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尘天生的八面玲珑,基本上和谁都聊得来,这一点我十分佩服他。可是他有时候也很轴,比如说,谈及贺兰山雀的时候。

季无尘无奈,只能说:“那好吧,骑驴也不错。”

如果我们想要明目张胆的赚钱,必须获得道教协会的批准。

到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黑色蛟龙、蛟龙逆鳞、刻着覆海诀的小皮子全都被我给吸收了,早已经和我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见到我以后,她急切道:“脸盆你咋了?哪里不舒服么?”

李云站在不远处的警车前方,尽量板着脸。可是她刚刚为民除害,着实按耐不住,刻意拿捏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

我边跑边说:“你们去五楼堵那个卖花的,我去对付人皮符文。”

季无尘说:“不要慌。这一类邪法通常不能随意施展,都有着严格的程序要求和时间限制。我推测,对方只能在每天晚上的8点14分固定施法,所以你不必着急。”

这时候我连话都不敢说了,生怕他们伸根棍子过来,在床底下乱捅,要是一不小心捅到了我的蟋蟀,那该有多惨?

马先生一脸郁闷,说:“是呀,当时他打的太狠了,谁都受不了。”

纵观四大幻术,自保之物居多,打斗之物甚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我能耐有限呢。

季无尘尴尬而走。

季无尘骂道:“操!你说谁是狗屎呢?换个形容词!”

施法完毕以后,珍珠和草剑凭空消失。六只草剑,六个混子,一剑杀一人。

我咆哮了,大喊道:“就算我懂得一点法术,那又如何?难道我这样的人不受法律保护么?难道我挨了枪子你们也不管?”

张明感概道:“谁说不是呢,人家仗着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庇护,做事儿比成年人狠辣多了。现在这个鸟社会啊,真他-妈-的世风日下!”

我满是警惕道:“不多,咋了?”

李雪的声音悠悠传出,脆生生道:“孙脸盆,你给我过来!”

李雪阴沉着脸,说:“你倒会捡便宜,贝壳是我买来的!”

摊主说:“两块五一斤。”

贺兰山雀想要逃脱惩罚,故意讨好我说:“孙脸盆,你要追究我们的责任么?”

季无尘想了一会儿,说:“穷人的钱不能赚,也不好赚。有钱人家大业大,相对来说比较好忽悠。咱们到济南去,哪里有钱人多。”

季无尘说的口干舌燥,几乎用光了他这些年积攒出来的所有知识,都是一些骗人的玩意儿,没啥技术活儿。真正的高梁山秘法他屁都不会。

结果不出我意料之外。

这些年里,我还学会了四个幻术、无数的小术,说起来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不值一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的老人们齐刷刷的聚拢在我身边,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大集体。

他要和我斗法。

当时候万并不在场,屋里头他是老大,顿时雅雀无声。

我刚刚吃下蛟龙逆鳞,法术操控大有提高,哪里怕他?立刻答应下来。

季无尘不知道刘光美的底细,只能够“以貌取人”。当时他感觉,胖如肥猪的刘光美多半是一个骗子,不自觉生出了轻视之意,并没有阻止我俩。

斗法一触即发。

我问他:“你想怎么斗?直接见生死?”

我从来没和人斗过法,还以为同行之间的斗法比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恰如当日的黎师叔与我,一斗就要死一个。

刘光美哪里见过我这种二愣子问法,竟然呆了一呆,纳闷道:“你是头一天跑出来混么?怎么连斗法的规矩都不知道?”

我眨了眨眼,笑问:“啥规矩?”

刘光美左右打量,最终把目光放在季无尘身上,他指了指季无尘背着的包裹,说:“你同伴身上的法器是你的吧?咱们用法器相斗,点到为止。”

他感觉我是个二愣子,生怕我一上来就玩命,不想和我拼死拼活。

人家是瓷器,咱是瓦器,他拼不起。

季无尘万万没想到,刘光美居然把黎猫的骨灰盒当成了法器,强忍着笑意说:“这是我师叔的骨灰盒,不是什么法器。”

屋里人再也按耐不住,哄堂大笑。

刘光美面红耳赤,咬着后槽牙呵斥道:“都给我闭了!”

几乎所有人全都强忍住笑意,生怕得罪了来自北京的高人。唯独我和寒鸦笑个不休。

季无尘为啥没笑?他是面子,我是里子,我们两个人不能同时得罪人,必须有一个打埋伏的。

刘光美阴沉着脸,指挥别人端进一个洗脸盆来,盆里装着一半儿水。

他说:“刘某不才,小露一手。”

这时候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斗法,单纯为了比试法术高低。

可是他端个水盆出来作甚?难道要和我比赛玩水?

那他可踢到铁板了。

我自幼生长在沂水河畔,玩水玩大的,断然不怕他。

水盆放在桌子上,刘光美一摇三晃的走过来,静静的站在水盆边,矗立了三五分钟,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他伸手往水盆里一指,喝道:“水中捞月!”

一团明媚的月光被他捞将上来!

现在是白天,刚好正午,哪里来的月亮?

屋里人齐齐惊诧,欢呼声此起彼伏,侯家庄的村民们全部都被刘光美震撼了。

闻讯而来的候万侯大老板不知道听谁说起了前因后果,悄没声的出现在斗法现场,眼中多有得意之色。

他认为刘光美给他长脸了。

刘光美的法术的确很高明,至少我看不破其中的究竟。

寒鸦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小声说:“佛门法术,泡沫幻影。”

我听的一愣,感情刘光美学过佛法。

可是我更加惊讶寒鸦道士的卓越见识。人家能看破刘光美的法术端倪,我就不行。很明显,他比我高明了不止一星半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