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语,只是望着李飞白,双目伤楚。及至香烬,回转了村子。

“姐姐,飞白。后面有个贼眉鼠眼的,怕不是看上咱们了。”

自打一个误会,结识了以来。时日不多,却这样去了成见,毫无芥蒂,一路顺理成章走了过来。回头想想,还真是随心畅意。呵呵,彼此竟如多年相知一般。

只是,自己先前和万钧,也不是没有想过以火克制的办法。当初捣鼓那锻造之术,其本意正是寻了一处地火,试着去克那阴魔之气去的。奈何想尽路数却无甚效果,不了了之。想来,这体内魔气,绝非一般等闲,绝不是拿火焰来烤烤了事的。

宗门供奉的产地,既然碰上张嘴要了,也不用手软,索性多来点。原先用不上,未想这些,经了这一场。正好,先弄些正经西梨的丹药来,一并好好补补。

“唉。”被宗门派了这个驻州的差事,初时门里都是风言风语,不知道自己怎么巴结的,得了这么个好差事。来得久了,才渐渐明了。

昨日那两个修士来擒两个小家伙,说不得,蛟灵心里可是乐了一阵,有那么几分期盼,假人之手,吓唬吓唬,撵走了这个祸害精。区区两个修士,蛟灵自不放在眼里,随手就可碾了。就是眼前这几个捆在一起,也不够人家一根指头戳的。里面曲折,金晶儿自然不会琢磨那许多。

“陶姑娘如此疲惫,不若早作歇息。”李飞白只道是先前斗法脱力,回来又施法驱邪,力有不继。

“去死!”万钧脚下急错,闪身而上。手里棍子“呜呜”破风,直直地对着头里的一个砸了过去!

“陶姑娘多虑了,能修回原样就是万幸,那什么银,添不添又如何?”

“莫溪去了。。。”陶红儿怔怔地低语一声,“却将花儿留在了这里。”脚下不自觉,走到石边,将花小心取在手里。片刻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这花并没有如杂记所说,化气消散。难道,这中间有什么缘故?扭头看着一旁的李飞白,似有所悟。却忘了,取花的,分明是自己,怎会无有因缘。

静中时光暗淌,不知何时,洞里那呛人的气味消逝无踪,竟然散出淡淡悠悠的清香来,宛若天撒,直透心神。不几时,漆黑之中忽地闪出一点光芒,纤纤柔柔,羸弱不堪,却于这暗中挣出,渐渐壮大。随着紫色光芒的滋长,洞中蓦然变得充满了凄婉,也不见有何动静,却似悲歌萦绕,惹人心伤。

妖物。。。犹自在心里衡量一番。对面这样做派,反倒衬得自己有些固化不开了。

而今岁末,年庆在即,比起平日更是热闹非常。镇首林家早有安排,年年烟火已成习俗。正值烟火首日,镇中喜气更浓。傍晚时分,炊烟四起,哪掩得住街市上人头攒动,吵嚷非凡。尤其是那些个唤不回家的孩童,抱着热腾腾的红薯啃着,直勾勾盯着糖人,挪不动腿。玩皮影的,更是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淌着鼻涕,任由风咕噜哗啦啦自转。。。

“我说他肯定又跑这儿来发呆了。”说着,两人已经来到近前,“大冷的天,就你这身板,穿成这样,莫不是书生的酸劲儿能抵过寒意。哈哈。”

就这咳了几声的功夫,几个孩童插科打诨,一顿喧嚣,好不热闹!

哪来的修者,一句话没有,竟然偷袭!

头顶上,陶红儿的方巾还自往下扣来。也不去管什么壶不壶了,急忙先起一诀,一道法力打上方巾,阻了来势。手下一晃,拿出一柄灵剑来,却也是一个剑修。骤然黄光闪耀,不去管那边的人,手诀一掐,直刺头顶的方巾。

有这玩意儿在头上,还怎么打?

方一交手,陶红儿立时觉到对面,法力较自己浑厚不少。原本是想着相去不会太多,在头顶扰了,耗他一阵,飞白侧里再袭。这一来,却是想差了。

手里方巾本就最怕这等锐利之物。锻造材质是一说,法力又不及太多。稍有差池,恐怕这法器就毁了去。

不可这样硬拼。挥手一诀,化巾为绳,也来扰袭。

李飞白不敢懈怠,一看那边对着方巾去了,灵剑一转,又朝对面横斩而去。黑色剑身无光,看来无甚威势,只有两锋如流若噬。

黄明这时候,从方才的惊吓里缓过劲儿来。剑是来了,却已是定下神来。

这一定神,才看清了,眼前的竟然是一人两妖?这是怎么凑到一处的?真是奇了怪也!自己于这几个可曾有过交际吗?却是没一点印象。管他,眼下哪有心思想别的。

对面只有那女子修为尚可,同样临近神桥,一交手,却是逊了自己一截。

这御剑的小子,尚不足虑。

如是,在此际,放开手去,也不去躲避。见头上方巾变化,顺手一诀,御剑就斩!先破了这个再说。就那样立着,分一缕心来,一道法力朝着飞来的黑剑打去。生生将剑击开。

李飞白了神识一紧,立时提气稳了。虽没甚斗法经验,一触之下,立时知道自己法力相差太远,不能与他死磕。抬眼看陶红儿,已是方巾化绳,在空中与那黄剑纠缠,心底明了,剑势一转绕过,打身后斜斜切去。

