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她嗤笑道。现如今还是提升修为境界为大。

若是事先服用复灵丹的话,边注灵边吸收药力还是能在凡武来临之前将灵气楸注满分发下去的。

到得房间,傅灵佩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舒展下来,往床上一扑,也顾不得梳洗,便睡了个昏天地暗。精神的疲惫光靠打坐是无法完全恢复的,所以修士虽然可以坚持长时不睡,但是在安全的环境里,还是需要睡眠调息一二的。

少年得意一笑,道,“我这摊上,似假实真,你辩别不出,便当蒙羞自退。”他顿了顿,又道,“诸位尽可皆辨上一辨,但凡辨出一物,我这摊中这物分文不取送与他。不过,倘若辨不出,便需奉上上百灵石一次。”

丁一没料想对面的少女如此彪悍,竟然不按牌理出牌,直接反调戏回来,一时间倒是呆住,不知如何回复是好。想他堂堂筑基后期修士,倒也不怕一练气女修报复,可是这,又是如何?

奖励并不多,不过是一月三十下品灵石。

“咦,不该呀。”她十分纳罕,曾经寄予厚望的耳坠,竟然毫无异样,一无所获。于是又将耳坠放入储物袋,头插玉梳继续修炼。很快便如进入了无人之境一样,归元经自转,心无旁骛地入定修炼起来。

“是,晚辈就是。”

“为何?”她忍不住问道,胸口起伏不定。

“这便随我去宗门大殿。”

傅灵佩莫名,摸了摸鼻子,不明白哪里又得罪了她。

傅灵佩手中唯一的阵盘不过是族长赐予的五行阵,只有防御功能,在数倍于几的敌人面前,破阵是分分钟的事,所以不可取。

“我之前从西边绿草地过来,那边查探过,并无异常。可见这夜冥石还要落在这森林里。我们不如四人分头走,如果遇到可疑之处再发讯汇合。”傅灵佩说道,要尽快在这十天里凑齐十块夜冥石,还是各自分头寻找效率更高。

傅灵佩却是立刻便反应过来,暗道,好险。脚步也一刻不错地迈起轻烟步,如烟无形,轻巧地跟在那女修身后。略回头看,却发现傅灵飞咬着牙也跟在她背后,只脸上已微见汗水,显是有点力不从心了。傅灵佩微感遗憾,对于她而言,傅灵飞能直接淘汰是再好不过了。前世傅灵飞机缘逆天,入了天元门不久后便受元婴修士青睐直接拜入其门下,而后取得六品炼丹师资格,更是受到门派重视。后灵根得到淬炼,更是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到自己死时,她已经是金丹后期接近圆满了。

其余人都纷纷说已经想好了去处,一连几个辞别离开,各奔前程。只傅八、细眉眼女子、傅灵飞和傅聪箜一同在这空地上等着。周围也同样有很多对三大门派有意之人,等在一旁。均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显是实力不低。傅灵佩在这中间也发现了不少前世认得的同门之人,其中甚至有专门与她作对的管亦枚。此人不知为何,前世屡屡在细枝末节上与自己过不去,大事节上却又不曾妨害与她,所以她只觉烦不胜烦,却又不能下狠手。后来等她金丹以后,更是没有交集。

傅灵佩也如众人般依言端坐灵叶之上,抚着叶子的脉络,只觉感慨万千。这灵叶飞行器属于傅家唯一的能够一载多人的飞行灵器,自傅家建立伊始便传承至今,万分珍惜,也只有门派大选或者家族重大聚会之时才会请出一用,平时都由族长保管,不做他用。前世傅灵佩也是由这灵叶送入天元派,今日一见,甚是亲切。

“哎,停停停!”傅灵佩这才如梦初醒,制止了她向下的趋势,忙摆摆手,说道,“族姐,万万不可!不必如此!赌约之事不过你我一时意气用事,灵佩并无他意,收了这灵石就算赌约完成,如何?”

傅灵佩却是情绪翻涌,脑海中全是重回一世以后的经历在反复的播放。与傅聪闵的比试,恰如当头一棒,打醒了她!自重生以来,虽自己不觉,其实一直带着高人一等的自傲在看待世情,对同期也颇为自傲。殊不知,世间种种,有胜于你之人不止千千万万。如果不及时醒转,长此以往,必然会折损半途。观古往今来,机缘重重的修士并不少见,但是常常走到最后的,却都是警醒之人。

傅灵佩已是心领神会。轻烟步一摆,瞬间便上了斗法台。下面一阵嘘声。

另外的三人却是分别快快的选好了东西,傅三是买了一叠符纸和一支符笔、兽血,恰好把她囊袋里的八十下品灵石用的精光,还说要回去练习制符。傅八看中了一对铃铛,样子很精致小巧,却只有极其细微的音攻效果,对于练气三层以上就不管用了,所以虽是法器也不算贵,五十下品灵石也够付。让傅灵佩惊讶的是,傅灵飞却买了一盒飞针,飞针类法器制作繁琐,还每个都需要炼化法阵在里面所以即便内部购却也达到两百五十多块下品灵石,却见其眼睛眨也不眨地直接付帐,显见是手头不紧。

各自嬉戏的众人纷纷停下,感觉到灵气的波动,看下傅灵佩,却见她身周灵气盎然,却是要突破的样子。不由咽下喉中惊呼,欣羡地看着,却也不去打扰。周边的少年们内心却是五味陈杂,大有前浪死在沙滩上的觉悟。

男修清俊修长,一身白衣,仙姿飘飘,端地是一副好皮相,即便在修真界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此刻正眸色沉沉地往这边看来。是沉痛,是快意,还是苦涩?傅灵佩读解不出,也不想理解。

所以,现如今,两个大活人,一男一女,都四仰八叉在地,口鼻俱掩,大使龟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装死过去。頻论什么倾城风姿,此情此境,若是熟人在此,必定笑掉大牙。

不过对于傅灵佩而言,风姿是能当灵石用,还是能当法宝使?当弃则弃,留得性命才是。

噬灵蝶啃掉了之前的灵气灯后,在上空转了又转,发现已经没有香甜的灵气了,便又成群结队地走了,钻入之前的黄泥大石头里。

两人等了一会,黑漆漆里,安静许久,才又站起身来,怕惊动那群灵蝶,干脆连灯也不点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起来,傅灵佩不由翻了翻白眼,又换?

