丝毫没有提银子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凤川一直在思索这个男人的去向,突然想起妇人说这男人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银子,才反应过这母女俩根本拿不出银子。她并非贪财,可没有银子却活不下去。

回到家太阳刚好下山。

翠菊在院子里晒好衣裳,看到凤川回来问她去了哪里?

“娘,早上来了个姑娘,说是下村的,她的爹爹不见了,让我帮着找,我见她可怜就跟着去了。”

她赶忙去一旁倒水喝,一天口渴极了。

翠菊叹气,凤川就是这样,无论说什么她都记不住,这孩子爱管闲事倒是不像少夫人。

凤川嚷嚷着累了,拿了一个窝窝头嚼了两口,便回到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