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离开颜府,两个人脸上立刻就笼罩上了一层忧色。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这也没说一声……”春姨娘强撑着做起来,苍白着一张脸问着。
儿子要做官了,做父母的不能张扬跋扈给他丢人,要有气度。
颜书秀委屈地看着颜老夫人和颜锦丰,“祖母,父亲,你们看她……”
当然,要说何婆子真的下毒害人,她也没那个胆子。
颜老夫人拍着颜书秀后背,把她搂在怀里道:“你这孩子,刚刚当着你爹爹怎么不说,现在他都不在了,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受委屈,那结果不满意就闹下去好了。
可看到春姨娘气息萎靡地躺在床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颜书秀也是梨花带雨,一张小脸儿哭得好不凄惨,颜锦丰那一丁点儿心软就瞬间不知道去了何处。
而留下来继续伺候春姨娘,春姨娘整天看着让她没了孩子的人,不心塞是不可能的。
如今见颜锦丰看到她一脸怒色,不由自主地就哭着扑了上去。
“老爷,春姨娘和佩儿吵起来了!”张泉向颜锦丰报告着。
这也就罢了,通房丫鬟又不是没有,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不那么计较了。
小满有些不解,自己这是哪儿做错了惹姑娘生气了吗?
话本里描述的太好了,他就不知不觉间全部当真了。
按说,春姨娘只是个妾室,就算是贵妾,何全贵也不该喊颜锦丰姑父的。
沈氏摇摇头,再次鄙视了自己当初的眼光。
春姨娘说道这里,声音慢慢降低了,“老爷,夫人这样偷偷摸摸的见外男,实在是……实在是……”
可是,在春姨娘心中,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果然,沈氏站起身来,嘲讽一笑,“雪儿自认规矩礼仪没学好,为了让你满意,立刻下去学了,你还让她留下干什么?
因着书画双绝,沿溪先生短短几个月就名满天下。
颜老夫人当了诰命夫人这么多年,却没怎么吃过燕窝。
颜书雪却淡定的耸耸肩,浑不在意的样子。
颜书雪可是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娘亲去世,父亲过了一年刚满了妻孝,就迎娶了继母进门。
绿枝听到若有若无的跺脚声,朝颜书秀跑掉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可那有什么用?
“可是,你这样总是被他们欺负,过得并不开心呀!”沈氏耐心地继续说着。
甚至家里的丫鬟婆子,都知道大姑娘不是之前的包子脾气了。
谁知道,这两句一说,宇文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可是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靖王府单纯简单,靖王妃又是她儿时的挚友,女儿嫁过去简直什么都不用担心。
颜老夫人其他方面被沈氏压得死死的,就欺负颜书雪的时候能找点儿平衡,仗着自己是长辈,可劲儿的折腾颜书雪。
重生归来,颜书雪对父亲颜锦丰是一丝敬重都没了。
没了颜书雪传奇般的惊鸿一舞,反而比前世更加热闹了。
当然,这话绿枝也就在心里想想,可不敢把主子的是非说出来。
为了他的名声,她想着法儿的为他遮掩,只说是低调抬来的妾侍,所以才不为人知。
仿佛他那小小的身躯,下一刻就能像往常那样坐起来,然后扑到自己怀中亲亲热热地喊着母妃。
可是,这女人的嫁妆哪有只给女儿不给儿子的?
还不许旁人染指?这个旁人防的是他吗?
简直是奇耻大辱!
颜锦丰把求助地望向了文定侯夫妇,盼着他们想个法子劝劝。
文定侯夫人心中苦笑,这条件从一个当家主母的角度讲说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