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

直到天黑,暴雨都还在下着,水面已经涨到了令人心惊的位置,所有人都颓然放弃了。

看着喊完就提着铁棍对玻璃柜台一通乱砸的小个子,其他人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便大喊一声跟着砸了起来,没多久装饰精美的店内就一片狼藉了,他们却似乎还觉得不够,小个子铁棍一挥,指向街边的其他店铺。

“嗯。”

“阳县那边有点危险了。”

冉卫国干这一行,大概有二十年了吧。

刘渊桦挑了挑眉,就看见苍狐的表情十分认真,并不像说笑。

许瑶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见此矮个子“啧啧”两声,笑了。

“请说。”

“可以。”

明明苍狐就站在她的视野范围之中,真儿却像是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苍狐的存在一般,她只是依旧注视着那早已化怪的身影,用那涣散的目光,呆呆的注视着。

真儿毫不犹豫的回答:“那是当然的啊!”

“这次,可别想再逃掉了啊。”

不快的咋了下舌,刘渊桦只能收了法术不耐烦的看着被遮挡在真儿身后的非融,虽未动手,但也是蓄势待发。

靠着墙边站住身子,真儿定定的看着非融,慢慢握紧了自己的双手:“非融,我”

“还用得着你提醒吗?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火辣辣的疼痛与缓缓渗出血液让他强行维持的冷静动摇了起来,他稳住身子看向那人,声音颤抖了起来:“你你冷静点啊!不要再错下去了!我和你可是”

“你们不是把我当犯人的吗?”

抬头看向苍狐,刘渊桦的脸色看不出悲喜,声音也是极其平静。

在真儿再次开口之前,清脆的声音便从非融的脑袋旁边传来,他愣了一下,一侧头就看见身后的墙上多了一个印记,地上则是已经碎得更严重的瓷碗碎片,这时他才感觉脸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摸了一下现多了一个细小的口子,像是刚才瓷片飞来时划伤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听说那个消息。”

“不用了,我自己来。”

“这……电话才刚……你是怎么……?”

声音越来越低,真儿红着眼眶垂下头去,肩膀微微颤抖着。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苍狐吓了一跳,她连忙伸手去扶真儿,一下却拉不起来,黑暗中即使看不清表情也能感受到真儿的坚定,苍狐不由苦笑了起来。

那也是小曼所察觉到,想要告诉却没能来得及告诉他的事。

“……小曼……对不起……”

“鸰鹦并不是普通的妖,而是在一部分人类当中被称作‘吉兽’的存在,它们会取走的,都是些曲折离奇,不那么美好的记忆。”

“‘帮’?你就是为了这种理由才取走她的记忆……?”

就在此时,她却在敬罗家外面见到了正在与敬罗交谈的男人。

“这么说,你在这个城市里居住了很长时间了?”

苍狐似乎想要拦住他,奈何刘渊桦度太快,等伸出手时他都已经冲到凡离跟前了,她只能“哎呀”了一声,连声提醒:“渊桦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注意点分寸!”

把两人让进客厅,敬罗慌忙去泡茶,却被苍狐笑着阻止了:“不用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要走。”

“要我说啊,他迟早还会回牢里去的!”

四单元三零二室。

虽说小曼和敬罗身上生了变故,但他们的公司却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行着,看了看来往忙碌的人员,苍狐找到了前台接待的女性,随口打个招呼同时考虑怎么说服她让自己进去时,她却恍然的笑了起来。

声音中的颤抖再也抑制不住,敬罗止住了话语,把脸埋进手掌之间,肩膀轻微的颤抖着。

“‘习惯’……”看了看这堪称奇迹的惨状,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向她伸出手去,“居然会习惯这种事情……你真的没问题吗?”

温和的声音有一种令人平静的力量,小夏犹豫了一下便松开阿夏的手慢慢走向了白无常,阿夏想要叫她的名字,却一时不出声音,只能着急的看着,小夏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神情焦急的她,浅浅微笑。

在阿九跟前蹲下,苍狐注视着他阴暗的双眼,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七位女性的尸骨在哪里?”

他已经把那个鬼打败了吗?

阿九点了点头,却不太明白:“有那个你就能……找到我了吗?”

然后,似乎听到了液体流动的声音正从脚边传来。

就像那个雨天遇到她一样,小夏无法对有困难的人置之不理,只要力所能及她都总会去帮一把,也常常往回带流浪猫狗,不过这些小动物总是第二天就自己跑掉了。

咬了咬唇,阿夏握紧了拳头。

而角落的小隔间内却是与外面完全相反的安静,里面,刘渊桦和苍狐并排而坐,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慢慢品茶,仿佛沸腾的气氛到了这里都平静下来了似的。

刘渊桦扭头不答,苍狐笑了笑:“好了,我们要出去调查啦,走吧……啊,差点忘了……”

然后,阿九终于意识到了。

但这话还没有说出口,阿九眼中的那个女子便似乎绊住了什么东西,差一点往前摔倒,好在晃悠了一下她又站回了身子。

“咚咚”之声越来越近,阿九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已是一片惨白。

“刘先生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我自己的要求,苍小姐您完全不必道歉,也用不着赔偿。”

礼貌的声音比之前不知平静了多少,苍狐有些吃惊的看了过去,正看见善仁把水果刀放到柜子上,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这边鞠了一躬。

“因为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而有点神经紧张,以至于对二位做出这么不妥当的言行,真是十分抱歉。多亏了刘先生,我才得以清醒过来。”

这还真行?

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神色不变的刘渊桦,苍狐连忙扶起善仁:“善先生不必道歉,不碍事的。”

感激的笑了笑,善仁便引导苍狐和刘渊桦到客厅坐下,又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这才沉默的落座。

看了看神色憔悴的善仁,苍狐温和的主动开了口。

“那么,善先生,能告诉我们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捧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善仁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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