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摇着头眼泪立即“啪啦啪啦”掉了下来,“可是你说过的,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会一辈子爱我。明飞,我错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明白了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我一定会说服我爸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范晓旖很清楚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可是这一刻她却也真正明白,自己也喜欢上廖明飞了。

“我那时候太冲动了。”老板娘苦笑,“明明不是你的错。”

可是等她听到钱大姐和李怡蓉咬耳朵讨论“老板的男朋友长的挺好”的时候,范晓旖再坐不住了,忙把李怡蓉支使了出去帮她去采购原材料。

他的动作很轻,擦了几下还要问,“疼吗?”

廖明飞有些诧异地接了钱,想了想又递了过去,“可不可以让我入股?”

而且范晓旖最近的烦心事也不少,哪有工夫跟他水磨工夫,直接置之不理好了。

范晓旖看了看在忙碌的李怡蓉的背影。她和朱朱有些像,都很活泼的感觉,却又勤快,谦虚,好学。这样的女孩子,到哪里又会干不好呢。

现在她不用去医院了,两人立即开始赶工。

廖明飞靠着浮桥栏杆,浮桥不甚明亮的路灯下,他目光灼灼,“你说得很对,这就是景德镇人的梦想。”

婶婶已经在招呼廖明飞坐,“……我们家的事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廖明飞拿了凳子来,等她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却发现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范晓旖还是直摇头,“请一个人的开支太大了,我怕维持不下去。”

廖明飞摸了摸下巴,“你等着瞧好了。”

廖明飞下意识地放了手。

范晓旖微愣,却见廖明飞目光灼灼,“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动心过?”

廖明飞微微沉默,让范晓旖心中微诧,不知道那句话没说好让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那男生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说,“我也不知道他和那个学姐什么关系,但是他跟我们系副主任很熟,跟我们老班老徐是好哥们……”

那女孩都懵了,一时都没想到从地上起来。

范晓旖再也忍不住了,强迫自己不要爆粗口,“我们的摊位都是申请好的,你摆你自己的地方就好。”

廖明飞坐到她身边,“真生气了?”

范晓旖现在无比听医生的话,小心翼翼一下都不敢乱动,只希望脚能早一天好都好,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工作室,也为了廖明飞。

范晓旖脸色通红,暗自腹诽,她怎么就觉得这个人温柔了,其实有时候明明是鲁莽又霸道得不行才对啊,一言不发就把自己吓个半死。她只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实在是一分也没。

考验你个鬼。范晓旖瞪了他一眼,决定再也不要跟他做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自己闭了嘴再不开口。

廖明飞帮她把范爸给她搬过来的东西全都分门别类地摆好,这样她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随手取来包装好,贴好快递单,让范爸送到快递点寄走。

“喜欢啊。”范晓旖微微沉默,却又立即透出几分欢快,“喜欢到了恨不得把我整个人生都投进去。”

范晓旖都被砸懵了,吓得半天才回过魂,不由一阵心慌,腿疼得不行,不会被砸断了吧!

她下意识地往光照的墙上一看,只见透着这玲珑字眼的光,清清楚楚照在墙上的七个大字:范晓旖生日快乐。

范晓旖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给他说清楚,“你很优秀。长的帅,又温柔体贴,也很擅长哄女孩开心,收入不差,怎么看都不应该拒绝你。甚至我都不可否认我一度有些动心。可是你是不是也太有自信了?甚至我都已经说过了可能我们的相遇没有在对的时候,你都认为你可以把时间变成对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范晓旖恨得牙痒痒,这个家伙真会拍马屁!

周末,廖明飞依约一大早就陪着范晓旖来到了工作室帮她搬柜子。

“没关系,上面放的都是些花瓶之类的稍大的,抬抬头就能看见了。”见他正一副打算帮忙的架势,范晓旖干脆指使起他来,“能帮我把门口那个拿过来吗?”

范晓旖不知怎么回的家,失魂落魄地倒头就睡。

廖明飞望着她忙碌的侧影好半晌才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原料,我看你平日买东西都是紧着用量买。”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得极近,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范晓旖突然觉得有点难以呼吸,心跳得极快。

连续两段失败的感情,让范晓旖真的感觉心累。她实在不想这么快就这样投入另一段感情。她想给自己一段调整期。

“我不是在开玩笑啊。”

廖明飞长的很帅,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深沉,他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很有诱惑感。

范晓旖大感兴趣,“哦?还有什么?”

她明明打算要自立的,可是此时她已经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接了钱。

廖明飞也告诉她,“……新的釉料快要研制出来了,老板急着想上新货,总经理催我们很急,我们只好再赶一赶。”

等范晓旖洗了澡出来,单子已经全部写好了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桌上,笔平行搁在一旁。单子上的字隽永平整,一看就是花过工夫练过字的。

直到过了一个多月,她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次,“你还没卖出去一个吗?”

杨毅微四处打量着,“我正准备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开个工作室。”

朱艺可眼泪“啪啦啪啦”掉下来,拉了范晓旖的手,“范姐,对不起。”

范晓旖这才想起廖明飞来,连忙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衣服从她临时躺着的桌子滑落在地。

朱妈立即把朱艺可拉到一边,“我不放心你跟这样的人合伙,这交友关系这么乱,什么人品!还通宵!这么年轻女孩子在外面通宵,还有个男的在这里。你知道那男的打什么主意!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等两人赶到窑老板那里的时候,看着一地的碎片,腿一软,差点没给跪了。

朱艺可脸都皱成了苦瓜,“范姐,我们这样下去能行吗?”

“是啊。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