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飞白停手,满面愁容的坐在了一旁,连自己身上的伤势也忘了顾及,许逸又是心底一动,却又忍不住惋惜,哪里会看不出来,分明是情种深种啊。飞白的这同伴桃妖,实在不是眼下自己力所能及了。

清明双眸无波无澜,手诀复转,当空打去,只见空中灵剑微微一顿,霎时,青光咋闪复收,“倏”的一声轻响,如飞轮一般旋了起来,登时,犹如凌空一轮丈多的幽幽青盘,虽无什么轰然的动静,令人不寒而栗。

哼!李飞白一声劲哼,浑气势一震!扭头看一旁犹自昏迷不醒的两个。即便今日走不得,我必抵死在前!横眉一扫过来的怪物,一扬额,但有一口气在,放马来战!

“敢问二位,素未谋面,究竟为了何事来此下此毒手!”

受不得那漫长的起步,相通的用心,却去强求拘血脉自强,假外力强行提升,强于一时,得那些血脉的些许皮毛,终是外物,更不可延续,焉是长理?终归不是正途。

那小子,一个细皮嫩肉的书生娃,怎么能驾驭那样凶性的东西去嘛。好好的,应该去吟诗作赋才对。还带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不好好过日子,折腾什么?就是,说不定,连有那道灵的事儿都不知道。哪天要是弄不好,什么东西激上一下子,再慢慢生出灵识来,伤了这小两口可如何是好……不行,小子倒是挺实诚,我得将那道无识之灵早早取了。

李飞白看看陶红儿,原本以为那老敖是如何的高人形象,不想一来,竟然碰上这偷喝的景象。大出意外,不禁都是一愣,转而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看来,也是个妙人。”

“这。。。”李飞白接了包裹,禁不住心底一颤,看看陶红儿,老先生这份心境还真是自然洒脱到了极致。既然求了一生终于如愿,竟然还能就此放了眼下。

两下灵剑一交,早已心明,对面的剑,差了自己太多。抬手按下旁边陶红儿的巨针,心下一恨,手下掐诀如飞,一柄黑剑激射,划出道道收命的暗影。两个修士瞬时被满眼不及的剑影给恍得支挡不及,哪里还有回手的空。

西梨山,西梨即是主峰,独秀。近里四五峰颇显,其余都似这般,不甚高大,却都染了西梨那股温润清雅之气,不见雄浑,只有俊秀。

“林长老。”

“鉴元,待回去安顿了,过来见我。”一道神识传音放去,清远不禁复扭过身,望向袁神通去的方向。眼下的清屏山,一脉重重,渐远渐暗。然而极天之际,却有一线光明。

“有客喊门,还自静坐。真人如此安然,不许我说?”

天际流云不断,风扯如梳,只添别恨。

“囡囡。。。”苏易亲亲搂过,心里实是翻涌不已。从未有闻,人族宗门来招揽妖族,实在是不知用意何在。西梨千净观,倒是久仰大名,若说起来,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只是,怎么就看上一个平平妖兽?“跟这仙子去修行,你可愿意?”

那壮硕身影离去,禁锢自解。只是,四下里,一众人都没有动。足足愣了许久,静寂无声。只有山风,卷起落叶翻滚。

小小山谷中,幻影叠叠,各色法宝纷飞乱射,一时间,阴阳倒错,天昏地暗!那金姓修士深陷重围,以一敌众,宛如天将一般。哪里像是一名还未筑基的修士!

“嗯,给她传个讯去,只要女娃无事,还回昨夜之所。”

“活的,要活的。死了还有个屁用!”

“这有何不可?”苏老汉听得两个的对话,看看陶红儿,“不知姑娘有何不妥,老汉也是修习火法,不知可否帮上?”

西梨山,半壁葱翠半壁白。静立如玉。梨花胜雪处,但闻莺啼,青翠如沐里,点点花映。风轻云柔,挽山而行。袅袅烟气自流转。。。不见高绝,只有清心。

“不可,快走!”老者急催几句不见听话,心下一闪神,顿时被追来的四个打得一阵手忙脚乱,支挡不及,硬生生拿肩扛了一记棍击,侧身怒喝,“走!过江!”

“各有讲究,谁说的了对错。。。那海老儿抛了祖业不假,恐怕也是他明宣第一个触及返虚的。若是真的成了,说不定下去了,祖上还褒奖一番呢。”

“也是不知。。。”海明月紧皱眉头,“你这剑,生平仅见!”抬指在剑身轻轻抚过,“竟然未有一丝旁杂的东西参入。。。纯粹如斯,非金非石,却又如此坚韧。。。这样的东西,我连听都没有听过。就算是那被人传如神物的太乙金精,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李飞白,拜谢前辈,搭救之恩,没齿难忘!”几个被那自爆的灵力冲击,伤了肺腑,此一去,隔日才醒。抬眼看时,已是身在一处洞中。

“唉。。。不是留话说要来日登顶吗?还哭哭啼啼。。。”几个只顾伤心,竟然未觉到有人来了近前!一惊之下抬眼看,正有一人凌空而来,缓缓落在几个面前。斜眼瞄着三个,犹如在看死人。

“哎,夫人此言差矣。正是这小子修为太低又不知融合之道,我才有这一想。出了去,随便一个就能拿下,顺手拘了他体内的火灵之气。他不懂,我担心却是有心之人。”晏舒看看夫人,不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唉。。。此事,你就不必再问了。我和心展自会合计。”

“还是回去再说吧。”陶红儿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果然气派非凡。”

正在那里左右张望,只听前方一声断喝,“何方贼子!站住!”话音未落,就传来急急破空之声!

“正潇!你干什么!”晏心展正徐徐撤力,已抽了大半回来,心下渐缓。突地,对面竟然撤了法力!没有了接续!真会如此!眼前,晏正潇竟然忽地睁了眼来。不好!这时候尽然心神不在!

神识之下,自己体内所过之处,瞬时皮肉焦烂!止不住,一口浓浓的血糊,顿时涌了出来,顺嘴淌下。

“这厮要出来了。”晏舒双手背负,只等那隙里的动静。

“又是这话。。。唉,不与你们争这个。那清远老道士,苦苦守着六山,而今不还是跨不出那一步。”突地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语气一转,“姐姐你说说,若是他就那样憋一辈子,最后还是不成,会不会悔得要死?嘻嘻。。。”

“前辈,晚辈陶红儿,这是金晶儿,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真仙境也!”此景自该画中有,哪得把来眼前观。除了一叹,再找不出什么话来。

盘膝入静,不一会儿,李飞白那里就有了动静。

李飞白侧目看看陶红儿这边态势,剑一召,提气也朝岩隙驰去。

“这剑出自画中不假,天长日久,内中杂记,典籍,只言片语我都不知看过多少遍,真是未曾提起来历。。。”凝眉沉思,确实未曾遗漏什么,“剑未锻完,那先贤留了此处,意在何为,真的难以揣摩。”

。。。。。。

欲修经脉,必得日日不停,运法充灌才可。这本不是难事,只是耗些时日。看着气海里,火灵丢下的那团东西,李飞白却是犯了大难。

“道兄。。。而今这状况,你也看见了。。。你要几瓶?”

“何方宵小,竟敢扰乱坊市,鬼鬼祟祟,在此做甚!”

“哎,这老哥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