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的手不自觉地捂上鼻子,一股难受之意涌了上来。

“哟,好像是陈伯家的,陈伯是去了吧。”

我把脸皮拉出来迅速增厚几厘米挡在面前,“表哥~”声音中焦急中带着点不安,不安中带着点惶恐,费东喜我再也不膜拜你了,我们果然适合当姐妹。

他指了指耳朵,表示我太大声了,可是我真的太震惊啦,“坟头土……可以辟邪?”这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吗?盖在死人身上的土啊!我延伸了一下,“那是不是表示在野外撞鬼了,可以随便到哪座坟上抠点土呢?”这方法挺迅速的,就是太恶心了。

不管邻村发生了什么,明天我们肯定会知道的。所以,我们也就没再纠结了。

“璇子啊,璇子你醒醒。”

“吃在腿上?”我思索了一下,“是说长胖吗?我再猜猜,香油是在脸上,是指油光满面吗?咦~那我可得少吃点啊!”我不想脸上出油。

“璇子,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啊?”裴丰从走廊那边跑过来,一脸焦虑。

我拿出中间人的架势,“我表哥,萧浓墨,常年在外,刚回来。”我又指着裴丰对浓墨说:“我同学,裴丰,也是我好哥们儿!”

“高中的。”

舅妈也不避讳,摇摇头说:“缓解,还有药浴,不过都只能缓解。”

傍晚的风吹得很凉爽,一天的燥热似乎都散去了。夏天天黑的迟,天边还挂着好些颜色稍暗的云彩,不远处的村庄已然还在忙碌着,要抓住最后的光景干活。小路坐落在田间,我的眼睛突然一阵朦胧,脑子晕眩感一闪,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明。不会吧,贫血了?接下来要多吃些肝脏才行,不然哪有精力应付考试啊。

他把头缩了回去,信誓旦旦道:“不可能,那天我有很重要的事,特意定了闹钟起早了,闹钟是一点五十响的,难道闹钟会和钟表一起有问题?”还有闹钟?!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你怎么会……”

我跟她进了屋,她笑着给我拿了点心,“原来你就是璇子啊,啊哟,小丰他爷爷啊,可对你赞不绝口呢!”我不知所措地坐下来,裴丰妈妈随后又拿来苹果递给我,“来,拿着,阿姨就不给你削了,这连皮吃啊有营养。”

他挑眉,“怎么说?”

那小孩本来有点平静的眼神突然又变得很愤怒,说,“就是你们!不是你们还有谁?赔我赔我!”

星期五的晚上总是很美好,因为不用上晚自习,还不用担心下一个晚上有晚自习。吃完晚饭家奶在堂屋里扎扫帚扫帚有两种取材,一种取材于高粱,等高粱熟了,拍下里面的小米,留下的杆子就能扎扫把,另一种就取材于斑茅草,斑茅草上面的花随风飘走或者人工拍走后,就能扎扫把斑茅草扎出来的扫把轻盈好看,扫地干净家奶是村子里会扎扫把且扎的好看的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家奶手艺好,所以很多人就拜托家奶,一到高粱收获或者斑茅草开花的时候,家奶就开始免费扎扫把了。

什么时候?我想想……我一直喜欢吃啊。“我没有不喜欢吃,我很喜欢吃啊。”

天边的夕阳洒下一层薄薄的余光,芳芳姐的脸通红通红的,喜悦中掺杂着些许焦急,她缓了缓气,说:“璇子,我小叔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

他的房间倒是比较正常,在意料之外。书籍占了一面墙,他的好成绩是理所当然的,不像我,阅历浅薄,不爱看名著,只知道瞎玩。

“晚上敷,效果更好。”

“奶奶,神龙归位,雨也停了,快和阿璇回去换衣服吧!”一个机灵,啊,吓死我了,浓墨一直在身边啊,不作声这不是欺负一个睁眼瞎嘛,真难为情,这么煽情的时候……

我握紧家奶的手,“来不及了,我要在这里等着,快啊,璇子没事的,璇子不是一般人你不记得了吗?浓墨一会儿就会来陪我的。”只能撒谎了,我不能离开,我虽然看不见,但至少能说什么拖延时间。

“啊哟,哪儿那么多规矩啊。”

