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有许多事未完成,并无那个闲心去想这害她险些九死一生的雷劫。虽然对于火凤的出现,心内终归有那么一丝的得意。

她耐心十足,仍在一遍一遍地梳理火灵力,花费了不知道多少时日,终于理顺。灵力不再突突地仿佛随时要沸腾要爆裂一般。

“千真万确。”吴江拍拍胸脯,一脸向往:“师尊已经多年没有开过炉了,今日托小友之福,吴某竟能大饱眼福,实乃幸甚。”

欠人钱财与人消灾,欠金灿灿的,怕是被黏上了甩都甩不脱。

归一?

她脑子里开始一帧一帧地回放之前的画面,清晰无比。

傅灵佩心内惴惴,十分不安。

不过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傅灵佩也不愿退而求其次。只是把时间稍稍压后一些罢了,她还等得起。

她决定先拿一株寻常的灵草做个试验。

傅灵佩不由好笑,她这堂姐果真气性大,居然还在介意那日之事,倒也是青春正年少啊。她微微地感慨。

傅灵佩自顾检查,不再发出声响以免惊扰。

美人如花隔云端。

可惜,他只是一抹神识,不能违抗主人的执念。

丁一点头示意了下,便当先跨了进去。黑色的斗篷在这样的情况下十分碍事,丁一早就脱了下来,一身黑色劲装,宽肩窄臀,冷峻硬朗。

不过这算阵能力可真是强悍。她曾经起了好奇之意,略有涉猎,便被那繁杂的计算给吓了退去。这么年轻的阵法大师,七品,还是八品?若是传扬出去,归一那帮剑疯子不得供着?

怨魂,生于阴极之地,因死前怨气极大而形成怨魂,此魂与独立生魂并不相同,没有意识,也并不完整,全由怨气组成,遇见生人便会攻击,没有神识,不生不灭。一般修士遇见,都会被硬生生耗死在这里。

正待推开,触手间柔滑雪腻,一时倒有些舍不得。

“眼神确实利索。”丁一挥了挥袖,却不欲她掺和,“此事是我归一派内之事,与你无关。”

傅灵佩看过去,只见到那半边冰冷的面具,并一个尖尖的下巴。

同时,冰吼兽之前的全力一击也到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如泰山压顶般砸了下来,来势极快。

一众人纷纷下了白练,看到归一派与驭兽宗已经列队在等,均穿着门派长袍。只一边零零散散的站了一些散修,服装各异,还有的全身连帽斗篷遮得严严实实。

“贾纤师妹多好,又漂亮又温柔,”秦绵正待还说,一旁的贾纤拉了拉她的衣袖,摇摇头。

不过,还是手心发痒,且先揍一顿再说。

“在下之前与傅修士确实是见过的。可——”他顿了顿,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她,眼神宠溺,口中却道,“一不小心惹恼了她,傅修士怕是还在生在下的气,所以也未敢告知老祖。”

“哐当——”金灿灿的剑终于握不住,掉了下来。剑身重重地掉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你说,要不要我来扶你一把呢,师兄?”傅灵佩的声音冷飕飕地,她点着手中的鞭子,眼神却似淬了剑,她轻轻地笑道,“师妹我可是很温柔的。”

之前或讥笑或不看好的修士纷纷闭住了嘴,呼吸一阵紧似一阵。蒸腾的白雾遮住了他们的脸色,却无法掩去那开始急促的呼吸。

“喝——”傅灵佩毫不退让,再一次提剑前冲,砰砰砰三声,这剑光才全部消散,点点遁入空气,消失于无形。

“丁一?”想到丁一那日言行,傅灵佩便知他不欲让人知晓他来了天元派,虽不知为何,却下意识地隐瞒道,“我与他不过只是故人罢了,并无其他。何况,他又怎会出现在我宗门大阵之内?”

前世丁一虽接触不多,给人印象自来是鲜衣怒马、恣意风流,不过倒也未曾听说有甚不堪之事。今世虽神秘不解之处许多,到底姿态还算坦然。

不过,她也不怕!

“哈哈,既然我派有结盟之意,为表诚意,特意挑选了派内精英弟子来作交流。”刘黑石打了个哈哈,显然得颇为自豪,“若贵派女修有合意的,两方情投意合,我等也愿成人之美,直接提亲。就比如那边那位女娃娃,是叫傅灵佩吧?我看就合适。”

“你才走开!”

“不要再这样看我。”

丁一并不答话,掩于雾中,拈指凌空,森罗幻象,纷纷往眼前孟宣骄而去。

“一万五!”

不过还是需要弄清楚,到底哪般情况。

岂有此理!天元派下截杀天元弟子,何况还是她师妹,岂非欺我天元无人?

傅灵佩听到灵根适宜,不禁眉眼舒展,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放下。虽说先前已有猜测,但如今得到证实,却更让人安心。

天元派功法,向来讲究有缘者得之。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虽未练过,但对碧海听涛诀也并不陌生,依样画葫芦,总还是会的。何况,这剑诀总有相通之处,碧海听涛,一是因势利导,二是一剑无回,气势万千。

傅灵佩整整衣衫,便神清气爽地步出房门。

周围众人看着傅灵飞的脸色,哪还有不明白的,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沈清畴看着眼前红彤彤的小脸,褪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眼中不由流出细碎的光,低低地笑了起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念了一段,母狼如梦初醒,直往沈清畴身上扑,傅灵佩简直拉她不住,便顺势放手。

沈清畴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七你三。”筑基的威压沉沉而来。

眼前一亮,却是傅灵飞惊慌失措的脸。

她自是不明白,这世间,有清高自持之性,便也有这般以欺人为乐之人。他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唯一要解释的话,也只是她喜欢,她高兴,她看你不顺眼而已。

尽管傅灵佩说得并不大声,但事务堂并不算大,修士均耳聪目明地听到了。纷纷侧目,看着眼前女修,不过十三四岁,制式白袍,已呈艳色芙华之态。不由议论纷纷,目露惊诧不信之色。

傅灵佩在洞府内呆了七天,用整整七天时间将飞行法器和灵器认了主。白胖包子虽然造型雷人,手法粗糙,但是飞行速度却相比一般飞行法器要快上一倍。且输出灵力也并不吃力。不过七天也不过将飞行法器运转如意,这灵器却还生疏,只得勉强驭使。

“姑娘这法器是我们这一个前辈第一次练手之作,用了上好的白灼木和青芦雕才制成,飞行速度不逊于羽钗,灵力所耗也少,虽说造型奇怪,但是,”掌柜一脸尴尬,揭开白团子的尖尖盖,“倘若飞行累了,也可以躲在内里休息。且有防御功能,可抵金丹修士一击。”

傅灵佩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一早被傅灵飞搅得极差的心情终于回暖了些。她直接汇入了眼前的白袍大军,信马由缰地走,看到感兴趣的便停下来问一问,倒也是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虽然她已经极力加快速度,轻烟步使得是出神入化,如烟似雾,但是仍然有眼尖的修士瞥见了这一幕。

傅灵佩与吴天霸各自报名,交纳十块下品灵石,签下赌约,与主持修士见证,这便是板上钉钉,不可反悔了。

女人的战斗力,不论是任何时空任何地点,对着打折品时,都是不可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