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从衣柜后面撤出铁盒子。

按照杏花说的,刘翠娥搬开衣柜,在衣柜后面摸索,摸索到了一个铁盒子。

二赖子伸伸懒腰,换上一副贱笑:“光哥,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回家也懒得做饭了,我去给你抱柴火去。”

二赖子皱皱眉:“我不是你的伙计,我听光哥的。”

杏花的话,让三个成年人有点尴尬,他与久凤的这层窗户纸,他想在不捅破的情况下,装糊涂到底。现在,全被杏花说了出来,要怎么拒绝一个黄花大闺女,现在的人都注重名声,本来应该男方去女方家拜访,久凤却先来他家,他一拒绝,倒贴还不要的名声肯定要在村里传。

“我,我答应你,等你走了,我会再找一个人过完一生。”干瘪的声音匆忙从老头喉咙处扯出。

一个守灵人轻轻拍打吴大光:“大哥?大哥?”

吴大光把看守大铁锅的任务交给泥瓦匠,他往人群里中挤去,挤的过程中好几个小孩子挤在人缝中,前不能,退不得,看着心疼。

“那他一辈子不回来,地就空一辈子了?”

“那你……”杏花沉思片刻:“那你誓。”

人家毕竟是来找他的,看到了不过去打一声招呼不合适。

婆娘看了一眼二赖子,问向吴大光:“他是你兄弟?”

日子恢复平静,时间在忙碌中度过。

二赖子抗议:“人死在拖拉机上,村长咋想的。”

身为刘屠夫的原配婆娘,太老实了,刘屠夫明目张胆的把小情人带回家,放在其他村妇身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少不了,她想的却是怎么讨好刘屠夫,不让刘屠夫把自己赶出家门,被离婚的女人等同于垃圾。

“光哥我……”

奈何周围邻居家熄着灯,都去吴大光家看电视了,她只能直奔吴大光家。

“二赖啊,晚上你有时间吗?上我家吃猪肉去,喝上两盅?”

寻摸一会,他要去看看吴大光能风光到哪去。

吴大光的想法是,要看就看好的,别委屈了自己。

二赖子对杏花滔滔不绝的说着,把杏花的好奇心调动起来。

吴大光摆好灶台,烧了一大锅开水给杀猪的准备着,然后和二赖子两人去看杀猪的现场。

“那我回去商量商量,明个整好咱镇子上的集,明早我给你个话。”泥瓦匠道。

不知谁下手重了些,二赖子中心不稳,向后倒去,没有村民去扶,就那么硬生生的摔在地上,村民一时不敢说话,怕二赖子就此讹人。

村长面露不耐烦,连推带劝,将年轻人送出大队,年轻人也是老实,还真走了。

“请每户村民出一个人到大队开会,最好是管事的,请每户村民出一个人到大队开会,最好是管事的……”

“推推车?”吴大光语气中满是不相信。

显然,黑暗中的二赖子也看到了吴大光出门,自从被打一次后,见到半夜出门的吴大光屁不敢放一个,有时候还言不声的进吴大光家溜达一圈,虽然找不到钱,也能顺点吃食出来,吴大光是个粗汉子,从不注意到他去过他家偷吃。

村民们羞臊的不知怎么开口。

回到家,吴大光找来几根木头,搭建起简易的帐篷,打算在帐篷里过几个月,等秋天农忙过了,就找几个人来盖房子,到那时候,手里头的钱也够盖房了。

“这不是杏花吗?你爹呢?”张奎和蔼问道。

杏花收回视线,对婶子道:“谢谢婶子。”

也许是上天给了爷俩逃生的机会,在吴大光抱着杏花冲出房子后的半分钟后,轰隆一声,整个房顶向下凹陷下去,孤零零的剩下四面墙壁危耸在那。

有些知情人讲:“你们不赶集不知道,大光现在做生意了,做的还不错,我瞧见他的面摊上挺多人的。”

“还钱啊。”

厂子里其他的工友有些想看看情况,有些走出来。

“就是啊,我们吃饭吃的好好的,你过来恶心人,安得什么心。”食客道。

“吃白食,不让他走,我还为了一碗面带他找警察?麻烦一通,我的面钱要不回来不说,还浪费时间,再说了人家穿的和我明显不是一个档次,万一人家是个官呢,自古民不与官斗。”吴大光把老人所坐的桌椅板凳放到板车上,用绳子固定。

一个四岁小姑娘,没说一句话,跳下车,没站稳,还摔了一跤,爬起来拍拍磕破皮的膝盖,在后面用自己的小手推着相比自己庞大无比的板车。

“我要求你去给杏花道歉。”吴大光冷冷的对二赖子说道。

“良心现了吧,还知道回来。”

下午,吴大光继续熬制高汤,忙活到深夜才睡去。

“小崽子,你还想吃天鹅肉呢,不吃面就回家。”

吴大光摸摸杏花的脑袋,因为长时间不洗,头也脏兮兮的。

如今,他刚走了一个开头而已。

吴大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杏花没给他找麻烦,乖乖的待在家里。

躺在炕上,吴大光只想休息一下。

杏花在炕上玩,放下木偶玩具,爬到吴大光身边,小手捏起吴大光肩头,她见过其他孩子给长辈捏肩按摩,想着学来给爹爹捏肩。

杏花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吴大光说,张了多次口,都有想哭的欲望,嗓子被火热灼烧,不出声。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她赶紧擦掉,生怕被爹爹看到。

尝试了不知多少次,杏花开口:“爹爹,杏花想了好久,杏花选择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