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也不敢耽搁,万钧扛着李飞白,陶红儿在前,苏易缀后。急急赶回了歇息地去。

“届时苏老伯上去,只管扰一下就走,但护得自己周全,不必恋战,跑了就是。”

撤了法力,抬眼一看,正见陶红儿也在那里皱眉。“红儿也在奇怪?也不知这厮是天生的异种还是修炼了什么特殊的火法。。。”

“如此就好!”李飞白与陶红儿对视一眼,“我好友的伤势,以苏老伯的见识,不知多久能好?”

被人扰了,本来无心去管,只是三个这一看,却不约都收身立定。

“袁圣此次坐关,已有数十载,若按往常,成与不成,也该出关才是。。。”

海明月接过剑去,仔细端详了半晌,不住嘶嘶吸气,就是没个话来。转而运气注入,须臾就收,看看李飞白,“这剑,你是从何而得?”

“这种事儿,藏都藏不及,谁还会逢人就说去?”

“果然如大人所料,嘿嘿。那厮也是倒霉,本想着可以邀个功,却被仙子逐回。哈哈哈。。。”左右看看几个留下的痕迹,又看了树上李飞白留字,“呦,还待来日登顶吗?小子,那也得有那个命活到那一日啊。”

才御离地面,彩衣突地冲陶红儿问。众人忍不住都是一愣。扭头看那热切的眼神。。。原来是好奇那魔气?这前辈,果然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火灵定了定神,犹豫一阵,正欲转身离去,突然又转过身。等我再出去时候,指不定你又跑哪儿去了,我上哪儿找你?

“而今也有了近年的时光。。。”

金晶儿一抹鼻子,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我却不信,你有那个功夫,将整个洞府都裹上。唉。。。金晶儿双手一负,摇了摇头。还真是对不住啊。。。这位先贤,只怕你也不会想到,今日就碰上了我吧。里面东西,我就借来用用啦。

。。。

说着,一示意,手下一道法力击出,打在瓶上。瓷瓶暗光一闪,从其中飘出一道淡淡红火,静悬于空。“去!”手下一指,那红火轻轻向台上飘去。

临时设阵,即是如此,却也没有动那个功夫,再行专门去炼一套困阵之宝去。

“。。。”夫妇二人不由摇头,这性子,都元婴修士了,还如个孩童,就长不大。真不知是该喜该恨。

“不知我几个哪里搅扰了前辈,我们在这里给您赔罪,还望能放过我等。”

“青山不改长相守,哪管匆匆春去留。。。”一声唱响,悠悠传荡。

这事,还真是让人说不出的诧异!

混账!瘦子再次侧身躲过,却是手下一缓,眨眼,两小已是不见。“哪儿跑!”足下一点,顺手朝李飞白打出一掌,也不去管,“嗖”地跟了上去。

风来拂面,却是心开。

陶红儿扭头看看身边盘坐的身影,突然闭了嘴。心下纠结失落。

还是当初打坐之地,半载时光,李飞白一次未起。

殊不知,自己来此,却是赶得正是时候!

“是。这两日,几个手下都分派出去,弟子在这坊市中日夜巡视。几日前,就发现一名红发男子,鬼鬼祟祟,行色匆忙。当时未敢说话,只是盯着,今日果然露了端倪。。。”说着话,抬眼看看杨平之,却见正在点头,不由一喜,心中大定。

这倒好!还就没个完了!早先那般折腾,闹得鸡飞狗跳,这又倒回头来,竟然就这样隐了驻在坊市了!这两个天杀的东西。。。妈的,死了还让老子陪你玩儿!前翻那样大张旗鼓,而今要在这里等那不开眼的。。。唉,这不是撞大运吗?何日是头?哪里有谱?简直是玩笑。

“姐姐不可!”万钧和金晶儿大惊失色!“你那些生气,有什么用!”这一击下去,分明是在往外引自己心头生气!

