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从不需要自己动手杀人。”冥中月一句话驳了回去。

如果有缘江湖再见,如果无缘今生再也不见。

萧时臣不敢透露冥中月及凌寒落的身份。“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冥中月抿嘴一笑。

“师兄,这……这……他是凌寒落?”文殊兰看着凌寒落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话。

“公子。”萧时臣将凌寒落推上岸,使劲拍打他的脸颊,企图唤醒他的意识。他遥望这宽阔的沧江,除了树只有一望无际的水。

“后来呢?”

王先生家里堆满了各类书籍,有一部分是竹简,有一部分是丝娟。他让凌寒落随意翻看,只可惜书中的文字凌寒落并不通晓,这大概真的是神裔王朝的文字,透着一股远古的浑厚神秘气息。

很大程度上萧时臣以为他们是在杜撰。如果曾经真的存在神裔王朝,那么那个神裔王朝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修尘殇还真是学不乖呀。

远在崇山之外的宗兰一行人也听见了修尘殇的叫声,叫声惊醒了一群沉睡的鸟儿和刚刚苏醒的萧时臣、青花音一行六人。

“没事。”

其实修尘殇所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表达会让凌寒落误会。他对青花音并没有男女之爱,只有兄妹之情,至少他自己一直这样认为。

凌寒落看着沙幕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了他一眼表示默zhaishuyuan许。沙幕绝忍不住在心中笑起来,还真是倔强得让人想伤害,求人帮忙的姿态还如此傲气。转眼一想,沙幕绝又开始反省自己,好像人家压根没说请求的话。

他多想走得远一些才好,天涯海角,无人能够找寻得到。

凌寒落看向手中的花,花瓣好像散发着点点荧光,如果是在夜空下,应该像萤火虫一样美丽。

“谁起的这种名字?”这根本就不像名字吧,萧时臣在内心咆哮。

“他不会怪你,也许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你,只是未有点破。”如此相似的两张脸,真难让人不注意。

“对不起。”曲水低沉的声音很轻,虽然没有人注意渺小的他,可他的声音还是被人听得非常清楚。

修尘殇没有找到凌寒落,他追出去的时候凌寒落已经不见了踪迹,外面漆黑一片,当他看见那顶纱帽的时候整颗心都绞在了一起。

他一生的悲剧都只与一个人相关,他原本以为他不会被仇恨遮住双眼,当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之后,他发现仇恨非常容易,也只有仇恨才能让他活下去。

有人生来就是锦衣玉食,家仆成群;有人却生得卑贱,一出生就注定奴隶的命运;还有一种人生来被父母丢弃从此流浪街头。

客栈的小二一见这群人就知道来头不小,立即殷勤的跑上去拉客。

他这人说话从来不懂得转弯。

“为什么?”修尘殇被凌寒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开始闪躲。他尴尬的饶头,平时他做事可没有这样不干脆。但这个时候面对凌寒落让他觉得有些紧张。

“你……你……”西原痛得嘴脸都扭曲了,抱着自己的手,险些痛晕过去。

凌寒落从未如此迫切的想与修尘殇划清界限,从此再不往来。他放下双手安安静静的走到水边,脸上黏黏糊糊的感觉,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你……下手这么狠,本少爷很生气,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修尘殇蛮横起来力量相当惊人,不就是看着风景,又不是上断头台。

“文姐姐不要打趣我。”女儿的心思尽然显露。

“我能有什么目的?难道你有腰才万贯或者家有美娇娘手握藏宝图?啊,难不成你有早已失传的武功秘籍?”修尘殇惊奇的叫起来,外加他俊朗的外表,在这大街上吸引了好大一群莺莺燕燕。

他们原本打算在风尚楼多呆一段时间好让青花音养好身上的伤,只呆了两三天,青花音就已经呆不住,他们只好雇一辆马车上路。好在有萧时臣这位名医在,青花音的伤好得也非常快,一路上也未有受苦。刚到玉基城就听见这如痴如醉的琴音,青花音不管不顾的跳下了马车,如此他们才会出现在雨轩阁门中。

他虽然行为痴傻,可非常在乎门主,只要是门主的吩咐无论什么事他都会一根筋的去完成,就好比这次试探凌寒落这人的武功。应天门门主就站在高高的山顶看着这一切,那一身白衣真正是一尘不染,孤高冷清的面容没有一丝起伏,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幻盗放在眼中,就好像他早已察觉了应天门门主的存在一般。

“都是修哥哥不好明明都说好了,我要和你一起闯荡江湖,可是你却偷偷的跑了。”

萧时臣还未见过修尘殇焦急的模样,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文殊兰推进了房中。

同宗兰一同保护凌寒落的四大护卫中,宗兰年龄最长,为人稳重,其余三人平时都是听从宗兰的命令,被他当着弟弟般保护,性格更加激进、冲动。

“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想。”修尘殇听见这话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就差对少年顶底膜拜。

宗兰想出门在外,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床肯定不会睡,晚上在板凳上将就一晚就成。

少年将茶杯放下,看似简单的动作,桌子却轰然倒塌。四周商人打扮的路人仿佛受到惊吓,快速的提刀围上来,少年微微斜视一眼镇定自若。

山洞外面布满了杀手,一个老女人站在首位,虽没有到老态龙钟的地步,可满脸皱纹,眼窝深陷,背有些驼,偶尔还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

这些人出现得诡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说应门主,这不会是你应天门的杀手吧?”

“如果是我应天门的杀手,我这苦肉计做得是不是太逼真了点。与这些人想比,我的那些手下简直是个雏鸟。”沙幕绝对于自己的下属一直非常自豪,到如今吃了一次亏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冥中月挡在洞口,并不强烈的光线被他遮挡住,这个山洞就显得更加黑了。凌寒落放开沙幕绝起身和冥中月站在一起。

“你们是什么人?”他的声音中透着寒气,挺拔的身姿刚毅不折,与他相对的老女人将手握拳挡住口唇咳嗽了几声,似乎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可她的脚步和气息却告诉她的生命力很强盛,内力深厚,武功高强。是个难能战胜的对手。

“这位小公子也不必动怒shubaojie,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也算好运,雇主虽要你们死,可我家主人却要活口。”说了几句话,她又咳嗽了几声,总给人一种若不惊风的错觉。

“只要你们乖乖就范,老婆子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而且你朋友的毒也可以解。”她的声音苍老无力,话中意思也好像是在为他们做最好的安排。

“休想”凌寒落一口回绝。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冥中月抱着双臂,动作随意,脸上笑容丰富。

“你们先报上姓名,我们考虑考虑。”冥中月圆滑的将问题丢了回去。

“这流落江湖的皇子,死在江湖仇杀中也是无可厚非,选择生还是选择死,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

凌寒落的眼神古井无波,可他却猜想到了这些人受何人所雇佣。江湖之上知晓他身份的人除去紫竹林的主人及个别弟子,外人无从得知。那么要杀他的人定是来自朝堂。

冥中月与凌寒落有相同的想法,他收起一贯的慵懒,开始戒备。这么多年来,他故意远离庙堂,闯荡江湖,可他始终是个皇子,这场皇位争夺战他不想参与却要被硬逼上弦。

这老女人故意这样说,是认为他们已经逃不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