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颜锦丰在,颜老夫人和沈氏也在。

佩儿奋力反抗,仗着自己年轻,想把挨得打打回来,谁知道春姨娘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可是下地干过农活儿的,虽然嫁了颜锦丰开始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可终究底子在那里,对付佩儿一个十几岁的弱丫头,那是绰绰有余。

是以,整晚上春姨娘都守在颜书秀身边。

颜书雪淡定地听着小满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些事情。

他知道,能有读书的机会是莫大的幸运,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因此从不出去瞎混。

好在何全贵是颜老夫人和春姨娘的娘家人,本来就不关沈氏什么事。

沈氏在心里嘲讽一笑,但凡有一点点关心雪儿,怎么会不知道九日大师这些年每年都要来?

春姨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着全贵在咱们家里读了几年书,如今中了,多少也算给家里添一分喜气,就想着办个家宴,一家人吃顿饭,庆祝一下。”

春姨娘的娘家侄儿,何全贵中了。

颜书雪冷冷地瞥了一眼颜书文,转身对颜锦丰道:“既然父亲觉得我礼仪还没学好,那我便先去学好了礼仪再来父亲眼前吧!也免得让父亲和祖母看了不喜。”

颜书雪这才知道,父亲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是觉得没用,才让她带走充门面的。

衣服诚然华贵精致,可是这么明显的不合体,难道就能争得什么脸面么?

然后,禁足令也再次提了一遍,让颜书雪没事不要出自己院子。

相传,两个人一见钟情,私定了终身。

颜书雪就因为占了个嫡长就能得到这些,自认为远远比颜书雪强的颜书秀表示强烈的不服!

颜书雪的眼神渐渐变得幽远了起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沈氏问她:“雪儿,娘亲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受她们欺负了。”

以至于,如他所愿,成了毫无主见的闺中女子,造成了毅哥儿的死,以及上一世的悲剧。

刘夫人看到自家如此“本分听话”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是伤,瞬间就把所有的不满都转到了罪魁祸首宇文岚身上,以及引起这一切的颜书雪身上。

尽管心里决定了,这辈子一定要离得宇文岚远远的。

一切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宇文岚性子极好,恭顺守礼,待父母纯孝。

可人家教出来个探花,那教育方法就是个屎,你家里没探花的也没底气跟人家争辩。

快去啊,快去啊!

这辈子,宇文岚这个金龟婿,爱祸害谁去祸害谁吧!

能参加一次桃花宴对大家闺秀来说绝对是一种荣耀,就算没能找到姻缘,也能身价倍增。

很快,席间就一片喧嚣。

靖王府,一间昏暗的屋子中。

颜书秀还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会跟她们这些闺中小女儿说。

颜书秀过来,是为了给颜书雪告状的。

一进门,颜书秀就哭了起来,“娘,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要被人欺负死了……呜呜……”

突然,颜书秀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颜老夫人和站在一旁的颜锦丰。

颜书秀停了半晌,哭得更厉害了,“祖母,父亲,颜书雪她欺负我!呜呜呜呜,你们要为我做主,我要被她欺负死了!”

颜书秀的哭声一下高过一下。

沈氏听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用询问的眼神儿问颜书雪,你这是怎么“欺负”她了?

颜书雪无奈地一笑,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天地良心,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欺负到颜书秀了。

竟然让卧病在床地颜书秀,一下子就活蹦乱跳地冲到她院子里大骂,说她欺负了她。

颜书雪院子里现在换掉了何婆子,其他人也被敲打过了,不敢再如过去那样随便放颜书秀进去。

颜书秀就在外面又哭又闹,还晕过去一次,被丫鬟救醒继续闹。

颜书雪本来正在抄书,听颜书秀折腾地这么厉害,心下也好奇,自己足不出户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惹来颜书秀这么大的恨意。

于是,颜书雪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颜书秀拉到了这儿。

然而,颜书秀一到地方儿就冲进屋里大哭,根本不说她到底怎么欺负她了,看情况似乎祖母和父亲也在这儿,颜书秀这下告状可以一下子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