她眼眶红了,“谢谢你,好孩子,我没做好榜样。”这时,头发又开始生长,她按着头发,我来剪。就这样一直剪一直剪,直到门被一掌推开。

“小艾阿姨,我这有一包药草,一天服三次,一次三根,即可压惊。”浓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包。我奇怪地看着浓墨,他为什么要说谎,纸包上明明写着一天两次,一次两根,他为什么故意说错呢。

“还记得我问过你头发的事情吗?我是想用你的头发接在自己的头上,可是你没想法,那我就自己去理发店接头发了,做一模一样的发型,是让她进一步怀疑自己碰到鬼了,想不到这次的头发真的有问题,接了刚回家就不对劲,不过它说能帮我挽回那天杀的心,我就认了,去威胁贱女人的时候真的很顺利,她真蠢,我又赢了,不过第三次就被你们撞见了。”她凶凶地看着我和浓墨。

“那不是上节课的任务嘛!”

浓墨又问李师傅,“那叔叔你最近见过英语老师吗?”

上学的路上,浓墨说,“你下次看见那个东西,不要大声叫喊,我想,这个人比较恐怖,敌在暗,还不知道这个人要干嘛,而且你每次都能看见小绿蛇,小绿蛇跟这个也肯定有关,而且这个人可以把东西放你床底下,对你绝对非常熟悉。”

“额……我听说了龙灯的事,好像那个小道士就是你吧。”裴丰一脸崇拜。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能做什么?我充其量就是占了点蛇气的人罢了。

“莫不是来讨债了?横死的怨气都很重啊!”

“我当然知道,我糊纸的时候,念了经文。”经文是可以让龙灯不起作用或者自己毁灭吗?他继续说:“一个龙灯逞不了多大威风。”

浓墨还没缓过劲老鬼就扑过去了,浓墨再丢一个符纸,老鬼又躲过了,我挣扎着爬起来,手摸到香炉,准备砸向老鬼,这香炉好歹也是供过真龙的,不能把他砸个魂飞魄散也能砸个冒黑烟吧。

他斜眼回:“我什么?”

“我和同学一起走大路聊天,舅妈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他的脸再次黑了,“蛇妖你的脚还没洗就架我床上!拿下去!”我把脚伸向了他,看谁先下去,果然他哼了一声下了床,坐到了椅子上。

家奶一盖锅盖,“呸呸呸,赶紧去吐口水,小孩子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的身体开始向前挪动,我伸出舌头,不好,后面有敌人要攻击我,正要扑向我,“嘶——”我半撑起来,回头张开嘴朝对方咬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梦里被鞭炮声给轰醒的。

野外烧纸的人挺多的,因为亮着的灯笼很多,远处的看起来就像鬼火。纸都烧的差不多了,祖宗也拿钱拿得乐呵了,就该接回家吃年饭了,舅舅的嘴里喊着祖宗的名称,比如某某老太,我们这里称呼比奶奶那辈老一辈的叫老太,分为胡子老太和女老太等等,我拿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舅舅就在跟他们聊天,浓墨在这里还是有壮胆的作用的,我死死拉着浓墨一起走。以前的灯笼可真的是蜡烛做芯的,风一吹我就怕把火吹到灯笼壁上,烧着了就出事了,身后还跟着一大堆鬼祖宗,一路走的胆战心惊。

正在发疯中,“妈,我们来了,饭煮好了吗?”舅舅一家来了。

“你还没上过学呢!你以为你懂多少啊?”自以为是的小矮子!

我战战兢兢地向后看,还是一片坟墓,墓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家奶呢?家奶在哪里?我不敢发出声响,我被坟墓给包围了,生怕任何一个响动都会引来东西,又或许它们早就发现我了。我的头皮麻到了极点,今晚的一切似乎都很诡异。首先,家奶从来不在我走慢了或来迟了这件事情上骂我,其次,村子里的怪异热闹,说要来贵人,好像在庆祝什么,还有那只蛇明明有危险还不走,只是当时我没想这么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就是他们要迎接的人,而我晚上所遇到的,应该只有那条蛇是真的!这里又是哪里?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圈套的?家奶没接到我怎么办?可是被鬼迷惑了,不是该一直迷惑下去吗?为什么又变回原样了?

家奶打了我的腿一下,“你这伢子!不过这也许是孽缘,不这样也就不会发现这样一桩事情了。但是那里还有别人家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