正打得热闹,谁也没去细想究竟。金晶儿这一喊,心若恍然。

。。。

怨不得之前火灵气外泄如斯,而后又突然停了。

金晶儿看他瞥了自己在那儿惊奇,心里咯噔一下,往万钧身后侧了侧,晏云只管站在那里对看。

。。。

两只储物袋子,一双玉符,两只红壶,一把精致细腻的拂尘,一些散碎银子,几块灵石。黄明的剑,却是在李飞白手中,当时根本未及看上一眼,也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打法?这厮怎就一点不讲章法?

这一刻,李飞白和陶红儿相视一眼,不禁苦笑。两个变成这样,怎么打?

这一定神,才看清了,眼前的竟然是一人两妖?这是怎么凑到一处的?真是奇了怪也!自己于这几个可曾有过交际吗?却是没一点印象。管他,眼下哪有心思想别的。

“红儿姑娘会医?太好了!有劳姑娘了。”

“兔崽子牙尖嘴利,在爷爷面前还敢耍。去了地府可别怪你家爷爷!”朝两边是个眼色,直接动手去取。哪将个孩子放在眼里。

“呵呵。”盈盈看了李飞白一眼,心下甚慰,“公子的用意,奴家却是明了。”轻声一笑,“却未昏了头去呢。”

“我也讲不清楚。听蝶姨说,似乎上古有皇居于山中,每日于竹林抚琴,仙乐不断。皇逝后,妃观竹而泣,执竹泪洒不绝,天有感应而成神竹,邪魔辟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传说的那样神异。不过,不寻了试过又怎可知。”

“哪儿?”晏云一咕噜起身,精神满满的左右张望。

在山中转得久了,这姓黄的自然感知了地下灵脉,虽不知有灵,也知道探查着,寻那气盛之地。来回摸索着,就渐进了那处地界。若不是蛟灵设法收敛,真摸到谷中去也未可知。

神海经这折腾,未几,就是一阵困意袭来,先前的抵挡,却是耗费太甚。挡不住,就此睡了过去。

“想来,他说的那些个许多,对我等都是不可寻常得见的。。。我于山中这许久,闲来也曾游转些地方,从未见过似他这般的。旁的若想行土遁,恐怕就是将五行土法练至精纯,也不如他这般天生来的得心应手。”

手下不停,忽忽一通劈砍,顿时将那股黑气劈散开去,转眼弥散无形。

复取出法卷,手指轻颤着打开。清元诀。。。“非清不明,明不可名。清静生气,气自有分。身是万念,无执而惘。执是不执,念是不经。。。”

“公子?”

李飞白睁了眼,咬咬牙欠了欠身,疼痛钻心。还好,紫光尚在,那花儿未曾消逝。

回得屋去,许逸却是直摇头。自己平日里只知修行,即使有什除妖斩怪的事儿,去做就是,干脆的紧。今次相隔遥远,林家却是专程传报,陈州栖霞山毒蜈为害,欲除之。口口声声那毒蜈妖法剧毒,随口喷出雾气,就令寻常修者连身都不能近,前后几人着了道,这才向书院求援。想来也就是个由头。

万钧凌空一个倒翻筋斗,落地身形一晃,即刻立定。只觉得脸上一凉,一抹啦,却是头上毡帽,还有那掩人耳目的面具震得脱了,露出一张毛茸茸的猿猴面孔。掉就掉了。打都打了,还遮什么。林家竟然派了如此不入流的角色来巡外围,今日脱身无虞矣。

然,世事弄人,几十载心无旁骛,须发斑白,竟然不得门径,终落得一无所成,落在这落霞镇,寻个偏处,做起了教书的先生,却也是从者无几。而今年迈无嗣,索性将那些昔年的宝贝一股脑儿都丢给了自己,再不去提。

“人,有好坏吗?”

“哼!”突地,凭空一声闷哼响起,四周空气若凝,一干人都定在当场,再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