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溍听得酒剑仙这般问法,不禁叹了一口气,老友相聚兴奋之情稍减,眉头紧锁,起身走到亭边,负手而立,望着那太湖之水,陷入了沉思。

那中年人摇摇头,喃喃道:“这阿福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壶里没装酒就给我拿过来了。”只见他来到书轩门口,向外叫道:“来人!”

只见这一老一少又对饮起来,两人均运起那“归元诀”吸收酒中灵力,酒剑仙的功力已臻化境,这六年高粱陈酿自然无法增强他功力丝毫,只是为消耗酒劲,以免喝醉。而对于秦晓枫来说,毫无内力可言,这六年陈酿正好作为修炼内功入门之用,不大一会儿工夫,十斤烈酒被两人喝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怎么,喝酒不好?”

酒剑仙此话一出,顿时把秦晓枫惊得目瞪口呆:“你开玩笑吧,我听好多大人讲,喝酒伤身呢!”

大汉见他们给小乞丐道了歉,沉声喝道:“滚吧!”几名锦衣卫只得捡起地上的武器,灰溜溜的离开面摊。那大汉见锦衣卫离开,又对小乞丐说道:“小子,男子汉大丈夫立身处事,都得有自己的尊严,不能无缘无故的受人欺负,明白吗?”

四人坐定,其中一壮汉长叹一声:“唉,找了几天毫无结果,统领发话了,不找到那个小孩不能回去,每天都得风餐露宿到处搜索,这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这种时候,活着的人比死了更痛苦。

“将军,只找到了这名寡妇,没有找到那小孩。”那将军用长枪挑了挑张寡妇,冷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发布命令:“去问那些村民,如果不交代,格杀无论。”

“可以再等等吗?等秦晓枫长大一点。”

这一切都让藏在树上的小男孩听得真真切切。

那个小男孩正在专心的画画,冷不防后面有人踢他一脚,顿时向前栽倒,摔了个狗啃泥,嘴里全是沙子。

平静,或许是危险来临的前兆。

铛的一声,况庆澜连剑带柄格住了这一招,但被这一拳击退一丈。

因此,这把巨剑,在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手上都能具备摧枯拉朽的能量,那么在一名武林高手的手上呢,实在难以想象。

恐惧有时也会激发人的斗志,尤其是邪恶的力量对于正义的威胁。周英博一生嫉恶如仇,正是基于他对邪恶的仇恨此刻又激发了他的斗志:“雪山派,早已不复存在。他也不可能存在,因为它恶行累累,罪有应得。作为幸存者,你们应该珍惜上天对你们的好生之德,何以还助纣为虐?”

朱可法被周英博骂得没有了底气。随朱可法来的几名将领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为首的上前叱道:“执迷不悟的反贼,我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方孝孺是皇帝身边的奸臣,教唆皇上削藩行骨肉相残之事,燕王陛下为了大明江山靖难勤王,可笑那奸臣在燕王面前拒不认罪,还口出狂言,你说不是反贼是什么。”

这其中最为惊骇的恐怕要数场中的余琳了,她拉着胡月的手凑到胡月的耳旁:“月姐姐,那天我们在街上骂了他,他不会找我们报仇吧!他武功那么高,又是龙帮的帮主,我的乖乖不得了,要不我们快逃吧!”

余琳见公子英俊,说话间又夸月姐姐的美貌,心里倒是与他亲近了一番。但又觉公子别有企图,说道:“我们护送月姐姐去天山找他夫君,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跟我的夫君有关系吗?”

“前辈谦虚了,委托你的人武功极高,他相信你,那证明您确有本事!”胡月想从余鱼平口中得知委托他的黑衣人的来历。

胡月摇了摇头,关上房门来到院子。

王妃微笑的点点头,和蔼地握着胡月的手。

顾绯烟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说的是姓唐的吧。”

“恩,正是他!”沈溍满怀期待的等着妻子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因为他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释怀了。

顾绯烟的脸色暗了下去,叹了口气:“一晃这么多年了。他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沈溍笑了笑:“他还好,依旧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样子,只是依旧还是一个人,或许,倩月在他的心里住着,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顾绯烟叹了口气:“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这件事并不全是他的责任,也怪我妹妹自己,以我们的身份,本就不应该动情。”

沈溍摇摇头:“非也非也,你和你妹妹的情况是一样的,你得到了幸福。有我,有云殊。”

“哎,也不知道这种幸福会持续多久。”顾绯烟似乎想起了往事,眼神中闪过一丝丝担忧和恐惧。

沈溍上前抱着妻子:“绯烟,有我在,她们不敢碰你一根指头。”

顾绯烟闭上了眼睛,在沈溍怀里点点头。

“你让他住我家吧,我再也不怪他了。”顾绯烟说完就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