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得了此话,飞一般地去了。

龙象开始的几层本就浅显,丁渔体质兼人,后面两次魂种奖励又都选择了经脉提升,数力齐发,进境奇快,一年时间竟被他冲到了第三层,体内生出二轮三脉。纯以内力而言,已经不在傅岩杜立身等人之下。

“依我看不如打断锁骨肋骨,折了双手,吊在此处示众七天,再废了武功,交还给金刚门。”丁渔听了这话,险些一口水把自己呛死,他抬头一看,却是儒生霍无邪所言——读书人果然是最毒的!

此次和两名五行旗使交手,丁渔发现了自己的一块短板——他的力量虽强,但力量的运用方式太过单调,以至于杀伤力不足。像他这种硬打硬砸的击打方式,若是对手有护体功法或是内力深湛,能够将内力布于身周,那么他的力量突破对方的防御后便被大大减弱。就如今天他和傅岩那一战。傅岩有浑玉甲护体,轻功身法也远比他强,若是双手完好,再用轻身功夫和他游斗,而不是傻傻地和他一拳换一脚,傅岩的赢面其实更大。

杜立身苦笑一声,附耳道:“此处平台地形绝险,前方便是万丈陡坡,我等一拥而上,那小子如若豁出一条性命,抱住一两人往下一跳,且不是玉石俱焚!老弟稍安勿躁,且让我去和他交手一番,将他引开那处,到时候再行擒拿不迟。”

上方右面的老者打断他道:“教主已有打算,你先行退下吧。”

比如说,一个中等体质的人每天吃下的食物能转化为十份元精,而他修炼内力,每天将二十份元精转化为内力,那么多出来的那十份元精,便只能由他的血肉骨髓转化而来,时间一长,此人必然元精尽损,亏空至死。

丁渔一边用骆驼皮毛将阿瓮包起来,一边简单解释了一下:长期生活在平原的人进入高原后会感到不适,体质不同的人反应的程度也不一样,程度轻的也许自己都不会察觉,程度重的甚至有可能会致命。三人中阿瓮体质最弱,之前就觉得不舒服,后来又奔跑了一程,更是大大加剧了反应,终于不支倒地。其实不止是阿瓮,连丁渔都觉得脑子里一跳一跳的疼,只不过他体质极强,又能忍痛,所以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阿瓮虽然疲累,但十分好奇,四下里敲敲打打,似是想凿几块冰晶把玩。丁渔忽然想起一事,便问巴桑大师道:“我听人说明教总坛便在昆仑山光明顶,不知这光明顶位于山中何处?”

丁渔哈哈一笑,道:“好说!不过我却不是施主,也是个和尚。”说着摘下头顶的帽子,露出才长出小半寸头发的脑袋。

他转念一想,反正这些酒水也是作雇佣沙民之用,现在既然无法雇佣,留在车上也是徒增负累。于是他索性不收任何兑换物,将十坛酒敞开了任喝。这样一来沙民们更是大喜,当晚就宰杀了五头羊,就着酒水开了个盛大的篝火晚宴。

常新和常峰翻墙后,发现丁渔已不见踪影。他们没有急于追赶,丁渔不过领先他们一时半会儿罢了,跑不到哪里去,应该就躲在哪一堵土墙后面或是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边走边搜,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藏人的角落。

正如丁渔所料,这十余个山匪都不是什么高手,除了小头目还练过些刀法以外,其余不过是些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因此那小头目一见丁渔气力身手,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忙吩咐手下道:“赶紧吹号,让金刚门的人和寨主过来,这厮武功了得,我只能缠住他一会儿!”说罢举刀向丁渔劈来。

老王头嘴角抽动,再问:“伤在何处?”

“来得好!”常威吐气开声,反手架住,身形纹丝不动,丁渔却觉得如同劈中一个充满气的轮胎一般,自己被震得倒退两步。常威得势不饶人,也不见他脚下如何用力,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急追丁渔,当胸一拳打下。

“什么!每个月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话没说完,常青就意识到丁渔可不就是在抢他们么。他大怒之下想招呼兄弟们一起和丁渔拼命,但见到其他三人人人带伤,都是这些天和丁渔比试留下的;常平刚刚打完更是倒地不起,恐怕就是拼命也奈何不了对方,于是一口气也就泄了,他认命地道:“常浩,我们五人也不是挖银矿的,每月五十两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按照西域规矩,今日你拳头大,便是你说了算,大不了我们五人每月月银都交给你!”

“咦?”丁渔奇道:“几位师兄是否心服,与小弟何干?小弟是否有种,也无法在几位师兄身上证明,何苦再打这没头脑的架?”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常壮正面,见对方还在叫骂试图激他开口,心中觉得好笑,脚下飞起一记撩阴腿,常壮顿时哑火,捂着裆部跪倒在地。和他背靠背的常永觉得不对劲,大声问道:“常壮师兄,你怎么了?”常壮此时疼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哪里还顾得上答话。丁渔上前半步,又是一记撩阴腿将常永撂倒。

比较起来,反倒是老王头的接骨手法比较难学,不同部位的骨折要用不同的手法来接,同一个部位不同程度的断骨也要用不同手法,力度轻重也不好掌握,关键是个经验问题。不过老王头说丁渔得手法已经学得不错了,放在江湖中也胜过不少跌打大夫了。丁渔问他:“那我现在比起您还老差多少?”