“哼!”再取巧,也不过尔尔。只将心思都放在头顶,见头上绳索一偏让过了剑,朝下直取过来,急将神识一收,灵剑在空中划道黄光,一个倒旋翻转,当头截下。

这边身子一侧,翻起手掌,干脆直直朝黑剑拍去。霎时,一股蓬勃之气席卷而出,只一触,李飞白的剑去势顿失,斜飞了出去。

“啊呀!”却是金晶儿在后面看了,惊叫一声,竟然把灵剑打飞了,“这厮厉害。”

陶红儿此际,一心御绳,让那黄明始终丢不开手去,却也是无有建树。这修士,剑剑大开大合,非劈即斩,分明是欺自己绳索不敢硬碰,还要避他,心神耗费更大。

李飞白默不吭声,稳了剑来,心念电转。

两下被拍出去,这样怎是办法?法力相去太远,这剑却是怎么也近不得身去,根本无用。。。看对方样子,显然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去。。。哼,既然托大,不若就顺你的意,让你打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吧,倒看你有多少心神够分!

自己在谷中,日日御剑飞花穿叶,此际,不如就来给你好好恍恍!

当下,也不再求一击中的,却是手指若翻花一般,御了剑去。

黑漆漆一柄剑,此刻,宛如穿针引线,左突右刺,前撩后劈,虚虚实实,飞花一般地旋舞起来。顿时,处处剑影,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打法?这厮,法力一般,怎就神识如此之强?

竟然将一柄飞剑舞得若水泄花洒一般!这。。。上下左右乱穿,不待自己反应,真真假假胡捅一气。剑团里的黄明立时手忙脚乱起来。

上下分心,哪头也不敢含糊。真是气杀!稍一错神,闪避不及,身上立时被刺出几道血口,大骇。

这还得了。可惜自己没有护体之物,而今又凝不出罡气护体法盾,暗啐了一口。黄明狠憋了一口气,瞅个当儿,运足了法力,将灵剑再逼出几许剑芒,唰唰一阵强劈,逼退了头顶绳索。急急掐诀,招了剑回,护在身遭。

撤剑回防,竟然被逼成这样,越看这黑剑越是气恼!划出一道剑幕。“叮叮叮叮。。。”只管去磕挡。

“飞白继续,再恍一些,我来锁了他。”陶红儿得了喘息,见对面一时间手忙脚乱,暗喘口气。御着绳索在四遭盘旋,只往那死角里去。

这边黄明却是越打越恼,这厮明明就是法力微薄,奈何竟然将剑耍成这样。也不与你硬碰,就是凭着过人的神识,在那里穿插。不行,需快快解决了。

小子,莫以为这样就没了办法治你!聚起一口法力,凝了神识,趁着李飞白的剑磕碰暂缓之际,伸手一张,捏个控法,一把朝剑束去。

“着!”眼看那邪修一心扑在李飞白剑上,机不可失!陶红儿将绳索在空中一旋,绕了一圈,溜着地皮从后面缠了过去。这一下,捆个正着。

“呀!”黄明被这突地一困,一惊,顿时闪了神识,乱了气去,那儿还束得住飞白的剑。

“贼子束手!”李飞白一见捆了,不再那里乱刺,一剑劈飞了黄明的剑去。提气急闪上前,就来拿他。

“飞白小心!”这黄明眼看被捆了,犹在那里强挣不倒,剑被磕飞,却是手一掐诀,竟然又招出来一个红壶来!

还有红壶?这一下,李飞白却是愣了神。眼见一道黑气打来,也不敢拿剑去劈。这,出来就是来找魂的,眼下打了一道过来,谁知道石家兄弟被他收在哪里?自己这劈下去,岂不是全部化为乌有去了。。。

“快劈!”陶红儿控了绳索,一看李飞白迟疑,顿时知道他是顾忌什么。

唉!也难怪他,只怪上次遭遇后,没有跟他讲明。这生魂若是刚刚收了,哪能这样御使出来?非得祭炼了才可。这黑气浓重阴邪,哪里会是刚收的生魂。

只是这一迟疑,黑气已经打到了近前。黄明岂是上次那人可比的。“噗!”地,翻腾的黑气顿时将李飞白和过来扯他的陶红儿都给吞了进去。

“呃!”只听到陶红儿一声闷哼,再想去劈时,还是迟了一步。

李飞白目眦欲裂,左右小心,怕的就是这个,最后还是着了道!怒火攻心,呼呼运剑如风,披散了这股阴邪之气。也不管身上法力迟缓,直直过去,趁着那方巾还在陶红儿的操纵之下,几步冲上,一剑结果了这恶贼性命!

这一下迟疑,不想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变故。只剩金晶儿,看着两个,一时也失了主意。没想着到了末了竟然这样。总算还好,邪修死了,再去搜了身上,却是没有旁的壶了。

将两壶收了,来至两个身旁,现在却是走不了了。

染了这阴邪之气,不宜疾行,却需在这里先行运法驱除。所幸沾染不多,也花不了多久去。且候一会儿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