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理直气壮闹腾的能扬眉吐气,而逆来顺受的就只能忍气吞声。
颜书雪瞅瞅地面,地上都是刚刚颜锦丰拍桌子抖下来摔碎的茶杯。
这家里,可是她做主的,她说不卖,那就谁都没有法子。
找了好久,佩儿终于找到了颜锦丰,竟然在春姨娘院子里。
这两方总归她们都惹不起,做多错多,反而不如她们在旁边看着,无功无过来得稳妥。
春姨娘心里偏爱儿子,但到底女儿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颜书雪却没被这兴奋感染,只觉得意兴寥寥。
何全贵还是有些不服气,他五岁跟着来颜府读书,这些年的所有生活就是读书,读书,读书。
此刻,他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正想着自己以后做了大官的情景。
“不会来了?”颜锦丰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九日大师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现在九日大师走了,日后也不会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错过了什么!”
“夫人她,她……”春姨娘欲言又止,似是小心斟酌了下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夫人她一大早就不见客了,我让环儿去找她要银子,被她身边的墨画和荷香给阻住了,说是在见什么贵客。”
但是,春闱一放榜,就不这样了。
“站住,你个逆女!”颜锦丰大喝一声。
回到颜府,颜书雪内疚的向颜锦丰诉说她无奈变卖字画的情由,结果颜锦丰竟然大惊失色,“你娘留下来的字画是沿溪先生手书?”
否则,颜老夫人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只是找到了能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才偶尔帮颜书秀抢一次她的东西。
也不知道颜书秀对颜锦丰说了什么,反正颜书秀走了之后,颜锦丰就脸色沉沉的到了颜书雪这里,劈头盖脸的给她一顿训斥,让她注意行为要检点,还让她抄上百遍《女诫》《女训》。
事实上,他们感情并不好。
颜书秀恨恨地看着颜书雪,嫉妒得眼中就要冒出火来。
前世的种种,如今都是过眼云烟,宇文岚既然并非良人,那她就不去招惹便好。
某次,年幼的颜书雪受了委屈,哭得眼睛如桃子一般肿。
在他心里,只怕永远只有他自己。
甚至还有一些薄有姿色的平民女子乃至小家碧玉听说了之后,故意在小巷子里行走,勾引刘威,期待一朝进到国丈府,能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怎么了?”颜书雪回过神儿来问。
这几天过去了,关于宇文岚的事情,她也打探了不少告诉了颜书雪,该看的画像也看过了。
然而,颜书雪就是蠢孝蠢孝的,见了颜老夫人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说来说去,你倒是去退亲啊!
即使她之前练了好久的惊鸿舞,关键时候却突然放弃。
想到这里,绿枝暗暗摇头,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知道参加桃花宴的不是身份高贵的皇亲贵族,就是身居高位的官宦人家。
也就最初那半年,她和宇文岚过得幸福安乐,甜如蜜糖。
曾经羡煞旁人的福气,消磨完之后就成了煎熬。
就连颜锦丰,也不禁对颜书雪另眼相看了几分。
颜书雪先是把春姨娘小产前后和颜书秀生病时身边的伺候的人,都隔离开,然后一个一个的审问。
这也就罢了,没什么奇怪的,大户人家有手段的主母都知道该这么做。
真凶找到之前,人人有嫌疑,自然都得问问。
可是,颜书雪把相关的人隔离开之后,一个个问了些似乎和事情无关的小问题,让人对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能归结为,大姑娘强接了这事儿又不会查,只能胡乱问几个问题去交差。
除了和事情有过接触的人,甚至一些当时在休假的人,也被颜书雪叫过去问话了。
一直暗暗观察着事情进展的沈氏渐渐都有些摸不清颜书雪要干什么了。
颜锦丰更是一改最初的欣赏,再次觉得颜书雪只会瞎胡闹。
谁知道,颜书雪竟然通过一堆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比如什么哪个丫鬟喜欢什么颜色,哪个婆子喜欢吃酒,谁刺绣最好之类的东西,推算出了整件事情。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那一堆杂乱无章的事情推算出来的,反正说起来的时候倒是有理有据的,分析的丝丝入扣,让人无法反驳。
最终查出来的人,谁都没想到,竟然是何婆子。
对,就是那个颜书雪刚刚处置完的守门不尽心的何婆子。
说实话,查出来的结果乍一看出乎意料之外,仔细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何婆子倒也没想着害死颜书秀,只能说是阴差阳错,才把颜书秀狠狠吓了一跳。
再加上颜书秀平时在颜书雪的院子向来是进出自如,这次急惶惶的兴师问罪,却因为何婆子被处置了,而进不去,被拦在门外好久。
这样一来,自然就觉得颜书雪是诚心的害她了。
还是害完心虚不敢开门的那种。
这真是个奇葩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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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某珞又高估自己了,本以为下午能补上的,没想到一下子昏睡到了晚上八点,连带着更新也推迟到了现在……实在是各种对不住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