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闲和怡君漫步湖边,冬ri的阳光照she在湖面,泛出淡淡的金波,微风习来带着丝丝的寒意,让人不住缩了缩脖子。

“没什么。”赵闲不想把自己的麻烦告诉黄天天,只是笑道:“金陵兵荒马乱随时都有可能打仗,关心你罢了。”

“呼!呼…”

“啊!"怡君再次失手更加尴尬,也知道打错了地方,脸上变的绯红绯红的,看着坐在地上抓住头发额头上全是冷汗的赵闲,她忙把棍子丢到一边,蹲下身扭捏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还是个‘雏儿’的赵闲点点头,脸se不自然的道:“是啊。”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在一群大老爷们间说自己是处男,真是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怎么可能。”胡一刀立刻摇头,摆摆手道:“我怎么可能是雏儿,我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和闲哥都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以前在常州那家窑姐儿不知道我俩的名号,是吧闲哥?”胡一刀怕刘铁锤不信,还转头问了赵闲一句。

怡君脸上微微一红,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这家伙不仅脸皮奇厚,自我感觉也好的过份了。怡君瞟了赵闲一眼,娇笑道:“姐姐我的男人必定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玉面小郎君,你这一脸络腮胡子才不合我的胃口,休要多想。”

“想得美。”怡君嗔怪的白了赵闲一眼,觉得在院中说话不方便便把赵闲带进屋里,在早已准备好的小桌前坐下。

“谁要跟你商量!”岳季恒反正豁出去了,气冲冲的就扯开自己的腰带,气急败坏的道:“今天本公子跟你拼了,不就是个脸皮,我他娘的还不要了,把他给我拔干净,一起去玄武湖。”

“是啊是啊!”胡一刀转身往回走去。

这厮好厚的脸皮,暗中yin人还说的富丽堂皇。赵闲莫名其妙着了李玉的套,不由狠狠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赵闲也坐到通铺上烤火暖着身子,笑道:“怕事就不要惹事,惹了事你还怕个啥?”

“走好,不送,多谢你一路上给我解闷。”赵闲忙答应了一句,表示对黄天天的感谢。

至于气势上,赵闲更是压岳季恒不少,从头到尾透着一股凌霜浴雪的傲气,而岳季恒的这首诗,风月场合说出来博美人一笑,估计更有用处,在这斗诗的大场面,未免落了下乘。

青衣读书人满意的点点头,不屑的扫了扫赵闲,轻哼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家兄在文会上与赵闲公子相识,聊的甚是投机,还一起在香月坊喝过酒,赵闲公子美人相伴、诗歌下酒,有诗云‘自落凡尘欺冷霜,只把西风深浅尝。莫赞此君多铮骨,从来傲雪第一香’。这等文人傲气,岂是你能随便冒出的。”

三名捕头在前方开路,城守官扫了几眼便不再阻拦,只是对马上的女捕头有些稀奇,探头探脑的张望,却换来黄天天的一个白眼。

动手动脚欺负了花语片刻。黄天天等不及,跑到院子外敲门催促,赵闲才不舍的收拾好行头,和小梦告了个别,带着个大包袱离开了居住多年的小院。

花语想到此事,脸上露出一丝黯然,金陵离此地甚远,她如何能放心赵闲,本想随着赵闲前去,可小梦的伤势一时半会好不了,得有人jing心医治,她根本走不开。

小梦微微一愣,才明白赵闲在逗她,不禁破涕为笑,抬手轻打了赵闲一下,嗔道:“你坏死了,就知道戏弄我。”不过埋怨的表情中,多带着几分喜悦,羞怯怯的瞄着赵闲。突然,她起身搂住了赵闲的脖子,贴在了他的怀里。动作较大牵动伤口疼的要命,小梦却没有松手,脸上还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羞怯怯的把脑袋搁在赵闲宽大的肩膀上。

