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莱对郁小闲这番话十分满意,连忙点头说到:“好一个本小利大,胖子我平生就是这个志向。”说完,他就赶紧去准备菜牌去了。

金贤福回答到:“王婆婆,他是爹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做菜很好吃,爹要请他做酒楼的厨子。”

金世莱得到了郁小闲的指点之后,作为一个落霞村的亲戚,他当仁不让地带了路。村里有一片桃树林,他把郁小闲领到了那边。郁小闲一看,乖乖,这片桃树林的知了真是多呀,她在矮树上,徒手都抓到了六七只,很快五十只知了的扑捉任务就算完成了。

天热,干粮难带,郁小闲早上吃饱了就背着包裹和水进了密道。那些火把,灯油之类是早先就预备好了的,整理好了通风口,现在白天基本上用不着火把。这次郁小闲是一路小跑着到了道观的出口,很快就出现在了落霞村的街道上。

如此分工之后,所有的家奴人家都很高兴,郁小闲又对大家说到:“现在太太我把手里的嫁妆都砸进了山里,银子花起来像流水一般。等山上的收益稳定了,我也能慢慢把本钱收回来。再往后,日子好过了,我们就仿照城里大户人家的样子,把规矩立起来,每个人按照差事,每个月有固定的零花钱月例。办差事好的,另外有赏钱。到时候,你们的日子肯定比现在活得滋润。”

梅管家是个能办事的人,他对郁小闲说到:“外甥女,你累了半天,下午好好歇歇,竹山的一切都在舅舅心里,你只管问。自从开了田山,盖棚子,做用具,用尽了竹山上能用的竹子。明年,竹山上就没有一能卖钱的竹子了。好在竹子长得快,到明年春天就又是葱茏的一片了。我侍弄的两分地糯米都开始分蕖了,糯米就是种一季,端午种下,秋天和晚稻一同收,能收一百斤,正好来做立冬酒。先种下去的一亩多红薯,叶子长得很好,你舅母已经开始打尖做菜叶粥用了。花生也长得挺好,能收个两三百斤。外甥女你真能,这么不按时令种,还能收些东西。”

那些黄豆也被播种到了树中间的空地上了,徐家七口人每天浇水看护,十分勤力。看见郁小闲来了,徐老汉连忙过来打招呼。郁小闲夸奖了徐家人一番,又说了去梁大夫家的事情,当徐老汉听说女儿的容貌有可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陈王氏对这个说法很是赞同,她今天是享受到了,二十斤冰块要整整一两银子,她平日子最多用点冰块在吃的上,论消费上的舍得没有郁小闲有量。这些吃食,她也从未在这个小地方吃过,陈陆氏也一样。

郁小闲带着两个孩子到了屋里,陈少就叫人拿出了放了冰的甜绿豆汤,郁小闲和孩子们都美美吃了一碗。陈少叹了一口气说到:“天热了,没了这个,我都吃不下饭。黄少,山里可比县城里凉快,你倒好巴巴地顶着太阳到县里来逛。”

蛐蛐听说不上课,还可以去县里玩耍,高兴极了。郁小闲对一脸诧异的秋冰月说到:“别愣着了,你去路口跟莫大叔说一声,给你们俩去学堂里告个假。再去叫老姜头备车,然后穿着平日上学的衣服,等着和我们一道去县里面玩。”

锦娘含着泪说到:“是的,我没想到曹水莲当天就死了,是服毒死的。可她死的时候也不忘了报复我,她的毒药下在了我送的补品里。她还想毒死蛐蛐,要不是蛐蛐闹得凶,她的毒发作的快,没喂下去毒汤,她就带着蛐蛐走了。你知道我这些年在黄家遭了多少罪?就算我如何解释,黄家全家还是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是我毒死了曹姨娘。不是因为我有招娣这个孩子,不是我磕头赌咒,一个一个去求主子们,说我没有下毒杀曹姨娘,我连黄家的丫头都当不下去。”

锦娘被郁小闲突然出手整治招娣的手段吓到了,这算给自己脸,还是打自己的脸呢?看见郁小闲的可怕表情,锦娘不敢反抗,立刻老实地跟着郁小闲去了供奉祖先灵位的屋子。那里有尊观音像,供奉了黄家的历代祖先总排位,黄有才父母和原先竹山主人一家的灵位,虽然是有些不合常理,却是无奈的事。锦娘就只说了黄有才父母的名讳,祖父一代无名,没办法单独供奉。黄家从前的事,只有锦娘最清楚。

