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青年说道,说着,他也跳下去,想要帮忙,但回首之间,他惊慌发现,那干尸的眼睛,竟然在动——没错的,他举着手电筒照了照,那干尸的眼睛真的在动——青年惊慌失色的向着土坑外面爬,一边爬,一边叫道,“快,拉我一把……”

人什么时候蜕壳,能够长翅膀飞啊?

周虫那时候还小,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事情,他父亲是个乡村老师,可以不去参与这样的活动,所以周虫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就约了两个小朋友,一起去看热闹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就欲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周虫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中年人,干巴巴的站在门口。

我低头看着药铲,一脸的骇然,刚才还好好的药铲,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快速的腐朽,糜烂;而那条赤练蛇的身上,也开始糜烂,蛇痛苦的在地上挣扎,连着肠子都拉了出来……剧毒的蝉液?

突然,我的耳畔传来哭凄凄的声音,我心中一愣,难道说,我居然这么不巧,碰到周村有丧事?

我只是盯着那血色藤萝,并没有搭理袁疯子,那袁疯子在我这里讨了个没趣,讪讪一笑。

我充耳未闻,想要对一个已死的人,渡一口生气,可不是抱着大姑娘亲上一口那么简单,我需要这么一口气,激活她还没有全部僵硬冰冷的经脉,所以,袁疯子说什么,那些木质化的尸体,还有大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救素素。

举着手电筒照了过去,那木屋,竟然上面还按着木门,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总不会这里面的人,还要走出来不成?

袁疯子依然在笑,“只是,哪怕是自己面临危险的时候?”

“她的脸上,始终有一种七彩霞光弥漫,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她的身下却拖着长长地蛇尾……”

“令师兄请我来的!”

向上看,一片陡峭悬崖,飞鸟难度,只怕我是爬不上去的了。

这该死的大蟒蛇,却死死的咬住我的手臂,说不是都不肯松口,如此一来,蛇身下坠,加上我本身的重量,导致我一下子就吃紧了。

问题是,现在的大牛,我恐怕不是他对手……我就弄不明白了,我老师那么一个悲天悯人的人,怎么就生下师兄这么一个草菅人命的家伙。

恍恍惚惚,居然直勾勾的站着一个人。

只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打量四周的地形,这一看之下。

“他本来就见不得人,我可以理解!”

邪月抬头看着我,说道,“不管我能不能够招魂成功。我一样感激你!”

小心的收好衣袍。

顿时,我背脊上的肌肉全部收紧,一股威胁的气息,升上心头。

前面,地势陡然开阔起来――洞的出口处,就是地宫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全身冷汗直冒,背脊上凉飕飕的,这感觉,就像突然被一头凶恶的饿狼盯着一样。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挡住那鳄王不让它杀过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说,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在金井洞口并没有巨石,墓顶上方也没有松动的石头,怎么会就这么巧,我们刚刚下来,这大石头就一下子砸了下来,不砸在别的地方。

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拧亮了手电筒,向着古墓中走去。

我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当即拿着手电筒,绕过药架子,向着后面走去,正如山月所说,后面就是打针挂水的地方。

“后来呢?”

老村长开始考虑我的建议,用力的抽着旱烟,嗒作响,同时,乌老头也把要照着我的吩咐,兑好了温水,送了进来,然后搓着手。

我气急而笑道。

带着黑豹等五六个壮年,一并走了过来。

这该死的小蛇,一点也不怕人,它肋生双翼,又有剧毒,它确实有着向人类叫板的资本。

胆小的人,别说是晚上了,就算是大白天,都不怎么敢从那里经过。

“那现在怎么办?”牛大娘搓着手,问我道。

依然是昨儿的那间房间,乌老头领着我走了进去,里面,乌山蜷缩在床上,缩成一团,似乎忍着难言的痛苦,他的腹部倒是不像原本那么鼓起了,只是脸色委实不好看,苍白如纸,全然没有一点的血色。

那人站立浓雾里,依然是一动不动,却没有回答我,我皱眉,看那人身材,绝对不像是老村长,迟疑了片刻,想想,这天都要亮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当即大步走了上去。

“是!”牛大娘忙着答应这,随即又道,“你现在就可以把你朋友的长生牌位给我,我这就去供奉!”

“还……活着……”仇十九低声道,“谢谢你!”

“先生只管问!”牛大娘赔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风,这么冷?”仇十九突然说道。

接着,仇十九居然就这么在地上开始满地打滚,我大惊,仇十九这个样子,着实诡异得紧,似乎是有莫大的痛苦缠身——想到这里,我忙着一步走了上去,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

转过那大大的影壁,果然,前面就是地了,一个个缩小了规模的楼台水榭,呈现在我面前。

可是凭感觉,这甬道中再也没有别人了,仇十九不知道去向,而那个手持手电筒的人,也似乎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中。

“怎么不走了?”仇十九见我站住脚步,当即也停了下来,问道。

“当然,他很有钱!”我点头道。

盗墓贼仇十九掉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虽然他相貌凶恶,满头乱发,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土味,但我却是一点也不害怕,本着不想吃亏的原则,瞪了回去。

良久,我压下心中的恐慌,终于开口:“朋友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