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淑妃一开始听到消息不仅不相信,还险些直接打死了那个传话的宫女,直到许家的人暗里传了消息进来向她求救,听说当然受惊得不轻,现在已经急急忙忙去求见陛下了,但是陛下好像并不愿意见她。”

他来这里做什么?吴骞心惊道。

有人管他叫吴老滑头,因为他姓吴,他有点老,而且他很滑头。

穆依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苏锦,无比坚信,无比坦然,无比镇定。

她说的对,她如果真的要将她如何,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以后不用在这里做事了!前庭做打扫的正好还缺几个人,你一会便去那里报到吧!”

苏锦自然是听得懂赵月琳的言外之意的,就是碧兮和荆玉,不能一起过去,心道庆王倒是还懂得谨小慎微的道理。

苏锦浅笑,“可我记得,咱们府里的膳房中,好像也没有少过鱼吧?”

“陛下从上午下朝后去了念心宫,一直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

陈皇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到也是,那,朕且拭目以待了?”

小姑娘不在意的罢了罢手,然后走到小怜身边,完全没有身份等级概念的拉着小怜的手臂就往一边的宽敞处走去,小怜僵硬的跟着,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还是受惊,只是小公主殿下自己浑然不觉。

高娴衣莞尔一笑,侧身微笑看了看如雨,如雨会意,转身朝着内殿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又走了出来,而她的手上,便已经多出来了一个雕琢工艺精致无比的檀木盒子,而且,如雨捧着那只盒子缓缓走到了自己面前。

“回娘娘,已经快到巳时了!”如雨应声道。

那时候她已经是苏家三小姐的身份,碧兮碧月以及荆玉也都已经出现在她身边,苏俨当然更不用说,但是却没有人扶着她,因为她不允许。

苏锦没有说话,苏俨也没有。

江褚时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打破了局面的沉默,“俨弟,毕竟阿锦与你,与我,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苏锦淡淡一笑,转身把怀抱里的灵儿放到石凳上,“小茵小绕,我要过去处理点事情!你们俩看好它,它要去哪里尽管跟着就是,不许阻拦!”

高娴衣的手越攥越紧,然后,那折子不堪受力,就真的变形了,而且是再也恢复不回去的变形,然后被狠狠地砸到了大殿下方的晶莹如碧玉铺设而成的地面上,“啪”地一声,折子自中间撕裂开,变成了参差不齐的两部分,高娴衣眯起凤眼,看着那折子的残体,咬牙切齿地恨恨道,“齐清言,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宫能忍你这么多年,但并不代表本宫就会一直忍下去!”

娘娘的意思是

玉芮面色一紧,“什么要急事?”

许妙心往陈皇怀中蹭了蹭,低声呢喃道,“陛下,已经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钟承连忙稽首,“父皇,儿臣是兄长,是儿臣在三弟提议赛马的时候没有提醒三弟妙母妃才刚刚学会,赛马不太合适;也是二儿臣在三弟说把自己的马借给妙母妃骑的时候忘了提醒三弟有些马会认主,最后才导致妙母妃的坠马受伤,都是儿臣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请父皇重重责罚!”

马匹开始缓缓往前走动,然后调转方向,勒马……如此反复练习多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许妙心就已经开始自己一个人熟练完成上马骑行的全过程了。

这一句话便截了庆王后面全部想说的话,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见识钟岸这种冷淡的态度,庆王浅浅一笑,“好,那十四弟请自便!”

她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一剑由她来也完全没问题,还非要求跟苏俨交换任务由他来掩护她刺杀,结果,就是现在的结果。刺杀陈皇失败,还把自己的人刺成重伤,现在,她是罪人,是连累了整个‘暗流’罪人。

许妙心点头,“去吧!见机行事,等是时候,你提醒一下陛下,说本宫还在等他回来!”

碧兮起身,“小二,过来一下!”

碧月不服,咬牙低声反驳道,“我哪有!那个络腮胡的‘男子’明明就其实是姜姑娘扮的,苏姐姐和杜大哥还一唱一和地演得跟真的似的,我就这么说说,又没干别的怎么了?!”