招娣听说要裹脚,脸色就吓得发白,当年族中的小姐大约都是六岁七岁缠脚的,那个鬼哭狼嚎的叫声,让她听着就害怕。本来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娘被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憎恨,自己也难逃被裹脚的命运。然后等到家里败落,祖父母过世,家里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能顾得上给她裹脚。

那个郎中看见郁小闲发狠的表情,立刻不顾肮脏,帮着赵岐扶着两个乞丐上车,预备带回去医治。郁小闲问了赵岐医馆的位置,交代了赵岐几句,让赵岐先行去了,自己则上了一趟估衣铺。这两个人的身上很脏,天也热了,衣服总要有一两套吧。

方六爷点点头说到:“趁着天还光亮,我们先你家的货,要是合适,不必在芜湖卖了,我们要办货去扬州,宣纸本来也想办一点。”

招娣昨晚就惦记着梅张氏烧好,镇在泉水中的红烧,这可是今天奖励给活干得最好的劳工的,他们姐弟在学堂搭饭,晚上有没有红烧吃,确实是个问题。太太开口,早上就能吃到了,真好。

泥沼如同洪水一般被引到峡谷中,等泥沼流不动了,大家就可以清理现场,挑选肥料。峡谷的一段也从此有了肥沃的泥土,能多些可以种植的地,自己也方便从这个口子进入密道。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以后要是有地震,这一片空阔的地方也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些大地主,税官不敢惹,可像面对吴家这样的百姓,他们就是豺狼。如果不交税,他们就没收土地,抓人,拆房子。走投无路的贫苦人家已经开始卖田地,卖儿卖女交税了。吴嫂无奈地交了二十两银子的田产税,现在见到小叔子们就心慌,要是晚稻收成不好,真是要耽误小叔子娶亲了。

梅管家接过银匣子就问:“外甥女出门又是为了再弄些银子?”

突然间秋冰月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她眼睛里带着泪花对郁小闲说到:“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爷爷说,她会作诗,会弹琴,就是因为生我才死的,太太,是我害死了娘。”

郁小闲赶紧也用北方腔回答到:“大哥,我确实是迷路了,口渴,肚子饿,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一碗饭吃?”

李四子在郁小闲的指点下看出了一些门道,高兴地说到:“太太您真是仙女转世,这石头上的纹路您都能看出画意来。您放心,我一定小心打磨,不让这些石头画有一点损伤。”

郁小闲看货主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说到:“兄弟,我看看货吧,合适我就都要了。”

郁小闲笑着说到:“没办法,我天生的大脚,自然要比小脚女人吃苦。对了,还要麻烦舅舅一件事,告诉举人家的莫车夫,明天午后带着我和蛐蛐去学堂一趟,回程我们坐自家的车。后天就让他直接来接蛐蛐和招娣上学去,每月我给一贯钱的工钱。到了学堂,蛐蛐旁听,招娣扮成丫鬟的样子,带着黑面纱陪读。午饭就在学里吃,傍晚再回来,晚上由锦姨娘照顾。家里这时候乱,两个孩子都不能有一点闪失,送他们去学堂,我才能安心。”

梅管家笑呵呵地对郁小闲和赵岐说到:“外甥女,我不说什么了,以后我就等着想你的福了。还有赵岐,你是傻人有傻福呀,你一心对你这个妹子好,将来就等着当老爷,娶大户人家的小姐过富足的日子吧。”

到了府衙门口,郁小闲揭开布帘子下车的时候,一伙人围了上来,吓了她一跳。为首的就是王顺子和他哥哥,傍边是李平安。很奇怪,斧头和水牛也来了,还有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小姑娘,一个皮肤黑的青年人也跟来了。

郁小闲拿出饼干就是想在徐香草吃饼干的时候,看看她的长相到底有多恐怖,但愿不是像鬼片中的鬼一样。徐香草没有像他爹一样接过饼干就放在嘴里,反而是拿布的手帕子包了,要带回去给哥哥嫂子,还有侄子侄女吃。郁小闲看见这样的女孩子就喜欢,善良孝顺是一个好媳妇的标准。