一时的危机短暂度过,傅灵佩不由动起脑筋来,总不能空入宝山而回,这噬灵蝶若是使用得当,可是一大杀手锏,比她之前的九索鞭可得用多了。

“我有个主意,你我合作,若取得噬灵蝶卵,二人各取一半,如何?”

沈清畴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七你三。”筑基的威压沉沉而来。

傅灵佩不由咬牙,“五五开。别忘了,你受着伤,主意还是我出。”

沈清畴沉默了半晌,才道,“让我去掏卵,我是不干的。”

“自然,脏活我来,你只需安静地做个灯塔就行。”

于是两人,分作两处。沈清畴万万后悔,情愿去干掏卵工,也比这灯塔强得多。只见他一会站起,放出灵力,一会躺下做龟息死人,到得最后,干脆一直躺在地上,时不时放个灵力再装死,只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一群噬灵蝶被搅得团团转。

此时傅灵佩已经走到那黄泥大石头处,因洞内漆黑,无法视物,一时间无从下手。突地一拍脑门,果然一叶障目,此黄泥石,既然可以做噬灵蝶的巢穴,可能别有奇用,不如一起带回。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掏了人家的老窝,直接塞入灵兽袋。

“嗡……”才塞入袋中,远处噬灵蝶便发出剧烈的振翅声,急吼吼地赶回。傅灵佩见此,连忙就地一扑,龟息装死。可怜一群毫无灵智的蝶虫不知所措,不知所寻之人就在眼皮底下,只四处忙慌地找老窝。

傅灵佩与沈清畴便互相配合着,终于汇合到一处,往洞口走了一段,终于出了这处洞口。

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灵气清新如雾,让人不由深吸了几口气。回头看了眼洞口,虽然不知为何噬灵蝶不出之前的溶洞,想来应该是别有原因。

重新浮起一盏灵气灯,沈清畴这回也是浑身灰扑扑的了。他泰然自若地重新取出一件白色外衫换上,不再避讳眼前之人的眼光。

“继续合作?”

“不,你我还是就此分道扬镳。”傅灵佩不愿再牵扯不清,取出之前得到的黄泥石,将虫卵取出,分作两堆,径自取了一堆。又道,“之前说是噬灵蝶卵五五开,这黄泥石算额外贴头,我拿了。”

沈清畴并不拿眼前之物,定定看了她许久,才道,“你我二人合作,不是更为稳妥之法?接下去,是否有更多危机,你也未可知。”

“对有意接近我之人,我一向戒心很重。”傅灵佩不留情面,“之前一路你处处忍让与我,便是你的伤,也不如你所表现的那般严重。为了让我放心,你可谓用心良苦。”

沈清畴苦笑了下,“被你发现了?看来我功夫不到家。”

“不,是太到家了。之前我再三让你躺下站起,有意试探你的伤势。你却不说,依言而行。不也是为了让我发现你忍让与我?”傅灵佩皱了皱眉,不解道,“为何如此处心积虑接近我?”

“是,我是有意接近你。”沈清畴挑挑眉,一贯清冷的神色却似被什么化开了一样,暖暖融融,“那你觉得,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还会出于什么理由?”他低低地笑,眸中有直白浅显的欢喜,有意地让傅灵佩想否认都难。

“第一次见你,你急匆匆而去,我只觉似曾相识。第二次见你,你不畏不惧,坚强独立,让我欢喜。这一次,见到你的警讯符,我不敢停歇,便直接前来。见你坠谷,我急切追随,不顾生死。为瓦解你的警惕心理,我装作重伤,这一切的一切,若还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那我便太失败了。”沈清畴低叹一声抬头,眼中是不容错辨的情意,讳莫如深的晦涩。

“可惜,我不信。”傅灵佩冷冷道。“你说得再多,我都不信。也许你的情意都能骗过自己,却无法再蒙蔽于我。”最后一句,浅浅地低了下去。

傅灵佩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而行。

沈清畴清冷的眸光更亮了,定定地看了半晌,收起眼前的蝉蛹,才追了上去。眼前女修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简直无处下嘴。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攥紧手指,想道。

眼前不过一条小路,越走越开阔,灵气也越来越浓,几乎粘稠得如有实质。比之傅灵佩前世的金丹期洞府也不让。傅灵佩几乎忍不住要坐下打坐了。不过想到还未突破的修为,吸收再多灵力也是无用。

听见身后隐隐传来的脚步声,知道沈清畴还跟在身后,傅灵佩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他的目标未达成前,暂时不必担心他。也不做理会,跨进眼前的浓雾。

仍然是一处溶洞,天顶处一根又一根的柱状石笋垂下,蔚为奇观。却是钟乳石洞。一路走到最深处,一根极粗极粗的石柱倒垂,底下却是一个小盆状的圆潭,正慢慢地一滴下落,眼看便要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