这丫头,吃火药了,举一反三都会。赵闲摇头一笑,也不在自讨没趣。

“是!”差役忙低头,立刻退了出去。

你也算杀手?杀沈雨一个小丫头都差点被弄死,还好意思吹牛,赵闲撇嘴一笑,抬头看了一眼,突然迎上那双媚人的眼睛,以他历经两世、视讯中不知见过多少美女的阅历,竟然也被这天生媚骨女人引得心儿一跳。

两个人身体紧紧挨在一起,彼此都能闻到对方急促的呼吸,赵闲握住那洁白皓腕,感受着胸前那柔软的细腻,望着那洁白无暇的玉脸秀颈,渐渐的染上一层粉se,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旖旎的气息。那成熟的女子芳香,一阵阵的传入鼻孔,让他心跳加速了无数倍。

还有若那女子被钱三逼死,赵闲一怒之下杀人也就罢了,上报朝廷也能有个说法,多方走动还可以轻判,可现在那女子没死,钱三和李雅倒是死透了,若赵闲开始冷静点,放钱三李雅一马,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嘛,何必为了一口怒气背上人命官司。

赵闲扔下刀柄,眼中尽是恐慌和不安,踩着血水快步往后院飞奔而去,千层底的崭新布鞋上面沾满了血迹,深夜孤灯下密密缝制的一针一线,染上了让人作呕的猩红,双脚在干净的地面上,踩出一个个血淋淋的脚印,赵闲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敢想,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那间小屋的门。

李雅没理会那妇人的目光,端起桌上的瓷质酒杯,对着三爷感激道:“三爷,多亏了您出的主意,才能帮我出这口恶气,我李雅敬你一杯。”

“闲哥!小梦出事了!你快出来!”

凌仙脸上有些尴尬,点头笑了笑,没有否认,只是带着赵闲往外走去,道:“上次一别,对赵兄的才华甚是钦佩,只可惜没有机会向您讨教,现在恰巧在这‘文会’相聚,赵兄若不技压群雄让我开开眼界,我可不会放赵兄离开的。”凌仙说的倒是随意,可眼中却尽是不满,他先是被赵闲拉下马,呛的哑口无言,然后贴身书童又被整的惨不忍睹洗了好几天裤子,想报复还差点被抓进牢房,心里对赵闲可是恨极。

沈雨咯咯一笑,美目流转,瞟着赵闲道:“能三言两语把家父气的吐血,可不像一个粗人能干出来的事情,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家父可是回味了好久,只是被你气的够呛,没好意思问这首诗的上阕,小女子也困惑了好久,不知公子能不能…”

赵闲轻呸一声,脸seyin了下来,对这躲在女人翅膀下面的男人相当蔑视,在这年代,不是每个人都像沈凌山一样,悟得‘本事只论有与没有,不分高低粗细’的道理,能明白这种道理的,早已成为身居高位、驭下有道的能人,这类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他们理所当然的坐在高堂中,而这些站在外面伸着脖子观望,抱怨怀才不遇,对其他行业不屑一顾的‘伪读书人’,连腐儒都算不上,就是一群社会的蛀虫。

“哦!”小白眼前一亮,意外的看着那小丫鬟,谦虚道:“我常州四大才子一向低调,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得在下……”

可惜,赵闲这次想多了,花语让他去自己的闺房里睡,是因为赵闲身子,不是一副药就能补起来,估计要调养几个月才能见成效,若赵闲晚上又‘不老实’,一边补一边耗不但没有丝毫作用,对身体的伤害反而更大,她必须监视着赵闲,让他晚上乖乖睡觉。为了不让赵闲想歪,花语眼珠转了转,有些害怕的道:“嗯…最近后院闹耗子,我…我晚上一个人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顺利顺利!”赵闲笑了笑,往院子里看了看,问道:“胡大娘,一刀他去那儿了?我怎么没看到他?”

