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本是眉头紧皱,听到这道梵音后,却是面色凝重起来。他把眼睛眯起,仔细盯向梵音传来的方向,片刻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睛里。

孔仲尼打开房门,看着圆月,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明日自然会有人来接你。”

黄泉停下脚步,一脸诧异:“老师知道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我,既然敢引你出面,我就一定有把握全身而退,所以这件事由你不得。况且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看了你的真面目,我就立马放人。”

既然想要控制自己的真气与力道,为什么不去刻麻将呢?正巧,桌子上的麻将已经旧了。

心事繁杂,黄泉很快来到二师兄的门口,房门紧闭。

……

“有多重要?”黄泉问道。

早间,黄泉依旧早早地起来,可却是没看到二师兄的身影。

院门口停了几匹马,一个身材微胖,彷如富家翁的老者站在马旁,身后跟了几个看似仆役的年轻人。牡丹站在门中央,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吼,声势虽然不吓人,可那几匹马却是瑟瑟发抖,像是很怕牡丹,不敢动作。

“哈哈哈。”孔仲尼大笑,可笑声落去后他却是一脸正色,指向夜空:“如果她还活着,恐怕比我还要更加严格。”

一股清风拂来,拂过众人的脸庞,孔仲尼欣然一笑,大师兄郝逍遥走过来拍了拍黄泉的肩膀,二师兄吃完了早饭从房子里出来,看向黄泉的目光已没了冰冷,许自在向着北方行了一礼,也不知对谁,甄怡然偷偷抹了一把泪,五师兄姚幸福将昨晚连夜赶制的一套衣服递给他,勒开怀则随后塞给他两个包子。

孔仲尼却是长叹一口气,忧声道:“这月光越亮一分,我就越怕一分,算了算日子,剩不了多久了,如果不是丫头,恐怕……”

黄泉站在那里不言语。

黄裕身子一震,终究还是摇头苦笑一声。道:“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的。”

书生抬起头来,羞涩答道:“我姓许,叫许自在。”

此时御书房中只有两人,一个身着龙袍,面容普通,可他那双看上去有些疲惫的眼睛却是不怒自威,他正是唐国甚至整个大陆最为尊贵的男子,当今皇帝李修阳。

黄泉看他这副模样,越发的不舍,许久后才轻声说道:“小白,明天我就要走了…”

黄裕沉默不言。

“谢谢黄叔叔。”虎子松了一口气道。

那些衙役听见命令,哪敢再耽搁,作势要打。

朱大勇皱眉,这无异于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可他看了看那伙金沙门的喽啰,道:“门主的好意俺心领了,只是……”

“这……这……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朱大勇悲愤道,可那脚力道实在不轻,又是踹在小腹上,疼得他站不起身来。

水不是清水,而是与玉一般颜色,称之为玉色的水,水很粘稠,移开的大石的动静也没让它起一丝波澜,像是玉液一般。

春季的阳光很是温柔的照拂在山谷间,似乎在抚摸着遍地的花草,谷里有条小溪,潺潺的声音清晰入耳,溪旁有座坟,坟旁开满了花儿,数只蝴蝶在花丛中互相玩耍,斑斓的翅膀在阳光下更显鲜艳,还有些蜜蜂在采着花蜜,并没有理睬这对闯入的父子。

……

“既然七先生想去试一试,那就去吧。”陈不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刘老打断道。

陈不成有些恼怒地望向刘同,突兀问道:“衙司大人到底在等什么?”

被道出身份的刘同微笑不答,静静看着已经下了车去的黄泉。

清静僧人在做出刚才那一掌后,再次闭上了眼睛,仿佛丝毫不在意黄泉的到来,也似乎忘记了他此次来这里的目的。

黄泉紧紧握着刀,他感受着清静僧人强大的气机,手心微微出汗。此人不仅武力强盛,而且又有金刚法相,刀枪难破,可谓是能打能抗,可不比自己往常收拾的小毛贼,黄泉想了想,觉得有些难办,可此时他盯向清静僧人,看着他静静地坐着,好奇地看着,思索地看着,他想了想,结合二师兄以前与他说的话,确认了心中的那个猜测。

二师兄说,世间所有的外门功法,都离不开脚踏实地。

他本以为这是二师兄对自己的教导与鼓励,可刚刚在车上,他却是突然想到,或许二师兄另有所指?他看着清净僧人,越发觉得不对劲,所以他要试一试,若是把脚踏实地这个词单纯看成一个正常的描述,让清净僧人不再脚踏实地,那会怎样。

徐金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黄泉一眼,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分心,所以他虽然感觉到了黄泉的下车,却是不敢把目光移开分毫,只是紧紧盯着清净僧人,不知是在防备什么,还是在想着什么有用的招数。

“徐大哥,借剑一用!”黄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徐金耳旁,或许是对卧牛书院的尊重,或许是对仲尼先生的信心从而对黄泉也有了信心,他想了没想,抬手一掷,长剑便飞往黄泉的方向。

黄泉伸出左手接住长剑,却是瞄准了清静和尚的方向,同样是掷了过去,只是力道却是有些不足,剑的轨迹看似也有些缓慢。

徐金皱眉,显然很是疑惑,不知道七先生要做些什么。

然而黄泉动了,在剑刚出手的时候他就动了,他的身形随着剑身一起,一前一后,竟是保持了同步。

剑尖毫无准头地擦过了清净僧人的腿下衣袍,斜插进土里,露出一半剑身在外面。本来还莫名对黄泉抱有一丝希望的陈三少爷此时不免拍了下额头,就这准头恐怕还不如自己?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目瞪口呆。

剑身斜插入清静和尚身下的那一刻,黄泉便已经双脚一踏,跳了起来。他跳的不高,只比露在外面的剑身高了七八寸,可他跳的却是很快,难以捕捉的快,让人想象不到的快!

清静僧人仿佛终于察觉到身旁这个小子要做什么,他再次睁开眼睛,眼中划过一丝凝重,他伸出手,似乎要去抓住黄泉的脚踝。

只是黄泉岂能如他所愿?他在空中大喝一声,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刀动了,他疯狂调动着丹田内本来如一汪清水的真气,所有的真气涌过他唯一脊柱上通了的那条经脉,拐了几个弯,再直直灌入了右臂中去,他的右手突而蓬勃有力,微微发红,向着清净僧人伸来的手斩去。

只是这样做其实对黄泉很伤,很痛,很浪费。若是黄泉不是天绝脉,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直接将真气引导至右臂经脉便是,可他的右臂经脉是不相通的,所以他只好选择绕弯,透过一些细小地经脉,甚至是穿过血肉,中间也必然会损失许多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