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悬念了。

“哞——”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旭日小队的一个黑肤修士率先拔得头筹,将犀角斩落下来,举在手中激动地朝场外挥了挥。

傅灵佩不想浪费灵力在这上方,三选一,直接抽身便跳到了丁一的剑上:“走!”飞剑似流星腾空而起,划破半空,轻松地缀在灰袍身后。

见底下之人神色肃穆恭敬,才满意地一笑,接着道:“吾乃今日建团令资格赛的负责人。建团令最终获得者取积分前三。”

丁一转头,歪头看着她,嘴角翘起带出一丝顽皮的笑意,白皙的肌肤似是被这辉灯镀了一层光,衬着薄而冷的唇也似带了丝暖意。眼中星光万点,似是安抚,又似是了然。

“真人可还有事?”她做了个请字。

傅元霸以金丹圆满修为被褫夺家住位,起因是私德有亏,但若要再另行处置也还过犹不及。毕竟他在位那么多年,对家族贡献颇多,在座没人能否定。

那人摇摇头,似乎想不通,又接着道:“我都数不清等了多久啦。你走时明明说,很快便回来的,我怕离开了你便找不到我了,就一直等一直等,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回来了。”

“沈清畴。”她随意地指了指介绍道。

莲灯一盏,静静地照亮眼前的路。

“千真万确。”傅灵佩颔首,神色从容。

沈清畴的耳尖不由地红了,一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若她没料错的话,此处是天枢城外的一片冰湖,四周寸草不生,湖水冷彻入骨。

那人见傅灵佩还在犹豫,不由不耐,随手一挥,灵力微吐,迅如疾风,“噗噗噗”地打在傅灵佩肘关节的穴上。

紫衫融入无边的黑夜,浸得她漫过一丝寒凉。她按捺住心中十分的怨愤和惊怒,安静地缀着。

至于期间缘由,她却不得而知了。此刻,她的心内是复杂的。

傅灵佩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感觉又回到了最初被呵护在父母羽翼之下的日子,无比欢快。

心境疏朗,不再囿于日复一日的枯燥修炼,她反而感到瓶颈有了一丝细微的松动。

她自觉姿容甚美,虽不太照镜子,但是这十分容貌,爹生娘给的,变不掉。

她伸手一招,抛过去一粒培元丹,便让那人退去了。

看着傅灵佩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秦绵简直痛心疾首:“这样的一张脸,瞧瞧,多美!”她掰过傅灵佩的脸,拿出一面梨花镜,“你竟然敢就这么暴殄天物?天天一身白袍,就这么跑来跑去的,你不厌,我们都看厌了!”

“师妹,这是……”陆篱姝不解地问道,待看到傅灵佩脸上的神情,话语便隐了去。

在她全力升金丹之时,隐约感觉到须弥境有异动,不过之后被劫雷所阻,无法在第一时间探知。

第一个通了,后面还有三个关窍要冲,不能放松。火灵力在长时间的梳理中,顺服而不失爆裂,作用于冲窍中,事半而功倍。

田波光性喜渔色,倒也不是什么密事,却让这一本正经的徒弟为难了。

“明离石的消息呢?”

她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朱玉白被远远撇在身后。

时机成熟!收丹诀!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傅家?也就爹爹和娘亲肯如此慷慨了。不过他们二人都是手头疏松之辈,常年在外游历,修为也还不过筑基,除却偶尔捎回的只言片语,也不常联系,想必也没有太多灵石可以资助自己。何况傅灵佩并不愿将自身负担加在他们二人身上。

即便是自诩淡定的傅灵佩,心内也忍不住开出了花。

傅灵佩忍不住惊呼,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傅灵佩立刻反应过来,这样便说得通了。

不,不对。

那么她这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走到这一步的。傅灵飞的眼神放空,很快又被之前的丹药所磨,神志不清了。

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心,此时更是乱成一锅粥,搅也搅不清。

傅灵佩愣了愣,也随后跟了进去。

他一手电光劈下,怨魂便散薄了一层。

相对无言的时间并不太久,丁一不过一刻便重新坐了起来。行动间已无异样。

一点余温,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丁一略捻了捻手指,收入了袖管。

面具下,却是另一张脸。

黑影原本气急败坏的形容突然诡异地停了下来。一只灰白的近乎透明的手伸了出来,摘下了帽子。

妩清袖着手,神情却严肃起来:“只有十日,十日不出,此道不开,你们今生便再出不来了。切记万事小心。”

“再不掺和,你这傻大姐就要被人横刀夺爱了。”傅灵佩突地恶趣味上来,也不顾周围人惊呆的眼珠子,手轻轻地往朱玉白身上一搭,笑眯眯地朝着贾纤道,“你说是不是,贾姑娘?”

果然,还是太弱了。傅灵佩再一次感叹。

只娇娇还一个劲地鬼哭狼嚎不肯下来。被傅灵佩一瞪,便委委屈屈地团到一边。

思过崖下深不见底,一层层云雾缭绕,神识不透。思过崖深千丈,后崖之下全是禁灵区,修士跌落就没见有活着出来的。据传大部都是直接摔成肉泥,不成人形。即便存活下来,也无法穿过那一大片的禁灵区。灵力无法使用的修士,又如何出得那峭壁悬崖,逃出生天?

“扶,怎么不扶?”乔飞仍然硬挺着。

她已经超过了所有人,来了一整片的无人之处。

果真如此!

傅灵佩一挑眉,诧异地问道,“今日,如何这般乖巧?”

血契动,傅灵佩神识传音道,“娇娇,拜托你一事。东侧角那个自斟自饮的美男子,看见了没有?”

天元男修看得更是解气,只觉大快人心。长期小师妹被追走的郁结,似乎在那一拳一拳的“扑扑”声之中,渐渐消逝了。

他又笑了笑,“也给出十个名额于我们,如何?”

确实之后她也为其所救了一次,何况之后这蹀躞阵又被毁了,她冷哼了一声,头一撇,便打算放下此事不理了。

丁一看了看,便明白她不再起意追究了。

吊起的心不由放松了下来。

手覆在眼前之人的腰间,略抚了抚,另一手撑着脑袋,犹带天真,歪着问她:“我这样,好看么?”

傅灵佩还有些下不来台,瞥了瞥,也不能唯心说不好看,便瘪着嘴不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