花语站在门内,扫了扫外面的人群,像凌月微微点头表示谢意。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好像早就忘干净,脸颊没有因为严寒而失去水嫩的光泽,似敛非敛眸子依旧温柔,可惜jing神有些萎顿,显然昨天晚上没睡好。

一声细微轻响,屋顶的积雪被踩出两个小坑,身着白袍身材显瘦的人,出现在了上面,正是昨天石桥上出现的白衣人,此人鹰般锐利的目光,瞟了瞟后院的方向,才声音沙哑的道:“怡君,走吧!”

赵闲拉下花语的手,整理了下脑中的思绪,总算明白凌家小胖子为何请他喝酒,而且对他感恩戴德,原来把黄天天推到他身上了,赵闲不禁急怒交加,气道:“我不喜欢黄天天,这谁做的媒人?”别让我知道,不然男杀女jian,再杀再jian…

“这酒好烈!”怡君吐着香滑的小舌头哈了几口气,缓了好久才恢复过来,脸上带着酡红,看起来很有几分媚人的意味。她把酒壶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轻举起手来掠了掠鬓边秀发,纤指拂动下,露出了一截雪嫩的手臂,突然,她吃疼的皱了皱眉头,扭头一看,雪白香肩上,因为咳嗽动作太大,包扎的棉布上又渗出了血丝,显然伤口崩开了。

与此同时,赵闲对面的小书生,轻轻一撒折扇,看着桌间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目露yin光,抑扬顿挫的道:“狂抽…猛送…三千次!”说完还颇为得意的抬抬眉毛。

下人?赵闲想了一下,最近几天没打人,更别提凌大胖子的人,要说接触,也就是那个青衣小厮,难道指的是他?想到那小厮‘壮烈’的场面,赵闲摇头一笑,道:“是啊,今天早上的事情,怎么了?”

既然事情已出,柳知府立刻戒严全城,全力搜查刺客,城中的捕快,也前前后后来铁匠铺好几拨,询问刚才刺杀的事情,弄的赵闲没心情再继续打铁,到了饭点后,便匆匆关上铺门,准备回家吃饭。

“老伯说笑了!”赵闲摇头一笑,摆摆手表示没兴趣。

战士,就应当不惧生死,可赵闲却为那些热血男儿感到不值,因为他们死的冤,死的毫无价值,就因为朝廷的无能,他们就得死的没有一点意义。

车队之中,后面的一辆的马车里,探出了一个小丫头的脑袋,梳着丫鬟髻,小脸带着一丝可爱,小心翼翼的看了那几个护卫一眼,便朝那几个大字张望起来,可惜,马上就被一只手揪了回去。

“咳!”偷看被抓了现行,赵闲脸上也微微一红,但凭借超厚的脸皮,不过转瞬又恢复了正常,回身继续打铁,岔开话题道:“下联有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乖乖让爷亲一下,做人要讲信誉。”

铁匠铺的门外,飘进一阵风雪,一脸玩味笑容的黄天天,从外面走了进来,因为屋中温度骤升,她把火红的棉绒披风取了下来,一身**缎花碎裙,手腕却绑着带有铁钉的护腕,看似可爱,莫名透出一股子刁蛮劲,年纪不大,但常年运动,酥胸高挺,双腿修长结实,发育的很好,该大的大,若没有那一丝流氓气,端的是一个美人坯子。

赵闲的铁匠铺,位于桂花巷巷口不远处,本是一个老铁匠的,自从那人搬走后,他便买下了这件铺子,取名‘赵大锤铁匠铺’。

“额…你真有幽默感!”

赵闲躺在椅上,看着天空慢慢落下的雪花,就好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画面一样,周围一片死寂,陪伴他的,只有皑皑白雪和风声。他摸出怀中的一个小布包,打开仔细看了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坠子,银质的,很漂亮,以前是块长命锁,在他脖子上戴了十几年,眨眼过去多年,赵闲明白了些头绪。

黄天天想要阻止,可又毫无办法,站在不知如何是好,小脸急的通红。

“喔、喔!!!”看到这火爆的场面,胡一刀等人立刻起哄,心中暗道:“今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又有的吹了,南城恶少对乌蒙巷无辜少女当街施暴,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