半个时辰过去,在某一颗不长眼的小石子垂直砸落到苏大公子头顶上,青包顿起后,此子的耐心终于被磨得干干净净,脸色一黑,脚尖踩上那颗不太幸运的小石子,往后一别,石子弹起,精准落在此子手中,然后再次抛起,手中扇子一个翻旋,石子就被击了出去……

苏锦浅浅一笑,也没拿子,只淡淡道,“我弃局,你赢了!”

路人甲跟路人乙同时一记白眼送过去,“人江湖第一剑客,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剑!”

钟岸微微蹙眉,淡淡道,“记得!”

“符合这些要求的,除了庆王,还有更佳的人选吗?”杜修笑道,“只是我倒是有点好奇,刚才她们说看到荆玉出去了,想来她们还是不敢明着说谎的,可怎么我们一出来,荆玉就已经在大门前了?”

“他居然就这么死了?居然就死了!他还没有亲口向我认罪,还没有向天下人证明那么多背负着无需有的骂名而枉死之人的清白,可他居然就这么容易地死了!”

“是是是!苏姐姐,我也正有此意,那那我,我就先去睡了啊!你们请随意……”碧月接话道,马上把那铜牌往一边儿的荆玉怀里一丢,仰着头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自顾自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你先呆在这儿,我跟杜大哥还有些事要谈。”苏锦侧身看向姜影儿道。

苏锦浅笑,“我只是说现在帮他拿到兵部的那一半,却没说也要帮他保住赵林崇手中的那一半不是?”

碧月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苏姐姐你果然就是精明!”

“你,是有话要告诉本宫吗?”孔若姝看着苏锦。

孟莹微笑点头,“这株是我三年前就开始养的,但因送来时已过了花期,只听别人这么说的时候我也不信,但又出于好奇,便将它养着了,可这花娇气得很,前两年都因我在它初起苞的时候出了一丁点儿的疏忽,未出两日,那些花苞便全部夭折了,直到今年我才终于是把它的真面目盼了出来,可原本七株也仅开出了四朵花来,花就在后园中,我带你去看看吧!”孟莹笑道,说着,便牵着苏锦直往后园而去,仿佛完全确定苏锦一定不会拒绝一般。当然,她是代王正妃,哪怕代王在朝中的地位并不算多高,但代王毕竟是代王,而代王妃的邀请,又有多少人有拒绝的资格。

苏锦抱着灵儿缓缓踏入房间,微笑道,“你这扮相岂止是合格,连我都觉得你就是我了呢!”

“是,凭我!”苏锦定毅道,“当然,王爷如果实在没有这样的心思,那也不必勉强,最多苏锦再另寻他人便是,那个位置王爷不想要照样有的是想要的人!”

住持豁然勃怒,“尔等诡辩,王妃娘娘自然不是凭你身份也能与王妃娘娘同此吗?”

“无期亦有期,有期,亦无期……”老僧颓自呢喃,经书随清风掀去又一页,手臂微动,木鱼轻鸣。

直到临近午时,街道上陆陆续续经过一些装饰十分华奢都的马车,各挂有不同的字号,且均自城北方向过来,然后又往着不同的街道散去。

白衣女子冷然一笑,“看,这就是陈皇的手段!重用自己的嫡亲皇弟而压制着其他非嫡亲的亲王,在朝堂中c入一枚只忠于自己的得力棋子,扶植一颗脾性顽固不懂曲折,口碑极差的棋子,重用荣王却又扣下其子女……他是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紧紧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一个欺骗过别人的人,便会觉得天下人都会欺骗他,同样,一个陷害过别人的人,自然也会认为天下人都想要害他!你以为他信任谁,其实他谁也不信任,这只是基于他目的的需要,以及一切都必须是在他的控制之内,一旦超出了这个范围,就是他的嫡亲弟弟,他也可能会毫不留情!”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能够像她这般随性,无所忧虑,无所顾忌地成长,也曾拥有过一段短暂的这样的时光,只是后来,就都不一样了,后来的我即使是再想,也不能了……”

陈皇顿了顿,面色到底是松下来了一些,只淡淡道,“既然是有喜了,那么就将功折过吧,之后淑妃的禁足,也便可赦免了!另,明日特召许母可入宫探亲一日。”

许妙心还没有醒来,除了杨敬德上前领了旨,殿里没有任何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