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偏惹尘埃 > 三十七 巧笑倩兮容 钟灵毓秀女

沈意潇一手轻摇折扇,唇角含笑,亭台错落,走廊环绕,如入无人之境,好似天下只在弹指间。

杨彬过来,双手抱拳,道:“主公。”

许流烟回以一笑,“其他人是什么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许流烟抬臂,用衣袖遮挡,正要再次运功,忽觉心口发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一直等到夜过三更,小客栈的人都熟睡了,二人才来到四通客栈。

一人道:“头儿,就是他们,柳仲乙和许流烟。”

……

桥儿安安静静地任柳仲乙抱着,小手也环抱住柳仲乙,这一刻,她觉得她就是爹爹的一切和希望,她的爹爹极度的没有安全感,不信任任何人。

黑衣人抓住时机,对视一眼,刀剑齐发。柳仲乙不顾背后刀砍剑刺,眼睛失神地看着那一片火光,燃烧他女儿的生命。

许流烟不能留,这几个孩子也不能留。主公大业未成,不能给自己留下如此多的隐患。一念之仁,最终一败涂地的例子还少吗?

杨彬见识了刚才柳仲乙的那招反手剑,更不敢大意。两人一来一回,又过了三十余招,一浅一深两道身影上下翻飞,似柳絮因风而起。

柳仲乙只觉得可笑和讽刺,“三弟?二哥除了这个,难道没有其他话可说了吗?”

河儿一手指着他们父女前方的一人,愤恨道:“就是他,爹爹,是他破了娘亲的阵法。”

柳仲乙也明显地感觉到,后来加入战斗的这些人,绝非泛泛之辈。武功路数,竟是他平生所不曾见过的。柳仲乙暗自心惊,这一次,让他心神不宁。

许流烟也恍然,“如果他们要用桥儿做交易,千万不要伤害她。不行,我要亲自去寻找。”说罢就要往外走。

吕衡也渐渐地失去了耐心,这一整天,他都在想方设法,哄着这个小女孩。想他堂堂一朝丞相,几时如现在这样?他本以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难道比柳仲乙还难对付吗?可是,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桥儿就是不为所动,连看都懒得看他,这让他的自尊心极度的受不了。索性他也不再费心思哄了,柳仲乙爱女心切,只要用他女儿作交换,他什么不会答应呢?

阮星雯看着儿子,这儿子的确聪慧过人,不过可惜,不是他喜欢的男人的孩子,“你怀疑是我派的人?”

桥儿欣然答应,就立在原地等他。一辆马车疾驰而过,等上官初月拿着风筝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桥儿的身影。上官初月在原地,环顾四周,叫着:“桥儿,桥儿,你在哪里?”没有人回应。

阮星雯冷冷反问,“你说呢?”

阮星雯步步引诱,“你爹爹怎么可能没带清风剑,清风剑是你家的家传宝剑,若不时时刻刻带在身边,难道不怕宵小之辈的觊觎吗?”

突然,许流烟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许流烟欣喜不已,是秦蓉没错。等她转身看到眼前人时,一阵失落,不是秦蓉。

许流烟走过来,手里用丝帕包着些野果,拿了两个塞到洛儿手里,“快吃吧,一定饿坏了吧。”

阮星雯再一次来到柳仲乙和许流烟的房间,屋内的每一处摆设她都了熟于心,这房间没有密室,有密室,也瞒不过她的眼睛。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多么的痛苦和愤恨,这是他们夫妻的房间,原本这座府邸就已经很让她压抑了,尤其是这里。

屋子内壁上挂着很多幅画,都是柳仲乙给妻女画的。柳仲乙不仅武艺超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画里都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画得格外细心,每画一笔,他的心头血就倾注一滴。

“仲哥,你要给我看的惊喜呢?怎么只见山峰,不见其它,还是说这山峰就是你的惊喜啊?不是说只属于我们一家人的天堂吗?那天堂究竟在哪呀?”许流烟打趣柳仲乙,眉宇间都是笑意。二人心意相通,她自然知道这山峰定然另有玄机,不过就此表面看来,与这四周林立的高峰无二。只待夫君揭晓谜底。

“不怕,我不会喝的,即便喝了孟婆汤,我也能找到你。若有真情在,哪怕没了记忆,也能找到彼此。”柳仲乙许下一个个生死不弃的承诺。

上官初月和沈意潇的家教都很好,对人也彬彬有礼,用餐时规规矩矩,相比之下,自己的女儿就……

柳仲乙停顿片刻,思忖着该如何介绍阮星雯,最终只能说:“这位是大理独苍教前任教主上官鸿的夫人”又指着上官初月道:“这是上官教主之子,上官初月。”

柳仲乙面色也缓和不少,上官初月虽是阮星雯和上官鸿之子,不过他一向恩怨分明,况且他也并不记恨谁,自然对上官初月就不会排斥。这样的孩子没有人不会喜欢的。

小云桥问道:“上官初月,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女孩问得忐忑,怕被拒绝,又恨期待。

ps:有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亲啊,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直觉是这个女孩他并不讨厌,甚至是有些喜欢的,能在第一印象让他有好感的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甚至柳仲乙和许流烟也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不过这样的小女孩是非常讨人喜欢的,真的单以相貌而言,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他也不例外。

“今日来,我带了我的儿子初月,一来让他到中原开阔眼界,二来也让他见见你们,独苍教的人大多口腹蜜剑,笑里藏刀,不似妹妹你这般真性情。”

许流烟依旧不为所动,阮星雯口中悲戚地叫着“烟儿”,突然毫无预料地,扑通一声,跪了下了。

柳仲乙问道:“秦叔,来者是何样貌?可有说明姓甚名谁?”秦叔道:“来者是个中年妇人,年纪与夫人相仿,颇有几分美貌。另外还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老奴想应该是那妇人的儿子。至于叫什么名字,倒是没说。只说是故人拜访。”

吕衡哈哈大笑,道:“几位公子远道而来,旅途劳顿,不如先歇息片刻,等晚上,老夫摆酒设宴,款待诸位。”

云天纵抱拳,道:“如此甚好,有劳丞相大人了。”

吕衡吩咐道:“来人,快带几位公子去客房歇息。”

一人上前,道:“公子,请随我来。”

云天纵看了一眼犹自握着柳云河手的凌羽默,微微摇头,抬眸看向沈意潇,沈意潇摸摸鼻子,表示他不管这个没脑筋的弟弟。云天纵走过来,一把攥住小凌羽默的后脖颈的衣襟,丢下两个字,“走了。”

凌羽默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内一阵空虚。一边极力张望渐行渐远的美人,一边大叫道:“大哥,大哥,你放开我,我还没有跟美人姐姐道别呢,大哥……”

柳云河一直保持着脸上温和的笑意,待几人走远,目光渐渐染上一层冰霜,笑意尽失,对吕衡道:“义父,我先去布置今晚的酒宴,先行告退。”

吕衡手捻胡须,笑道:“河儿,这阵子你也忙坏了,这几天就在府里好好休息,过几天,同他们一起赶赴杭州。”

柳云河道:“河儿谨遵义父之令。”

吕衡道:“好,你先下去准备吧。”

柳云河道:“是。”转身离去。

吕衡望着柳云河的背影,他笼络了数百江湖中有能耐的人士,可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及一个柳云河。虽然西夏一品堂高数如林,但他有一个柳云河,他自信,一个柳云河能敌得过整个西夏一品堂。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只要是她要杀的人,没有失手的。

一场小和尚引发的闹剧落幕,一众家丁也相互搀扶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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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