而十个月之后,如果丁渔体质没有太大提升的话,要么他就得将“把二狗打到半死不活”这个行为增加到每月五次,要么到了月底就会被种子吸成人干。按这样计算下去,到了种子十级八级的时候,丁渔岂不是要每天打死百八十人才能满足种子的能量需求?

二狗抬起左手挡住这记背拳,但这样一来连自己的视线都被遮挡住了,因此没看到对手飞起的右膝。

丁渔傻眼了,借助丁浩的记忆,他对西域的物价有基本的了解:一匹好马,三十两银;二十头羊,四十两银;伊吾城中一所独门独户的三进宅子,也不过二百两银;而金刚门当初十五两银买下来的小屁孩一转手要收五百两银的培训费?这特么的比前世的劳什子大学培训班要黑上一百倍啊!如果说丁渔前世入读的是一所五流大学,那么西域金刚门也差不多就是三四流高校,唯一有看点的就是有一个全国特级教授(火工头陀)撑场面。

虽说他同样认不出这块手表的品牌,但他昨天才在开当铺的梁老鼠那儿看到一款差不多的,当了十六万!

接下来的几天丁渔半日练武,半日在街上晃荡,到了晚间就去后花园碰运气。他记得梅超风这个时候正在赵王府做一份极有前途的工作——扫地,后来因为强练九阴真经导致走火入魔半身不遂;然不知是她已经走火入魔了,还是丁渔运气不好,一连几天都没有遇上。

到了第四天,丁渔在铁匠作坊拿到了订做的金刚杵,形状大小一如自己所说的,中间的握把上也刻画了防滑细纹,两头的勾爪同样不甚尖利,这样是丁渔要求的,以他的力量,爪刃再锋利也增加不了多少杀伤力,反不如厚重一点增加耐久和坚固。

他手持金刚杵在试兵石上凿了两下,第一下运劲刚猛,四股劲力同时爆开,石上破开海碗大的一个口子,石屑如粉末飞散;第二下劲力阴柔,四股劲力逐层推进,石头被击穿一个三指宽的小洞,但比第一个口子要深得多,洞口周围延伸出一道道裂纹。丁渔略感不满,这表明他的劲力控制还不够好,若是洞口光滑浑圆,那他的力量控制便已登峰造极了。不过这和兵器无关,这对金刚杵用料造工都无可挑剔,双杵在手,攻击力立时大增。

那掌柜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便起了结交之心,入内堂拿了一条做工精良的犀皮腰带附送给丁渔,腰带的后面有几个活扣,可以将两柄金刚杵打横别住,不影响奔跑跳跃。丁渔心中高兴,付钱时便多给了二十两银,那店家推辞不要,,但丁渔却不愿平白受人恩惠,硬是将银票塞给了他。

出了铁匠作坊,丁渔本要到酒楼用饭,却听远处街角传来阵阵喧哗声,他心念一动,收回脚步,往喧闹处走去。

转过路口,只见前方围了老大一圈人,中间腾出一块空地,空地正中竖起一面锦旗,上书“比武招亲”四个大字。丁渔心中激动,忙挤进人群中观望。只见场地中间一男一女正斗的兴起,那男子不是别个,正是完颜康。如此说来,那少女定是穆念慈无疑,只见她一身红衣,英眉秀目,姿态飘逸,使的应该便是洪七公所传的逍遥拳法。而场外站着一名中年大汉,容貌沧桑,鬓角斑白,面色阴晴不定,恐怕就是完颜康的生父、穆念慈的义父杨铁心。丁渔细细打量,觉得他父子两人眉宇间果然有几分相似。而完颜康的亲随们就在不远处,当中还站着灵智,彭连虎和梁子翁;他再向人群中看去,果然见到一名少年身穿皮裘,浓眉大眼,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中二人相斗。丁渔心中大喜,恨不得走上前去含泪握手,道一声:“郭大侠,你可让我好找啊!”

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来完颜康方才接住穆念慈踢向头脸的一脚,顺手将她的绣花鞋脱了下来,放在鼻下作势要闻。穆念慈又羞又喜,一片芳心就此暗许。之后便是杨铁心要求双方家长见面,完颜康抛下一句:“爷就是玩玩儿!”却又不肯归还那只绣花鞋。杨铁心大怒动手,但他也不是对手;最终郭大侠路见不平一声吼,跳入场中和完颜康干上了。

丁渔在旁边看得直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完颜康小王子小小年纪何以会养成了这种重口味癖好,穆念慈虽然是一名运动型阳光美女,但越是运动型美女脚汗就出得越多,想想那只鞋子内里被脚汗重重浸透,外面沾满尘土,也许还曾踩踏过骡马的粪便,他居然甘之如饴地纳入怀中,准备回家细细把玩——谁敢说这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