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雷缙追了几步,又顿下步子看一眼姚宗,而后离去。

云仲听了,一时闹不明白,这姚阁老要送的客到底是指的谁?莫不是要把他跟他家世子一并给轰出姚府去的吧?

却也还另蕴着几分锐意,扬目就看向了楚鸿舒。

黄妍以着双手抵住楚鸿舒口,努力将头往后侧去,不肯任人搂抱却又挣脱不得,直是涨得脸儿红红,又气又恼,“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殿下自重!”

楚鸿舒顿了顿,步至黄妍身后,再声笑道,“我早便听说阁老府上有件宝贝占尽了春色,弄得我们皇家西苑的牡丹迟迟不见花开,这才特意过来瞻观瞻观的,又哪里来得不是时候了。”

黄妍当即循声侧头,扬目看去,正好便对上了一双惊艳的凤眸。

黄妍则瞧着鹤翎,佯嗔道,“你看你,又在胡说了。”

姚宗点了点头,也未细盘那拾到的是什么物件,只再问,“妍儿可知那扯你下水的紫衣公子是何来头么?”

病休也不顾身后的徐灿分毫,径自对着天际一道绮虹,张开双臂。

病休一瞬不瞬地看着黄妍一步步走进自己身边,莫名觉着心潮澎湃。

再被人家姚阁老一鼓舞,更是喜不自胜,忙揖手道,“多谢阁老嘉言,我等定当谨记在心,日后必事事用心相待,正心相处,诚心相交,不愧于己,亦不负于人。”

旁观的徐灿不解,悄向病休问道,“这姚阁老怎么了?方才不还是乐呵呵地要请女儿看字帖的么,却竟然一下子就了脸的。

“爹,姚叔叔,”吴雨声大步上前,睇一眼身边盛颜仙姿的绝色美人,满面欢喜,“黄妍小姐回来了。”

语声住时,二人皆远远见得“文澜阁”里一名门童迎出。

鹤翎悦服,妙目一转,“哦,却原来‘病休’就是他的名啊。”

“你……”弄得徐灿哭笑不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焉能为一俗名而累了仕途?!”

“小姐?”

“……”

夺人的风香脉脉里,清听一记滴答声脆,方而见得一辆马车于晨光中披霞而来。

“悠成兄莫生气啊,来来来,今儿个我破例将我心爱之伞分你一半,咱们一起撑着游西湖去……”

游信闻说,赞赏得颔首而笑。

而看黄妍衣袂动处,听环佩铿锵,闻体香清悠,明眸善睐,满额鹅黄。

再瞧那明黄裙衫衣缘上镶着的绿意,和衣领层叠处白绿相间的清明,衬着黄妍更显是雪肤花貌,光艳夺目,真个儿就叫人觉着赏心悦目。

游信禁不住就脱口赞道,“鹅黄柳绿,玉骨冰肌,黄妍小姐貌倾天下,才冠群芳,今能一睹小姐风采,游信实乃三生有幸。”

黄妍淡笑,“先生过奖了。”

黄妍话落,又移目姚宗。

在她的印记里,似乎爹爹很不喜欢听别人这般夸赞于她的,每每听闻此类言语,爹爹都不高兴的。而今日却几分意外地见姚宗笑了。

可那笑意中似乎带着些微苦涩的味道,丝毫不觉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