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心如死灰,一路上失魂落魄的,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勒住缰绳,大喜道:“大哥,你们也到了?我以为还要多等一些时日呢。”

由此可见“九阴真经”记载的武功较他们之所学不止高出一畴。自从学了天下武学之总纲后,她被真经妙旨深深吸引,开辟了一个新的武学天地,所以现在却也没有再将这些成名日久的前辈高人视为神仙般的存在,她相信只要自己武功大成,在江湖里自然拥有一席之地。

两个看到杨过那死气沉沉的模样,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老者道:“放心不下,就去找他啊!其实你担心是多余的。我活了百余载,阅人多不胜数,却无法看透那小子。那小子聪明着呢,可谓是百年难见的奇才,不过他宁断不曲性情却让人担心。在这里,还有你约束,离开之后,谁也无法左右他的思想。我很看重他,怕他年轻气盛,误入歧途。丫头啊,你去吧。找到他,给他指引前进的道路。”

洪凌波惊叫道:“师父,不要再说了。我求师妹饶过师父的,师妹心地善良,一定会答应的。师父,求你别说了。”

暮色四合,李浩然就在他们所住旅店附近闲逛,如果没有记错,李莫愁应该要出现了吧。突然传来打斗声音,于是展开轻功,迫将过去,只见少女舞剑和一个使枪、一个使鞭汉子打斗,那使鞭武艺不弱,似乎不怎么愿意联手攻一个残废少女,并没有过份相逼。少女卖了一个破绽,那使枪汉子瞬息直刺,少女侧身一让,那汉子全力出枪,不留余力,暗道:“不好”。然而为时已晚,被少女一剑刺穿右肩,惨叫一声,那少女正要下毒手,那使鞭汉子大怒,不再相让,真气直贯铁鞭,刺向少女胸口。杨过连忙掷出手中石子,不料那汉子武功了得,虽然中石,便左掌快似闪电,直直印向少女胸口。杨过大惊,他看不出这汉子武功竟然如此了得,想要拯救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少女就要香消玉殒,心里又恨又急,大叫道:“大哥。”

此刻的李浩然遗世而独立,神情忧伤、落寞,在晨雾里显得格外孤单。杨过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觉他和这天地间隔隔不入,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被他拒绝在身外,杨过不明白这个刚刚结识的大哥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是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和心里的痛。一时之间,伶牙俐齿的他都不知从何说起。

尹志平看着安然在座的李浩然,脸色微微一变,丘处机关切道:“志平,怎么了?为师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你伤势严重,怎么不好好休息?派中大事有我和你叔伯呢。”见尹志平望着李浩然,笑道:“这是你李浩然师叔,乃南帝一灯大师传人,有大恩于全真教。武功之高为师是望尘莫及,以后有何疑问自可相询。”

此言一出,余下五子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李浩然,毕竟,神奇的门派神奇的功法对不知情的人来说都具有某种神秘的诱惑力,如果这个门派的功夫厉害的话,那这种诱惑力将无限放大。

李浩然淡淡道:“但是南帝曾败在重阳真人手中,若说全真武学不若大理段氏,我断不相信。赵志敬不是败给我,而是败给他自己,你也如此。”

李浩然怒道:“想死?没那么容易。”默运北冥神功,直要吸干他的真气。

那店伙计满脸堆笑,道:“公子爷可问对人了,小人在此多年,对樊川熟悉得很,公子爷有话请说。”

李浩然对着空山夕照、春花流云、长天雄鹰的种种景致,就这样浮想联翩,从感叹年华流逝、人生如梦到陷入对日后行走江湖的深深怀想。

段素素情知他们之间的矛盾,倒也没有勉强,带着一灯、朱子柳、李浩然径自往自己的院子。

李浩然静静躺在地上,只觉得除了灵魂,整个似乎与自己无关似的,一运气,只觉丹田内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了一丝内力。

继续翻阅余下的三十五幅画卷,但见画中美女嫣然巧笑,眉间眼角,唇边颊上,妩媚多姿,这些美女或坐或卧,粉臂雪股,莹莹生光,不但体态姿势,各尽其妙,画得生动无比,而且眉梢眼角,隐含春意,面目之间,更满含荡意,有的是乌发乱洒,胸雪横舒,有的是金针轻拈,绣榻斜卧。

三个时辰过去了,段素素望着摇遥晃晃的李浩然,红通通的小脸上那抹坚定,双眸满是欣喜心痛,她在高兴,也在怜惜。心中默默道:“然儿,别怪我狠心,有朝一日你能明白我此刻的苦心。”

青年脸色一喜,片刻后,又黯然不语,他轻轻掀开为孩子遮挡风雪的衣衫,看着怀中全身乌青的孩子。冷漠孤傲的面容露出慈爱、心痛之色。他拿出一把匕首,划开手腕,将自己的鲜血挤入男孩的嘴里。

黄药师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英儿离开我不过半个多月,怎么一下子进步得这么快呢,宛若换了一个人。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程英松了口气,刚刚他还以为师父看出自己的心事了呢,原来如此,于是向黄药师解释说这一切都是李浩然的功劳,并细细说明师徒离别后的所遇。

