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倩笑问:“嬷嬷,你说,这洞房花烛之后,小夫妻见了人,都是个什么模样啊?”

好容易吃饱了,盘子里,就剩下半口汤。“呃”,打个饱嗝,娇娇抬头,对面十二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道,糟了!低头咬咬牙,“爷,你是不是嫌我吃的太多。您别怕,我有嫁妆,够我吃一辈了。”说着,红着眼睛去瞅十二。

如今的公主所,只剩她一人。受了委屈,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教养嬷嬷们知道了,也只能安慰几句。哪知,九公主因此落下心病,自此之后,每次见到乾隆就觉得皇阿玛不喜欢自己。一来二去,把乾隆对女儿的喜爱之心,磨光不少。加上和珅之女和嫣能说能跑,和亲王闲来无事,便抱着干女儿来皇讨要赏赐。看着小侄女娇憨天真,乾隆更加喜爱。硬生生地把九公主比了下去。

恭送老抽走远,舒倩一头冷汗,啊呀,终于走了。嗯,明天就去瞅瞅,还有什么需要忠言逆耳的,啥时候老抽来,啥时候说一件。就不信他还敢进景阳!哈哈!

十二眯眯眼,低声问:“原先万岁爷的母张嬷嬷,你们认识吗?”

东喜趴在窗棂上,悄声对娇娇说:“姑娘,皇上怎么让主子娘娘住藏馆啊?以前,那里不是一位皇子住处吗?”

于是乎,几位亲王、郡王福晋,齐齐见证了皇后带着贝勒福晋、贝子福晋一起抚琴、吹笛、吹箫,合奏一曲百鸟朝凤。

见皇后甩着帕子进来,二人急忙站起来行礼。

太后听了,深深点头,“能不大吗?哀家今年都八十整了呢!”

永瑆带着弟弟悄悄后退两步,立在门口,低声回应:“再看看,这俩人怎么掐架。”王爷跟大臣互相叫板,皇帝、太妃在一旁围观,这场面,难得一见呢。

那小孩手里举着糖葫芦,小短腿儿忽闪忽闪地紧跟着男子,伸手要喂他吃。那男子弯腰笑笑,抱起小孩儿,一路慢行。

永瑆笑笑不答。十二急忙解释:“皇额娘,这不怪十一哥。是我一路紧赶慢赶,提前来的。”

这么一惊,太后也睡不着了,翻个身问陈嬷嬷:“皇上可来过了?”

小丫鬟一看,差点儿没气乐,“姑娘,您怎么把初选时那身蓝色旗袍翻出来了?那也太平实了吧?看看人家姑娘,哪一个不是穿戴的花枝招展的,咱们也不能太差了?好歹,换个鲜艳一点儿的?”

吴来躬身遵旨,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搬起焦尾琴,放进一个紫檀箱子里,挂上一把大铜锁。

吴来跟尹嬷嬷侍立一旁,都不知该怎么办。如今,这帝后二人相处,太过诡异。万岁爷莫名生气,皇后娘娘看似恭敬,实则敷衍了事、满不在乎。这等帝后,千古罕见!

秦媚媚低头,“太后常念着娘娘您呢!”

十二乐呵呵地脑袋,“清官难管家务事,既然是他们自己的家事,还是叫他们自己心的好。”

刘墉皱眉,“这怎么行?”娶博尔济吉特氏,摆明了是剥夺十二皇位继承权。

乾隆见了,迎上去问候,“惊动皇额娘,儿子不孝。”

“什么?”钮钴禄氏太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小太监发抖,“你——再说一遍!”