王顺子和赵岐也跟在了郁小闲的身后,郁小闲出来如此优厚的条件来收一个残障的青年为家奴,这个人到底好在哪里,两人倒想见一见。

王顺子是个聪明人,他记得太太上午出门时说,饭后有事找他,于是立刻对桌上的另两个人说到:“斧头,水牛,你们把米带回我家,这两天就在我家吃两顿饭,也省的你们单独做。今晚我替太太家看牛,你们让我大哥在山下等着我下山之后再走。”

郁小闲和陈家少互相行礼问好之后,陈家少就问到:“你拿给太太的那种糕点听说很好吃,我在妹妹那边坐着,竟没机会尝尝。以后要是你娘家捎来了,能不能卖几斤给我家尝尝?”

该蛐蛐出场了,他抱着饼干盒子走到黄黎氏的孙子面前说到:“小哥哥,你过生日,娘送了礼物给你,我还没有送呢。”

郁小闲和大罗小罗约定一个时辰之后来府衙来接,自己抱着蛐蛐就去了邓师爷那边。昨天梅管家已经下了一两金子的定钱,邓师爷当着两家的面,帮助拟好了契约,又收了契税银子。很快黄六爷的儿子就收了剩下的四两金子,契书归了郁小闲,这山头才真正是蛐蛐名下的山产了。

郁小闲听到事情办妥了,很是高兴,立刻对梅张氏说到:“舅母赶紧扶舅舅睡下,做点醒酒汤,晚上的活我们来做,您只要照看好舅舅就成了。”

小罗脚夫从早上干活,此刻还真是饿了,他把马车停在一处凉的地方,就在傍边的摊子上吃些午饭,等着郁小闲招呼之后,过来提东西。郁小闲先去打金铺子用金条直接换了一个小金寿桃,贴了五百钱的手工。出了打金铺子,郁小闲就去准备蛋糕和饼干的原料,她买了两斤细沙白糖,又称了五斤麦芽糖。郁小闲在粮食铺里看了看面粉,感觉比现代的要糙不少,于是称了十二斤低筋面粉,这些拿回去之后还要用细筛子仔细筛了才能用,这做蛋糕的面粉是越细越能体现柔滑细腻的口感。

大家看见郁小闲说得很认真,便又笑了起来,鲁贵想着自己的家乡,以后自然要回去置业。大罗小罗在徽州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只有赵岐心里活动开了,他对郁小闲说到:“我家里就是一个老娘,下次回老家,我就把她接出来,她是北方逃荒来的,回不去老家,在哪里都可以安家。”

正当她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汉子拦住了,那个人叫王顺子本来是南陵县的一个破产农户,这次也进了山抵消柴火税。王顺子对梅张氏说到:“梅家婆婆我听说你在找野生蜂王浆买去治病,我进山得了些,你拿去,还有一点野蜂蜜给你家小少爷喝。”

郁小闲喝在嘴里,口是酸的,心却是甜丝丝的,现在有钱了,要是有机会买一两个下人来照顾孩子们才好。招娣在成亲之前,真是要接受些教育才好,女人无才,当家很难。

本来宾主谈话甚欢,可管家来报,一位陈夫人前来拜访,郁小闲看黄黎氏的表情,知道这个人是要紧的人,于是她起身说到:“婶母,家里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郁小闲把海参处理了,又选了最的几节断了的人参,这些要是不断了,失去了品相,也不会贱价卖个自己。这些都收拾完了,梅管家就来敲门了,说是可以走了。徐老汉的竹编拿上了山,正在山下看车子的架构,小罗脚夫在傍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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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两现银。这笔买卖做完,郁小闲就想走,结果后面那个小气的家伙又招惹一个人来买东西,那个人识货,得去了剩余的一斤多瑶柱和二十斤海带,剩下的五斤虾皮,给了郁小闲五十两的银票。

吴小四的这番话是不带商量的,那个冯七的手下似乎得到了吴小四的什么指令,调头想另一个方向去了。看见两个脚夫的胆小样子,郁小闲对鲁贵说到:“我给你二两银子,你带着大罗师傅赶马车去送吴四爷,要是有雨就

车子一下子变成了四辆,有一辆车可以配两匹骡子,赵岐这个生手也要赶一辆车。店主告诉郁小闲,最好是明天一大早就上路,中午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