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算是听出来了,将琛儿打晕的不是宸儿,而是宸儿媳妇,二媳妇真是蠢钝如猪,宛清那么一个小姑娘,虽是将门之女,没学一星半点武功不说,就算是学了,可哪里就能欺负的了琛儿,又是呆在内院的,哪里跟琛儿打过照面,镇国公府守卫严谨,找人打琛儿都难,更别提宛清动的手,真是没事找事,难怪云谨气的都让人找他来了,这根本就是有人不想让她回门。

这个比喻叶诗文听了脸上一乐,嘴上却是叹息一声,“她如今可风光了,方才在那边不少贵夫人都在议论她呢,光是她入了半月坊的股,什么名贵的香都是手到擒来,又会画画,还会唱歌,听说端亲王世子书房里挂着的还是她那日画的画呢。”

冰娴郡主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宛如出水芙蓉。

宛清见他脸越来越黑,只得松了手,“你想看,给你看就是了,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一脸讨赞的样子,完全无视某人黑脸样。

宛清听了脚步一滞,忙跟着福身行礼,行完礼这才抬头去看二皇子,长的风流倜傥,仪表堂堂,跟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莫翌轩倒是没料到能在这里见到宛清,忙福身回礼,想着上回端宁跟他说的话,十三皇子当真是她救的,便拉着迈步要走的二皇子道,“不是想见见十三皇子的救命恩人吗,眼前这位就是。”

宛清的话语声戛然而止,脸霎时憋红了,暗恼自己忘形了,她忘了这还是古代,不带她这么开玩笑的,宛清抿了唇口,憋紫了脸,忙朝王妃摇手道,“宛清没事,不用叫大夫来了,还是找个大夫给大嫂瞧瞧吧,梳云就交由侧妃处置了,没准这两天颜容公主估计就得差人来。”

宛清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摇摇头道,“三婶别听外面那些谣言,宛清哪里会什么医术啊,不过就是知道几个急救的法子,没想到能救十三皇子一命。”

宛清挺直了腰板,直愣愣的望着老夫人,笑道,“孙媳可不爱斗鸡遛狗,怎么会闹得王府鸡犬不宁呢,再说了,宛清哪来那本事拾掇相公出门,相公那是听了老夫人您的话,才想着出府的,您忘了么,不多久前,您才说相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坏了王府的名声,相公才想着出王府的,相公,你说是不是?”

他倒是想替他拜堂了,也得问他愿不愿意,瞧她的样子,要真是代替了,还指不定怎么样呢,不过当初他心里却是有闪过别的想法,就听宛清抬头看着他道,“还好你没找公鸡代你拜堂,不然我就把它炖了,然后在屋里给它摆个牌位,早晚三炷香的供奉着。”

吃过晚饭后,宛清在院里散了会儿步,回去洗完澡出来已经没在屋子里见到莫流宸的人影了,宛清累了一天也没寻他,早早的就睡下了,与往日无异。

宛清撇过头去,撅了嘴道,“要生你生,我才不要,要是你喜欢看小孩,大不了我去求娘同意让我们把凝儿带回王府养两天就是了。”

宛清一听,下意识的微咬了唇瓣,妖孽还在老太太屋里看小孩呢,半天不见她去,怕是要发飙了,宛清心下一激灵,忙撅了嘴,惨了,一高兴就把他给忘了,来时的时候可是说过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的,回头还不定怎么罚她呢,宛清想着,恨不得摇身一晃就立在某人跟前了。

莫流宸毫不犹豫的赏他一大白眼,他自然是要跟去的,那边三姨娘瞧昕儿没有嘀咕声,忙过来一瞧,见睡着了,忙抱下去了。

莫流宸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妖艳的凤眼闪亮如星,宛清如释重负啊,好在楼道里没什么人,其余的人都是跟他们一伙的,不怕丢脸,这脸早八代全丢他那里了,回头再一点点的额收回来吧,宛清想着,对这莫流宸的后脑勺一阵张牙舞爪,在他回头之前,很利索的收回了手,很狗腿的笑着。

王妃见了就笑道,“既是能买到,何苦让筝儿去学那个,半月坊如今都贴出通告了,七日后就开张了。”

他是见她捏的有气无力,挠痒痒也比她的力道大,才问她饿不饿的好不,怎么就变成他饿了呢,莫流宸无奈的瞅了宛清一眼,复又躺了下去,宛清撇撇嘴,认命的继续揉起了腿。

宛清把眼睛看向那两个庄子的管事,声音清冷寒冽,“庄子可有问题?”

