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领着孩子走着,她一次没来过下洼村,身为情人的她一点羞耻感没有,打听起了刘屠夫家。
“草。”
“妈的,老子打不死你。”
扯淡,刘屠夫家在大东头,他家在大西头,以前咋不见刘屠夫来他家门口溜达。
“今个,刚买不久,还买了拖拉机呢。”
县城对于山里出来的他们来说是新鲜的,哪里都新鲜,看什么都想买回家。
“杏花,我跟你说,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还有猪八戒,你是不知道猪八戒的鼻子长得跟猪似的。”
屠夫对自家的猪相当自信,再加上吴大光提前交代过,他提前给猪冲了冲澡,让它们看上去比别家猪白净。
“那就好,那就好,那天我让拖拉机过来接你们过去。”瓦匠说道。
“我们就应该把这种泼皮无赖赶出村子。”
转眼,大队里只剩下三个人,村长,吴大光和上洼村来通知消息的年轻人。
吴大光起身,端着碗咬了一口饼子,一口饼子吃的他五味杂陈,重生后的他太难了,开始以为杏花是他的累赘,没想到现在演变成动力,自己还吃上了一个四岁孩子做的饭。
想来想去,强烈的憋屈感啊。
把板车拉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铁门,上了锁,可谓是家里里里外外都上了锁,谁让村子里有一个偷鸡摸狗的二赖子存在,家家户户的锁不是防别人的,就是防着二赖子。
吴大光从柜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炮竹,走出屋子,见到自家门口围拢着一众人,他们在门口巴望着,每个人手里提溜着一些东西,有面粉、鸡蛋、肉、酒水,一看就是来给吴大光暖房的,只是谁也不说进来。
调查一圈下来,全程在场的张姐以出众的口才,给张奎拉了满级仇恨,再加上其他目击证人证言,让本就目的不单纯的张奎百口莫辩。
吴大光拉着板车,跟没事人似的:“杏花烧,上了趟医院。”
吃饭吃一半,杏花怎么都不肯吃了,姜汤也是捏着鼻子喝的,期间姜味呛得她连咳了好几次。
吴大光出了屋,在堂屋翻找能接水的盆,头顶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到,抬头看去,伴着一道闪电,屋顶一大块黄土吊挂再上面,刚才打中自己的就是这块黄土的一小部分,房梁所用的木头已经糟了,加上被雨水打湿,随时有可能坍塌。
“您知道这么清楚,肯定没少干,不过,我是批量买的,已经预付了大半年的大骨头的钱,是在不好意思,要不明年开春再跟您……”吴大光不好意思道。
“你能有啥重要事,是不是求着村民给你宽限点还钱时间?”村长眼角瞥了一眼吴大光,一手拿着长锄头戳地,腰杆笔直。
大勺敲击锅边整出动静,提高嗓门高喊:“免费热饭了。”
“谁在这瞎哔哔,我供应给大光的大骨头,我能不知道吗,每隔两天,不是我给大光送骨头,就是大光往我那拿。”屠夫提高嗓门:“摆摊的,都言语一声,是眼瞎没看见还是怎么着。”
“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出来的急,一着急,你看……”
财要趁早,现在累一点,为了以后舒服一大点。
村长是个精明的老头,怎么会不知道吴大光给他台阶下,自己只要顺着话来说,只是吴大光真的是变了。
吴大光见天色还早,下了几碗面,给隔壁摊的几个摊主端了几碗过去,这年头为了赶个早集,基本上都是早上饿着肚子来的,为了生计都不容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
吴大光噗嗤一声乐了,村里确实有过这么一件事,梨花卖给了隔壁村的一个瘸子做老婆,听说快生了,早婚早育在农村很常见,否则自己怎么会才二十一就有了个四岁大的闺女。
“八毛钱。”吴大光笑回应着。
“爹爹,你不要把我卖掉,杏花听话,杏花这就拿出去。”
他没有上车,反而站在拖拉机前面抓着车把不放。
“大光,不能送了,人已经不行了。”
“你疯了,医生说有希望,我们就得试试。”吴大光暴喝道。
“不,不送了,去县里医院得花不少钱呢。”
刘屠夫这句话说出口,其他同行的村民都炸了毛。
“刘屠夫你还算是人吗?”
“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滚开。”
刘屠夫死死攥着拖拉机车把,不让走,任由怎么说都不撒手。
“草。”吴大光骂了一声,一脚往刘屠夫肚子上来了一脚。
刘屠夫依旧fqxs不撒手,嘴里嚷嚷着:“老子的婆娘,老子说不救就不救了。”
吴大光彻底毛了,对着刘屠夫一顿打。
车斗上的年轻人看刘屠夫还在坚持,都看不惯了,下来跟着打。
一人难招架众人,刘屠夫被众人踹到一旁,吴大光启动拖拉机离开。
路程太遥远,山路很不好走,在死神面前,人显得如此渺小,拖拉机的度太慢了,吭吭哧哧走了俩小时,被医生打断。
“别走了,人已经不行了。”
吴大光停下拖拉机,跑过去一摸,人已经冰凉,手上脖子上的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