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重生一世,她还是个笨笨的小丫头,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头学起吧!

只是,这些人似乎故意误导大家,这只是孔绮罗因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做出来的。

颜书雪醒来的时候,离着晚饭时分还差着一会儿。

其实,若非出了这事儿,娉婷县主没什么心情,来这么多人少不得会办个添妆宴。

颜府。

孔绮罗深吸了一口气,别扭的扯了几下帕子,还是收拾了一下出去见自家堂姐。

从小看着长大的娉婷丫头,不会那么不知轻重,没想到这还真的有人从中作祟。

他从未想象过,一向明媚张扬的娉婷表妹,竟然能狼狈落魄到这副模样。

不过,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里面的疑惑却是一点儿都不少,比如,为什么这么快就赐婚了,比如,赐婚明明是一种恩宠,而娉婷郡主却被降为了县主……

颜书雪很是悠然地在府里练练字、弹弹琴,每日早晚还在自己小院里走上几十圈,偶尔有空了还会在窗边绣上几针。

据说,每次从千千万万的读书人中,才取那么区区三百个。

张翠兰双手在腰间一叉便开始数落,“妹妹,不是我说你,这秀儿的亲事,哪里有比我们全贵儿更合适的?姑爷便是有打算,这不是还没有定亲吗?没定亲就什么都好说,让姑爷回绝了,给咱全贵儿定亲不就好了嘛……”

颜书雪叹了口气,这种事情,确实可以让自家父亲做出让娘亲早逝的事情来。

“够了,为什么到这种地步,你心里清楚。”沈氏淡淡地道,春姨娘要害她的话既然被说出来了,她懒得理会是一回事,真的想理会,像现在这样严查,没人能说得了什么,“你自然是不把我们母女的性命放在心上的,我这样也只是为了给我和雪儿求一条生路罢了。”

毕竟,沈氏平日里极重养生,身体又素来康健,又有靖王妃这么一个手帕交,若真有个什么重病,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御医医治的,怎么也不会悄无声息地就没了。

颜书雪冷冷地道:“既然我说的话你们不听,那便请夫人来处置便是,你们慢慢等着便是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借了你们胆子来我这里撒野。”

不过,也看得出来,宇文岚虽然不靠谱儿,却还是替她想过的,知道偷偷会面这种事,一旦被发现,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后果。

跟着颜书雪这么久,她是强自忍耐装作不在意,还是真的云淡风轻浑若无事,绿枝和碧草判断起来还是相当自信的。

这还是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大梁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干涉别人夫妻间的事情,还鼓励女方不要再跟这种渣男一起过了。

额,不要误会,刘姨娘并未偷人,宇文岚也不是心甘情愿戴绿帽子的人。

这时,颜书秀冲了进来,一脸惶急地问道:“父亲,娘,你们怎么把媒婆赶出去了?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吗?”

怎么连个正经的官媒都没有请?

刚看到杜松浩的时候,春姨娘心中也是忐忑的,可一想到这是个探花,颜锦丰也是个探花,就瞬间觉得这个人选不错了。

颜锦丰这次参加鹿鸣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刘老汉就一心想指着这个女儿攀高枝,然后博得一番富贵,后半辈子舒舒服服的生活。

好在这里只有她们母女两个,墨画、荷香、碧草、绿枝都在门外牢牢地守着。

按《女诫》上写的来做,自会家庭和睦,夫妻和顺。

沈氏现在不在乎夫君的态度,她却不能不在乎。

可是,这气是他们上赶着过来自找的,又怪得了谁?

“娘亲喜欢就好。”颜书雪缓缓地道,眼睛定定地看着沈氏。

门房透过门缝看着这次站在门口的人,脸上堆得笑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殷勤地小跑着过去开门,“舅太太,舅老爷,今儿这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何婆子用过的东西,颜书雪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和环儿一个丫鬟争,她既不贪这么点儿东西,又不是特别喜欢,也就任环儿搜罗了。

说完,何婆子还啧啧地感叹,“要我说,这全贵有什么不好的,年纪轻轻就高中了,以后是要做官老爷的,秀丫头嫁给他有什么吃亏的?退一万步讲,看不上也就看不上了,也不至于把全贵赶出去啊!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呢……”

可现在,她向何婆子施舍了这么多钱,何婆子竟然对她没有一点儿敬意,竟然敢随意在她孙女药里下东西了。

何婆子这时候也发现颜家的这几个主子情绪都不大对了,这些年她说是下人,实际上却没有做下人的自觉,这方面有些后知后觉。

颜书雪想亲自查清楚这事儿,却并非沈氏认为的那样,一时意气。

颜老夫人见儿子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道:“丰儿,这可不是小事,你不能不重视啊!有多少人家都是因为……”

不容颜书雪过多思考,颜老夫人一脸心疼地对颜书秀张开手道:“秀丫头快来我这儿,天可怜见儿的,真是命苦,遇到这么狠毒的姐姐!”

她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现在人都走了,热闹也没了,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那样子,那样子,可不是像小产的场面。

她帮春姨娘办了那么多事,才让春姨娘松口答应她侍奉老爷了,这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被佩儿抢先了。

夫人不这么傻憋着一口气,这后院还真轮不到她一个贵妾最风光。

她这一守门就是十几年。

这个侄子她从小就照顾有加,没当自己亲儿子疼爱,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