宛清推着莫流宸就往王妃屋子里走去,王妃见宛清和莫流宸又回来了,忙走过来,问道,“可查出是谁杀了秋月?”

看秋月的样子就知道她知道这粥是有毒的,宛清也不想再和她玩下去了,沉了脸道,“若是不想你年迈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老实交代,为何要害我?是奉了谁的命令。”

虽是征求询问,可语气却是不容人质疑,王妃因为想着宛清的病,没有一口回绝,再娶一房回来,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怕是要娶房平妻回来,宸儿好不容易才有些起色,老夫人挑的人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又有她在背后撑腰,儿媳又是个温顺无争的,还不被她们欺负成什么样儿,宸儿夹在中间岂不是受罪。

可是,莫流宸是谁,人家就是个半傻子,他做什么,她们常人怎么能理解,少不得打落牙齿混血吞了,人送给了他,他怎么处置都是他的事,她们管不着了。

梳云见了他,嘴角就鼓了起来,一副很是不愿意见他的模样,上回把她扔马车里不算,还将她带到树上,吓的她没差点魂飞魄散的事,她可记得牢着呢,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便臭着张脸道,“少奶奶,奴婢们这就出门去了。”

揭下面具,宛清才看清他的模样,柔和的脸型,五官精致得像是经过造物者特别的垂青,浓长的眉,直飞入鬓,挺俏的鼻子,红润的嘴唇,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红晕的脸,在红烛闪耀下,这张脸艳若桃李,耀如春华,美得令人窒息。

大夫人却是不气,依然笑着,“老太太添了孙女儿,怎么能不恭喜您……。”

宛清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拍着宛絮的背,轻声劝道,“宛絮别哭了,撞了二姐姐不是你的错,你又不知道外面有人进来,荷包烧坏了,明儿再给祖父重做一个就可以了,手还痛吗?梳云,去拿药膏来。”

宛清用过早饭,便带着竹云去了老太太屋里,昨儿的账册没有看,今天还得继续,到了老太太屋里才知道,昨天老太太狠狠的罚了宛容和宛玉,罚她们两个月月例,再在屋里闭门思过并抄写《女戒》一百遍,半个月不许踏出院门半步,否则惩罚加倍,宛清简直拍手叫好。

宛清真是无力了,她也是闲的没事,竟把安胎药做的跟香珠一般,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一般人见了也只会以为是香珠,也怨不得他,宛清兀自生闷气,好不容易才从端王府要了点儿稀罕药材来,得了这么颗药,岂料就这么被毁了,不过,看他的手白皙葱嫩,应该也不脏,顶多把外面一层弄掉就是了。

说完,他自己就先愣住了,紧接着耳根子就红了,还有些暗恼,都被她戏弄了半天,还想早日把她娶回去,恩,应该是早日把她娶回去,再戏弄回来。

宛清连连点头,接着又是摇头,突然一阵无力,他怎么问话的,她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他能听懂么?

宛清翻了个白眼,她又没偷没抢,她管她银子拿来的,还好事先都猜测到这种状况了,老太太听了也皱起了眉头,眼神也凌厉的三分,宛清孝敬她,宛玉为何揪着不放,就见梳云道:“三姑娘卖了镯子。”

胎教?让她们两一起学?老太太在一旁听着,不禁莞尔。

莫流宸见是冷灼进屋,这才坐起来,见他手里拎着个包袱,一双美目眨了又眨,碧波流转,风华绝代啊,冷灼早已司空见惯了,免疫力超常,直接将包袱递给了莫流宸,莫流宸有些好奇的看着盒子,见那盒子就知道是拜寿的,见了嘴角不由的漾开一丝妖冶的笑容,“送我的?”

南儿和北儿也跟在一旁看着,府里的丫鬟多少都会一些绣艺,只是程度高低不同罢了,这会儿不用扫落叶,也没什么事可干,就守在宛清身边看着等吩咐,宛清干脆叫她们拿了绣棚子来,大家一块儿绣,两小丫头高兴的去自己房里端着绣篓子就来了。

大夫人却是皱起了眉头,每天练三四个时辰,那双手还要不要了,想要帮宛玉拒绝,却已经来不及了,宛玉自己开口应下了,正想着怎么才能帮她那还自得其乐的笨女儿挽救,就听老太太开口了,“恩,这个提议不错,我老人家一天到晚呆在屋里闷得慌,听听琴也好。”

“哈哈……,”闻言,男子不怒反而大笑,也松了手臂,宛清忙退到一旁去了,要是有武功,她这会子估计都直接跳车了,笑,还笑,也不怕笑岔了气,被骂了还能笑的这么欢,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宛清把骂他的话想了一遍,突然脸就大红了,那个窘啊。

