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西面的房间甚少住人,所以,很是破旧,窗户空洞洞的开着,能够看到外面竹林的阴影,有细微的风,从外面吹进来。

周虫本身中的毒,就是阴寒之毒,本身又住在祠堂,外面又是竹林,临近水源,地理位置也背阴――想来,他是想要借用这地方的阴寒之气,克制体内的寒毒?

再看看,那双脚上穿的鞋子,明显就是舅舅的,他想着,舅舅躲在门后面做什么啊?

“这是什么茶?”

“你……”

这岂不正好应了七丧的说法?

有相熟的人,忙着问道。

因此,周虫看到这个没有蜕壳的金黄色的蝉,心里很高兴,忙着把它抓了起来,然后,藏在口袋里面,他要带它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它是怎么蜕壳的?

经过一整天的集体努力,虽然表面上的坟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尸骸更是不知道被翻出来多少具了,但这周山东面的坟头,实在都有了年代了,不说古往,就算前些年,各个村子老了人。

身后,有人大声叫我。

如果刚才不是有这个赤练蛇在,我贸贸然的去抓白蝉,想要也被它的蝉液所伤,只怕一只手都未必能够保得住了。

迁坟的?

“这血珠有什么用?”

就伸手去挠,但我分不出手来。

袁疯子去了哪里?

“我有这么讨厌?”

袁疯子呐呐念叨道。

我心中虽然隐约猜到,但还是忍不住吃惊不已,难道说,那个老道不是师兄请来的高手,这个人才是?

为什么大牛吞吃了我体内大蟒蛇的毒素,为什么就没有中和一点毒性?

我的手臂咬断了,不不不――大概是痛的麻木了,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左臂的疼痛?

啊――我大叫出声,手中的剑芒对着蛇首七寸处,狠狠的砍了下去,锋利的剑芒溅起猩红的血液,我的鼻子里面闻到一股腥臭味。

而不完全不认为,鬼邙山有着类人猿……人?

“该死的邪月。居然不看好大牛,还让他劫持了素素。”

素素忙着给邪月解释。

他如果不杀雁栖,雁栖也一样会杀他,这一点我比谁都明白。

“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几乎连着想都没有想,陡然转身,手中的短剑横披过去,一枚黑漆漆的棺材钉,落在了地上。

当然,如果仅仅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古墓大都如此,只有一些变态的古墓,才会把地宫弄得和活人所住的宫殿一样。

我咬紧牙关,然后举着药铲,陡然回身,这一看之下,更是吓得我魂飞魄散――刚才那个鳄面人身的鳄王,被我一针刺中眼球后。

我多说一句话,吸入的毒素就更多,但现在我却是迫不得已,毕竟――山月和黑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幸好,两人都是猎户出身,平日里杀伐多了。

山月已经顺着绳子爬了上去,闻言用脚勾住绳子,低头说话道,“想来是我们倒霉。这墓室上面的石头塌方下来,封住了出口,也是有的,先生不用着急的,就算推不开这石头,我老爹他们都知道我们下了古墓。等下不见我们回去,自然会过来查看,发现洞口被封住,自然会召集人过来,把石头搬走,不过是一时半刻罢了……倒是大牛……”

大壮手中提着一盏马灯,这个时候,他已经打开玻璃罩子,把马灯点燃,黑豹麻利的取下麻绳,从外面垂了麻绳下去。

山月走在我身后,皱眉低声问道。

村长叹气,又抽了一口旱烟道,“我老头想着,那不吉利的东西,死了也好。只是这话却不好当着小丫媳妇说,就让村子里两个女人,去好生安慰了她,并且把那孩子埋在了西山乱葬岗上。”

我说。

乌老头一叠连声的答应着,又说,“我鬼迷心窍,就相信了。他给了我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说是回来了把这药丸喝温水灌下去,山娃子就好了,我就信了,回来给山娃子吃了药,山娃子过来就睡得踏实了……”

“找到了!”

我该怎么办?如果才能够把这小蛇引开,或者打死?切段下锅?

我突然心中一动,我的药里面有人掺和了生血进去,而牛大娘也曾经说起过,她之所以知道利用生血压抑大牛的病势,乃是王继仁所说,如此说来,在我药里面掺和进人血,逼着大牛立刻兽化的人,应该也是王继仁。

“是啊!”村长也皱眉不已,摸索着想要抽烟,却发现烟丝没有了,当即站起身来,道,“小伙子你且坐坐,老头子回家去拿点烟丝,哎……人老了,平日里就好这么一口。”

吃个鸡,怎么会这样?我满心不解,伸手扣在了乌山的脉搏上,诊了片刻,心中不仅恼怒不堪,大牛那档子事情就算了,这乌山明显就是中毒了,而且还是认为的中毒――这小山村中,必定有人同样的高手在,否则不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样离奇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子,那绝对是一个活人,只是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蓬首乌面,和仇十九有的一拼了,脚上居然没有穿鞋子,年龄不大,大概也就是三十左右,可能还没有,虽然在浓雾中,我没有完全能够看清楚他的长相,但他一双眸子里面,在见到我的瞬间,明显透着难以言语的惊恐。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就弥漫开来。

“你这条命,今儿就是捡到的!”我指着仇十九骂道,“你说你,好好的,在古墓中抛下我就跑……”

“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大娘能够不要隐瞒,直接告诉我——”我正色说道,“这些日子,你是不是一直给大牛准备生血,供他饮用?”我完全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在手电筒不堪明亮的光柱下,那应该是一只灰色的小狐狸?不大,只有猫那么大小,但一双眼睛,也像是猫一样,闪着绿色的光,就这么盯着我们。

我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迅速的取出一金针,对着他口扎了下去。

但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墓室的主人,着实有些儿奇怪了,附近这些缩小了规模的楼台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地居然建立在水榭上面,而且,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引入了地下水,这水榭并非只是做做样子,是真个有水。

我愣然以对,这次,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被我当成鬼影的人,竟然是我自己的影子……

“你的人是鬼?”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几分嘶哑,难听得紧。

“什么?”仇十九很明显的知道百家香火是做什么用的,顿时就变了脸色,惊问道,“你居然想要逆天行事?”

“不是鬼打墙啊?”我讶异的问道。

“谢天谢地!”我念叨了一句,想到刚才那盗墓贼的话,我虽然长得不咋地,好歹还走得出去,比起这个盗墓贼可是好多了,至少还人模人样,不像他,那是人模鬼样,“老子好歹还长了一副人样,你瞧瞧你自己,鬼见到你,只怕都被你吓傻了!”

“应该是的!”

我点头道,“没必要随身携带,就不需要用针囊的,大部分老中医,都喜欢用盒子装的。”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看看,你是否认识!”

周虫说着,返身走进自己房里,少顷,再次出来,手中居然多了一个黑色的针囊,上面有金色的丝线,绣着火焰的图案。

只是那个针囊已经很陈旧,有了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