冯氏微微叹气,“好事不学,净学些坏的。”说起西边,冯氏又想起来今天那边托人来说,和珅成亲这几年,只得了个闺女,没有儿子,想把那边太太自家侄女抬过来,做二房。顺势,对和珅提了。

和珅无奈,拉过刘墉,悄声说:“和亲王在我家呢,刘大人给点儿面子。”

和珅还想说犬女哪敢面见天颜,看乾隆不像敷衍,只得回里间,从冯氏怀里,抱闺女出来。

刘墉急忙跪到地上,泪都不敢擦,“回皇上,御膳房做的菜,乃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味。”

十二闷头回答:“既然这样,那儿子长大以后,只娶一个嫡福晋就是了。就不信,后院就她一个女人,还能嫉妒到哪儿去。”

西林觉罗氏哭倒在地,“皇阿玛,王爷临走时,已经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额娘当时晕倒,儿媳忙着照顾额娘。是侧福晋和胡氏在王爷床前陪伴。这几日,儿媳悲痛难忍,并未过问其他事情。还请皇阿玛降罪。”

刘墉这才低头,不再言语。

西林觉罗氏急忙赔笑,“额娘,爷好着呢!今天事儿忙,皇阿玛交待,要赶紧做什么章程。故而,没来得及给您请安。您放心吧,等事儿一忙完,爷指定来。”

十一高高兴兴下去,就是十二上场。

因此,对于令皇贵妃这点儿小动作,他并不生气。

十二想了想,摇摇头,对和珅吩咐:“你上!”

冯氏一怔,随即抬头笑起来,“爷这是那里话。夫妻一体,既然嫁了你,就该跟你好好过日子。你穷我就过穷日子,你富我就过富日子。只要平平安安,我没什么埋怨的。”

白太医听闻,摇头劝解,“主子娘娘不要担忧,十二阿哥这病,虽然难解,好在中毒不深,故而,您不用太过担心。只是,要麻烦十二阿哥多吃点苦头。至于阿哥所那边,还要主子娘娘多想法子,找出下毒的人来才是。”

小平无奈,只得上前几步问话,“什么人,敢夜闯佛堂?”

抬眼问尹嬷嬷身后人,“你叫什么名字?”

娇娇这才笑道:“媳妇说了,皇额娘别不好意思。别人不知道,媳妇还不知道,您自从进了佛堂,原来翊坤的东西,都叫分了。纵使您手里有账本,一时半会儿,到哪儿查去?就是查到了,那些人,不是宠妃,就是身高位,又怎么好拉下脸来要。您整日在这里,手里得有些现银。否则,人情往来,是要吃亏的。”

这孩子,年纪不大,挺会做人。舒倩笑着点头,吩咐尹嬷嬷,“十二福晋孝敬本的,收着就是。横竖,本身后的东西,除了她,也偏不着别人。

娇娇一笑,“可不是,转了圈儿,还得回到媳妇手里,这买卖,不吃亏。”

舒倩乐了,这个娇娇,果真是人情练达。唉,若是以前自己也这么哄婆婆,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往事而已,不提也罢。

婆媳俩又说些闲话,娇娇看看天色不早,起身到慈宁辞别太后,坐车回府。

到了府里,正屋安安静静。一问小树子,才知道十二爷在房。娇娇想了想,换身衣服,到房去看十二。敲了半天门,才听见十二声音,“进来。”

留丫头们在外伺候,推门进来,十二面色慌张。娇娇皱眉,“爷,您背着我藏什么呢?”

十二支支吾吾,“没,没藏什么呀!”

娇娇不信,四处扫视一番,伸手掀开墙上菊花秋蟹图,墙上一个壁橱赫然入目。

娇娇瞪一眼十二,伸手打开,取出一个檀木盒子。十二在一旁直跳脚,“福晋,福晋,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千万别打开。”

娇娇哪里肯信,也不问钥匙,取下头上簪子,撬开小金锁。打开来,原来只是一本。十二在一旁紧张地直蹦跶,“我说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嘛!”

娇娇瞥十二一眼,翻开,凑到窗前亮处翻开。没翻几页,啪地扔回箱子,哈拉拉,一把锁上,“你——真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