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闪电。”好办了,有借口了。

他放下手中的蛋糕,“你就真不记得上次怎么办到的?”

“好了好了,阿璇,你听着,现在不要想这件事,我们回家再仔细研究,你现在快去英语老师家,保证她的安全。”我?一个人?

“麻烦不要在医院吵架好吗?”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边走边拿下口罩,看到这样乱糟糟的情况,满脸不高兴。

我对英语老师说:“你怎么确定是李叔叔有外遇的?你看见过吗?”

“为什么要来的这么快啊!我还没做什么呢?”

舅舅给浓墨使了个眼色,“对李师傅介绍道,这是浓墨,虽然刚入门,但能帮他会帮的。”

我对家奶说,“家奶,我还有事要和浓墨商量,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说完就往里屋跑了。

电视里的熊猫抓了一把竹子塞进了嘴里,我也扒拉了口饭进嘴里,深深觉得当熊猫真好,除了对黑白照片的怨念外不用烦恼这个烦恼那个,比如我现在就对浓墨有着无限好奇,“家奶,舅舅没有领养浓墨,而是浓墨本来就姓萧?”

她捧着我的脸,揉了又揉,“可不就是你嘛!不就是加了姓氏嘛!璇小蛇!”

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睡得时间太长。我喊了喊家奶,“家奶,浓墨回来了没有?”

贴完之后,他给我使了个颜色,我便带着小孩们下去了,“去找爸爸妈妈啊,灯一会儿从里面出来时哥哥姐姐再带你们钻。”我把孩子们带到人群里之后,浓墨也跟着来了。贴上符纸的舞龙灯人员很快恢复了,赵家人欢喜地要请龙灯进门,龙灯却在门口定住了,舞龙灯人员怎么拉都拉不走,我偷笑,敢越过地上那道符线才怪。

“哎呀,你这记性啊,我跟你说过了啊,老袁家的药扣称,我换到新街口了。”舅妈用胳膊使劲戳了下舅舅。

“啊啊,我不是故意的。”外婆一阵手忙脚乱,手一挥又把浓墨手上的蜡烛碰掉了。

“璇子来啦!来来来,吃饭吃饭,玉芝啊,给璇子加碗筷。”舅舅唤舅妈。

对于严艳艳妈妈的死因我持怀疑态度,可是她是在上海那边死的,哪里去找证据?等等,我现在来理一下思路,要保证小镇平安让大家放心,就要把真龙找回来,要把真龙找回来就要找到原因,找原因从赵家找,现在又得找严艳艳妈妈的死因,也就是说有可能找到这个点,就能解决后面的问题,好吧,是越绕越深了。怎么找?他们自家人都放弃了,也没人再提了,我现在就是无头的苍蝇。

“家奶,赵家这些年有做过什么坏事吗?不然神灯不会无缘无故烧了,我认为是警告。”我试探着问。

龙灯走在路上时,前面的放枪人已经在某家放过枪了,那么引灯人和收贡品的也陆续到达,住户就知道龙灯要来了,热情地拿出果盘和香茶出来招呼客人,然后再献上贡品:香烟和红布,动作麻利地在门前放炮竹迎接龙灯。龙灯在门口停下来,随着炮竹声和各种奏乐由人们舞动,这时放枪人和引灯人又会继续去接下来的一家,而这边正舞地尽兴,如果家里堂屋够大,还会进屋去游戏一翻,这时大人们就会跟小孩子说:“快去钻龙的肚子,钻了有好运!”小孩子们就争先恐后地去钻,我也拉着浓墨一起钻,浓墨冷冰冰的脸上终于红彤彤一片,眼睛亮晶晶的。舞了一会龙灯,这家就要再点燃炮竹欢送了。小镇上一年就玩龙灯时是最热闹的,晚上放出去的炮竹和烟花比过大年还要多,我看过的最美的烟花也就是在元宵节。

“先刷完牙在说”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十二点多的夜,并不可怕,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外面好多好多人,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还有漫天的烟花。土地庙是临水而建的,那片水域是我们几个村子共有的,叫烟水湖,土地庙背靠着烟水湖,庙的周围树木丛生。庙不大,就是一间屋子,红墙黑瓦,里面有土地公和土地婆,不过我从来就没有机会看到。

家奶说:“璇子不过生日的。”

舅妈弹了弹手上的水,“浓墨在房里,这孩子也不爱说话,你要多陪他玩玩。”我汗,不喜欢说话还老是呛我。

家奶在门外,手上还拿着棍子,深陷眼睛有很明显的红肿,我扑上去抱着家奶,“家奶,我没死。别听那老头胡说。哎?听说老头来了!”