“对不起顶什么用,撞出内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头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听着还有几分耳熟,宛清一抬头,就见到冷云枫那张轩华俊美,风流倜傥的脸,他不是在屋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忙规矩行礼道:“姐夫。”

宛清就依靠在门边看着,刚刚顾宛芸没少给她脸色看,这会子就有人帮回报回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宛清摇头叹息,倒是梳云从那边偷偷的溜过来,小声道:“奴婢在那个小妾身边闻着了麝香味。”她现在懂了不少香料,也能辨别味道,这麝香的用处,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宛清一番话听的顾宛芸咋舌,不过是一杯茶而已,用的着这么麻烦么,不过听着倒真像那么回事,顾宛芸一咬牙,为了他,她拼了也要学,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判断水一层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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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一口气洋洋洒洒的报了一大串名字,宛清也对不上号,这些跟她脑海里的嫁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也是,现代人的嫁妆怎么会是这些东西,宛清就疑惑了,送那么多布料给她做什么,这么多怕是她一辈子也穿不完,也不怕搁尘了。

这些定远侯府的秘事能传进顾府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些陪嫁的丫鬟回来说的,宛清想着顾宛芸刚刚那双哭红的眼睛,有些同情她,这就是盲婚哑嫁的结果啊,虽说出嫁前也打听了不少,可毕竟是人家侯府里的事,外面的人能探听得多少,那些隐秘的事就更是少了,再说了,媒婆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谁上门提亲,会自爆家丑的,还不是带了张牛皮来吹,吹的好,成了,吹不好,换下一家继续吹,就看谁比较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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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容这才低头一看,果然有片树叶,忙扯了下来撕碎扔到地上再狠狠的踩了几脚,见宛清露出疑惑的表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像是什么,你敢说出去,我要你好看!”

梳云一脸兴奋,大眼闪亮闪亮的,但见宛清问的小声,她便压着声音道:“您会的可多了,不过您的嘱咐奴婢不敢忘。”

宛清满含期望的看了一眼宛玉,宛玉忙撇过脸去,宛清又去看宛容,宛容也是一样,宛清脸上就带上了几分失望之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看来她对这两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嘛。

宛清嘴一撅,横了莫流宸一眼,“做人不能太黑心了!菜是我烧的,得一大半归我。”

说着,就过来抢,莫流宸端了盘子手伸的远远的,不让宛清够着,因为莫流宸腿不能随意移动的原因,所以小几是摆在床上的,宛清想去夺,只得紧贴着莫流宸的胸前,往外伸手,那样的姿势很危险,结果宛清手酸了,一撇头,正好和莫流宸的唇瓣接上。

这么好的投怀送抱的机会,莫流宸哪里会错失,盘子不知道何时被他放在了小几上,加深这个意外之吻,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芳香馥郁,甜美如甘泉,一如既往的美好,宛清哪里受的住,整个人早软绵绵的趴在了他胸前,任他为所欲为了。

那边梳云拿着扫把进屋来,人还没进来,远远的就喊道,“少奶奶,老鼠在哪……。”

话还没全喊出来,脸就大红了,忙低头原样返回,估计一时情急没看路,结果啪的一下撞门上去了,那边后过来的竹云见了直骂道,“好好的走路也能撞墙,你多大了?看你毛毛躁躁的,都耽搁少奶奶和爷用饭了。”

梳云那个嘴憋的啊,这是第二回了吧,为什么每回少奶奶和少爷亲热都能被她给撞见,上回还害的少奶奶踢了少爷一脚,梳云心下一激灵,麻利的爬起来朝宛清看去,还好,少奶奶正低着头扒饭,远远的就瞧见脸红了,梳云真想咬舌自尽算了,没事她跑这么快做什么。

再看少爷凤眼迷离,眼里灼灼流光飞转的瞅着少奶奶的样子,红霞般的俊脸透出妖艳魅惑来,丰唇水润亮泽,貌似还有些红肿,梳云担心的小心肝乱颤,在宛清抬头那一刹那,瘪着嘴抢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立刻马上就去扎马步,奴婢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说着,逃命似的就往屋外走,才几秒,又转身回来,捡起地上的扫把,不忘对竹云道,“你记得帮少奶奶打老鼠。”

宛清啜着筷子,眼睛那叫一个委屈,一个接一个的寒刀朝莫流宸射过去,结果某人心情很好的拿手去碰唇瓣,更是委屈的道,“看,都被你咬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