“英儿,你福缘不浅啊!有此成果为师高兴着呢。”黄药师自黄蓉出嫁,便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年老孤单,自然不免孤独。后来收得程英为徒,虽然不如黄蓉聪明机智,便她心细似发,服侍他也细致入微,心里早已将她视为亲身女儿般,见她短短数日,竟然有此成就,老怀舒畅之极,连带着对李浩然感激不已,只是他为人高傲,自然不会说出来,一切都记在心里罢了。

黄药师看着不远处潇洒儒雅、玉树临风的李浩然,想起他惊人的武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来的,心里好奇之极,于是高声道:“大师,让你侄儿过来一下。如此厉害青年,你别只顾藏着掖着,让大家也认识认识。”

李浩然不待吩咐,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你就是黄老邪?”

一语惊呆数千人,众人张口结舌,都被李浩然这句雷住了,除了黄蓉笑容满面,人人都露出怪异的神色,连一灯大师也是如此,心下叫苦:贤侄啊,黄老邪岂是乱叫得的?这老儿被你打败,正一肚子火气呢,你再这么一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黄药师想不到李浩然如此直接,也是一愣,复又振怒道:“你小子武功不错,不过这么说却太也不敬老夫了。”

李浩然却毫不畏惧,继续笑道:“你又不是我长辈,我为什么敬你。你号称东邪,不是黄老邪,难道你想做黄小邪?”

黄蓉听到此话,忍不住扑哧的笑将出来,暗道:这青年武功深不可测,好像不通世故啊!她最清楚黄药师的性情,知道他肯定不会生气的。不过她虽然聪明,却也猜不出李浩然是故意的。

而黄药师此时却气瞪眼吹胡子,怒视李浩然道:“小子,虽然我武功不如你,但是我却也不怕死的。”

李浩然笑吟吟道:“素闻黄老邪行事如流水,为所欲为,尽做那些他人不敢作之事,谁知你是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失望。也不知你真邪还是假邪。你这样装作不累吗?”

黄药师倒是乐了,想不到老来了还被一个小子教训一番,询问道:“那么,你认为怎样才是真邪?”

李浩然向郭靖道:“郭大侠,我有一兄弟,他和自己的师父两情相悦,誓死相随。你会反对还是支持呢?”

郭靖一呆,想不到李浩然居然扯上自己,听了这番话,正色凛然道:“当然不行,如此人伦颠倒之事,我岂会同意?”

李浩然又向黄药师道:“黄老邪,你呢?”

黄药师眼神一亮,兴奋道:“我当然支持了,这么有趣的事,怎么会不支持。”

“可是你女婿在拆你的台哦!”李浩然笑道。

黄药师怒道:“这傻小子与我何干,他是他,我是我。当初若非他离经叛道,怎么能够娶得了我的女儿。他倒好了,自己娶得一个好媳妇,却不准别人娶志同道合的人为妻?也不想想他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李浩然差点笑破肚皮了,他这样是故意为之,为杨过和小龙女的结合做铺垫,让黄药师以身份压那郭靖。场中数千人,只有杨过、程英、陆无双隐隐知道他的意思。

李浩然拍手道:“着啊!人生短短几十年,转瞬即逝。如果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长相厮守,岂不是无趣之极?而且在汉唐时期也没有如此束缚人性的规定。到了宋朝,想不到居然人人奉那伪君子朱煮为圣,真是瞎了眼了。”

黄药师突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此言甚和我意,我也讨厌那些伪君子,我自命不凡,却被小兄弟上了一课。真是惭愧,”

李浩然摇首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黄岛主你是近墨者黑,差点让你泯灭了人之本性。”

黄药师连连点头,狠狠的瞪了郭靖一眼,怒道:“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回桃花岛呢!”

黄蓉此时终于明白黄药师为何宁愿浪迹天涯也不愿回岛的原因了。不过她心里十分为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自己的丈夫,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应该向着谁。

李浩然道:“我那兄弟是一定会娶他师父做妻子,如果这小子因为迫于压力而将爱他的师父弃之不顾,我一定亲手将他的头拧下来。用来祭奠这份单纯的爱情。同时,如果他和他师父生儿育女,即使天下人都反对,我也支持到底,谁敢鄙视他们一眼,我宁愿冒天下之不讳,砍了那些无药可救的家伙。”说到此处,李浩然真气迸发。数千人只觉得一股铺天盖地杀气迎面而来,与此同时,一股仿若置身在尸山血海的感觉,在众人心里升起。血腥味很浓,很浓。

黄药师心生知己之感,哈哈大笑道:“到时候算我黄药师一个,你的兄弟也是我的朋友,他们成婚之日,你当证婚人,我当主婚人,并且押着那些假惺惺的伪君子前来见证,岂不痛快。”

李浩然满脸喜色道:“如此甚好,一言为定。如果你出尔反尔,我先灭了你。”

黄药师亦大笑道:“你不会有那机会的。我这辈子认定你这朋友了。”两人不顾在场数千人,击掌大笑,神色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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