家奶劝张大叔,“大张,这条蛇对璇子有恩,不是坏的,你回去吧,没事的。”

“也不都是,有时候,收错了魂,会让人还阳,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就说了出来。”

回到家,我手心的汗还在不停地冒,可别是我们触犯了什么。关上门,我赶紧上床,钻进被子里,“家奶,快上来,不要关灯,快告诉我怎么了。”我小时候很喜欢听鬼故事,每次又爱又怕的,就钻到被子里听,现在是半夜,更是觉得被子里安全些。

听着鸡的扑腾声越来越大,我睡不住了,“怎么办,家奶,我们要真的等鸡都被偷完吗?”

等他们转身了,我这才进到明亮的屋子里。身上已经惨不忍睹,血黏在裤子上,渗了出来,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擦洗了,真的好累,从早上就一直很累,我的人生怎么这么累呢,快撑不下去了。

他的脸立马红了,“你刚刚明明笑了!我,我走了!”

我汗,敲了敲床沿,“喂,喂,喂,说重点!你信不信我一会儿说女鬼会从去年开始说?”

“你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去去去,别霸占我亲亲同桌的位子。”我拿出了单词本,准备背单词。

我默默地捋了捋自己的寒毛,不敢去看她的脸,怕吓着自己叫出来对她不敬,我小声问:“要怎么带你过去?”像《西游记》里那样化成一阵青烟钻进一个葫芦里?还是像《聊斋》一样变成一张画放我怀里?

晚上除了睡觉最期待的就是听家奶讲以前的故事。家奶说古人是很智慧的,虽然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灯,没有很多很多,但是却不无聊,他们很会用智慧去编故事。我的印象中有很深的几个故事。其中一个是,有一个神仙幻化成普通人下凡视察,看到田间劳作的一个男子,他就问:“倒插秧倒插秧,你一天能插几千几百棵?”

老头笑了笑,“你们在门口站岗啊?先进屋来再说。”还笑?我都要被报仇了,果然是没心没肺,甚至连肠子都没有的老头。我进屋甩掉了书包,老头喝了口茶,嘴巴一抿一抿的,胡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啊?”

“现在呢?”他的手换了个穴位。

我站起来环视了下四周,药草,舅舅的医馆里会常备些简单的药草,不管什么药草,我打开盖子,抓了一大把,冲到舅舅面前使劲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呜……呜……”舅舅发出难受的呜咽,舅舅对不起了,请原谅璇子的大逆不道。

小明又对他们说:“既然你们没干!哎,快回家吧!这么晚了,两个小伢……”

在水里泡了大概几十分钟,我又被拉上去继续剥皮,估计又是什么忌讳。整个过程进行了几个小时。那种感觉就像重生了一样,身上特轻松,一点也不疼了,就是仍然看不见。看来老头说的话是真的,这时折腾了这么久我饿了,“家奶,我想喝粥。”

“阿公昨夜走了,你家奶和舅妈在他们家帮忙。”阿公?真的是阿公?那昨天……我看到的真的是阿婆!!家奶应该没有看见挂的衣服吧,她知道昨夜可能要出事,就让我来舅舅家躲躲,我竟然真的看见阿婆要带走阿公,我为什么会看见?

老头又掐指一算,别过脸对我妈说:“这样下去不出十天就会视力全无,眼睛注定就没什么用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当时我还在上小学,放学后都会和小伙伴们钓龙虾,小孩们也喜欢八卦,我决定问一下。我把蚯蚓拴在线上放进水里,“小明。”

“……”

“他以后一定会嘲笑我的姿势!”我悲愤至极,就凭浓墨那个小心眼儿,打哪儿都看我不顺眼,还不知那条蛇上辈子怎么了他我就忍受了长时间的白眼,一不小心就会无缘无故惹毛他,现在看见我这等丑态,肯定会落井下石,时不时拿出来溜溜嘴,嘲笑打击我一番的!

“璇子……”家奶也忧郁了。

“嗯。”,我知道,她肯定也知道我没少被浓墨欺负。

“你的性别意识都用在哪儿了……”她摇了摇头,决定放弃对我的安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