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太有趣了,我想着,我哪天不做郎中了,就去街头耍把戏,画符驱虫,保证日进斗金。”

于是,另外一个说法传开来了,七丧――每隔七天,就要死一个人,七七四十九天后,当聚集了七个恶灵,恶鬼就要复活了。

众人见状,都不知道咋回事,但还是七手八脚的把那个青年拉了上来,那青年一脸的惊恐,指着那具干尸道:“眼睛……眼睛……”

每次周虫问,姥爷都是和蔼的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人是不会飞的,会飞的,那是妖怪……”

东面山坡上,原本的土坟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四处可见森森白骨,周虫见到有几个人戴着着塑胶手套,拎着一个大麻袋子,把一些残骸用麻袋装了。

我瞎叫一声,拔腿就跑――这僵尸出来了,我能够不跑吗?

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这白蝉好生了得,这么一点点的蝉液。

我一边想着,一边抬头向着哭声处看去,只见在暮色中,不远处的山头上,有着一群穿着诡异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前面还有两个画成金童玉女的白纸人开路,后面就是一群人抬着棺材,匆匆的消失在不远处的竹林里面。

便不在说话。

这一口气,我差点窒息而死,但是终于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回天针……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脚发软,甚至连着眼皮子都睁不开,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我相信,我只要合上眼睛,我就会睡着,永远都不会醒来。

我把手电筒交到左手,我左手受了不轻的伤势,导致我现在左手有些握不住剑了,原本我一手左手剑。

“如果刚才那人是你,我想都不想就下毒了!”

我说,“想来是蛇妖之流。”

疯子低声叹气,“他开出的条件够诱惑人,所以,我答应他再出手一次。”

而对面那棵大树上,大牛明显还没有死心,准备死死的守着我,吞吃我的鲜血来壮大自己。

这还不算,那蟒蛇庞大的体重。

蟒蛇似乎感觉到了我冷厉的剑芒,脑袋微微一缩,然后,仰头。

是的,那绝对是一个人,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证,那就是一个人,毕竟,除了人之外。

顿时就头大如斗,刚才我一路跟随大牛跑过来,根本就没有留意四周的地形,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些惊慌的发现,我迷路了……鬼邙山上,我完全不熟悉。

我直截了当的说道,也不管素素心里如何。

“你和他是死仇,你会帮我?”

放在我的背包里面,我这才问道:“出路在哪里?”

这个一股隐晦的杀机,不像我和邪月,锋芒毕露,但同样的,也透着致命的威胁性。

和普通的古墓一样,地宫中免不了一些缩小的建筑物,楼台宫殿等等,放眼看过去,一切都像是略微缩小规矩的模型,而墓主的棺木。

我没有回头,但天性的本能。

“先往水潭那边退去……”

就砸在了这里,封住了出口?

古墓中还如同我上次来过的老样子,棺木散落在地上,棺材旁边,一口黑漆漆的井口,如同是一只猛兽,外面有不堪明亮的光线,透过古墓的入口,射了进来。

一张简易的竹床顺着墙根摆放着,余下的,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药材和纸笔等物,乱七八糟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我好奇的问道。

看着我问道:“先生,这要怎么用,这么多都给山娃子灌下来?”

“我下毒做什么?我一不图你们的诊金药费,二不要虚名,我图什么啊?”

“小伙子,可找到了山月?”

再过片刻,我已经有些难以支持了,那小蛇的动作,却是异常快捷,几个回合都没有能够奈何得了我,居然身子一晃,再次落在了山月身上,就这么盘在他的胸口,昂着脑袋,警戒的看着我。

“我去找山月大哥,顺便采坟青草!”我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背包,背在身上。

“先让他睡觉,安安稳稳的养神,有助于他恢复!”我说。

“老人家都给乌山吃什么东西了?”我问道。

在距离大概有两步远的地上,我站住了脚步,而那人――似乎也发现了我,居然嗖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然后,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村子后面跑去。

“不急的!”我笑着摇头道,“等着医治好了大牛再说吧!”

“谢你个鬼的!”我不禁骂道,“你从什么地方沾染了那个阴虫?”

“牛大娘,你不用紧张的!”我笑道,“坐下来慢慢说!”

我正欲说话,突然,脚下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脚边跑了过去,我忙着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灰朦朦的东西,再次嗖的一下子,就跳到了旁边的棺材盖子上。

我这一脚踩得非常有分寸,正好踩在他的气门上,我是一个大夫,而且还是专攻偏方的大夫,对于人体的血脉研究,远胜那些普通中医。

古人很重厚葬,这才导致了近乎荒唐的古墓文化,而鬼邙山上,更有着众多王侯之古墓,已经发现的和未成发现的,比比皆是。

我自己的呼吸,被甬道吸进去,又无限制的放大,在回传过来——呼呼作响。

我盯着他的眼睛,黑漆漆的透着冷光,不像是人,压下心中的恐慌,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我从来都不是这么大意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对于一个刚刚认识,还是在如此匪夷所思的情况下认识的人,居然托付信任,伴随他一起走入这古墓地中。

“那你还在深山里面跑什么?有这么一个朋友,靠着帮个忙,做什么不成啊?”仇十九摇头问道。

“等等——”我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人利用天象,改了地势?”

“!”那人陡然怒吼出声,“老子还以为真个碰到鬼了,原来也是一个人!老子就说了,倒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模样呢,哼,想来也是,鬼要都是长你这样,也不好意思半夜三更跑出来乱晃!”

荒山,千里孤坟,一盏人皮孔明灯?

少顷,我就听得外面房间没有声音了,我也闭门养神,大概一个时辰后,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半了,这个时候连着狗都睡了,别说人了。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老村长吐出烟雾,叹道,“你比我家山月还要小,却一副老气丛秋……何苦来着?”

我摇摇头,古墓中的那个影子,我依然怀疑,他真是人嘛?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还有——在那红莲寺的时候,我也看到了,还有奇异的女子笑声。

画的太过逼真,也不是好事,我在心中叨咕着。

收好古画,我看着周虫的脸色,在灯光下,有着青色的阴影,加上长久不见阳光的缘故,透着一种死人般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