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这种事已经在秤钩集生过,引起了官方重视,类似事件在滏渠乡再生一次,偏生受害一方又是和他陈自默zhaishuyuan生过冲突,那就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任何人都会怀疑,“鬼”是他陈自默zhaishuyuan搞出来的,至少,和他有着直接关系;其次,以目前陈自默zhaishuyuan的术法修为,还做不到隔着遥遥几公里远的距离,去释放并控制虚魂。总不能,大半夜跑到外村去释放虚魂吧?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村里人现,说不得就把他当贼活活打死。

第二天下午预备钟敲响时,陈自默zhaishuyuan把提前写好的纸条夹在物理课笔记本的第一页,还给苏莹莹,并鼓起勇气示意她打开。

只是那如常的微笑中,明显透出了一抹失望和愤怒shubaojie,还有,一点点轻蔑!

那晚姓穆的老头儿走后,陈自默zhaishuyuan也曾怀疑过,也许当晚在村委大院里当众表演出的“鬼”,是真的术法,而不是魔术,只是由于施术的术士修为极高,阵法和术法强大,所以“鬼”能够在众目睽睽下,在阳刚气极盛的状况下“存活”那么久。也难怪陈自默zhaishuyuan会有这般猜测,因为有一个身为术士的姓穆老头儿,以官方身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么,保不齐从京城警察大学请来的专家,也是一位修为高深的术士。

身为基层乡政府的领导干部,很清楚当前乡下农村的状况,委实不好治理,尤其是李志忠这类家族势力极强,又蛮横惯了的人物,硬生生撸掉他村长的帽子,他就敢鼓动家族人员闹腾得全村没有人敢做村干部,甚至还敢怂恿一帮老娘们儿,到乡政府玩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而且,在当前普遍fanwai平均素质低下的乡村,政治和思想觉悟、管理水平相对也很底的乡政府领导们,很多情况下,还得靠李志忠这类人,去维持每个村子的稳定,从而少出是非,乡领导们就可以避免一些可能会给政治升迁拖后腿的污点,省下心来专注地钻营向上爬的仕途问题。

“你,也瞒不住我。”穆仲秋放下茶杯,向后微微仰身,倚在沙靠背上,老神在在地看着陈自默zhaishuyuan。

陈自默zhaishuyuan听得出来,是专案组一名调查询问他好几次的警察,急忙加快步伐先到前院西厢房的卧室外厅,把灯打开,这才出来往外走去,一边大声应道:“正写作业呢,这么晚了,啥事儿啊警察叔叔?”

不过这次,嫌疑人和李志忠能够私下达成和解,着实令人感觉匪夷所思……

另一位老者,则是文质彬彬气度不凡,花白的头梳成背头型,肤色白净,戴一副金丝框眼镜,穿着深褐色唐装,老手工艺黑面白底的千层底练功布鞋……就像是,一位退休居家颐养天年的老教授,老干部。

他暗道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怎么可能那么巧,自己在一个普通的乡下农村,施展了一次低级的虚魂术,就恰好被奇门江湖术士给盯上?

还好,自己足够谨慎,及时未雨绸缪地做出了一些补救的措施。

至于这次为什么能成功施展出护心术从而险死还生,陈自默zhaishuyuan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和衣而睡的侯强翻身下床,简单安抚了老婆孩子,旋即跑出去观察院子里的动静。

专案组组长郑斌皱眉不喜地说道:“陈自默zhaishuyuan,闹鬼的事情生前,你和李志忠村长及其本家的子侄们,有过几次冲突,双方都有受伤,是吗?”

当然,陈自默zhaishuyuan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未免过于小心,杞人忧天了。

李志忠干咳两声打破室内的沉静,点了颗烟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那个虚虚实实像鬼一样的人影,除了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之外,也没别的能耐,伤不到人。所以,大家不用害怕,老话说鬼怕恶人,就算真是胡四那个老绝户变成了恶鬼来找茬,只要咱们不怕,就不会有事的。另外,我怀疑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鬼怪作祟,有可能,是人为的。但具体是谁,怎么做到的,我还没琢磨明白。”

乡长和李志忠通电话过问,派出所那边也打来招呼,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毕竟,要考虑到影响。而且陈自默zhaishuyuan那个小犟种,将来攒到点钱之后,真拿着宅基地使用证去法院告状,万一打赢了官司,再申请法院强制执行的话,他李志忠,敢和国家执法部门对着干?

李志忠的子侄们停止了谩骂和砸门,不过对于侯强,他们也不怎么忌惮:

陈自默zhaishuyuan急得团团转。

于是好事的老人上前询问。

陈自默zhaishuyuan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暗骂这真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符纸在桌上一字排开,陈自默zhaishuyuan研磨调制辰砂,继而默zhaishuyuan念心法施静心术,让心绪抛开仇恨平复下来后,持笔蘸墨,默zhaishuyuan念术咒心法,借卷轴灵气化作体内本元,在经络中循规律运转,再生念力引导灵气,挥笔书符。

刚才一巴掌,可是打在了伤口上啊。

他大喜过望,挥毫而就。

偶得通玄经上卷,又能够施展术法,那么,一切来日方长……

而李志忠的目标,是想要建成和陈自默zhaishuyuan家一样的两进四合院。

就这么点儿干艾草和些许潮湿的槐树根,一张符纸,竟燃烧了足足分钟的时间,仍旧fqxs火势不减。

忽然,陈自默zhaishuyuan收回掐决的右手至唇边,喝一声:“住!”

嗤……

猛烈燃烧的火势毫无征兆地熄灭,艾草和槐树根经过剧烈燃烧后形成的灰烬,依着八卦、阴阳两眼的模式,清晰无比又均匀的铺洒在地面上。

“噬心符”居中未毁,颜色变得金黄,朱红色的笔迹化作血渍般的暗红色。

早已忍耐不住烟雾呛鼻和喉肺的陈自默zhaishuyuan,顾不得去看地上的“噬心符”,大步冲到门口,拉开门跑了出去,直到廊檐外台阶下,弯腰大口大口地喘气,初冬冰凉清新的空气入肺,立时让他舒畅得想要大喊大叫,谨慎的他扭头看了眼屋内的情况,烟雾顺着敞开的大门滚滚涌出,还未出廊檐就四散淡化……

“妈的!”

陈自默zhaishuyuan哭的心都有了,早知如此,窗户打开让烟雾往外散就好,何必受这份罪?

本该想到,这么点儿柴禾烧出的烟雾,能多到哪儿去?

真是小心过度了。

回到屋内,把“噬心符”收起来,灰烬打扫干净。陈自默zhaishuyuan又裁剪出几张符纸,研磨辰砂时,咬破右手食指滴入三滴血,继而挥毫书三张“合神符”。

站在堂桌前,陈自默zhaishuyuan左手食指、中指夹三张“合神符”,右手食指、中指夹“噬心符”,轻吟术咒,借卷轴灵气化本元,在体内经络中流动,透体与天地自然衔接,引导五行元气向四张符纸汇拢,隐约可见元气从无形渐聚浓郁后如有实质般,幻化出仿若阳光下水雾蒸腾的五彩斑斓。

元气聚如实质,色彩幻化而出,陈自默zhaishuyuan当即左手轻轻一抖,三张“合神符”噗的一声蹿起火苗。

右手指间所夹“噬心符”向前一递,“合神符”的火苗引燃了“噬心符”。他右手食指前伸,四指弯曲收拢,只见燃烧的火苗顷刻间化作一缕缕细如缝衣针般的通红火线,丝丝缕缕以螺旋状缠绕在一起,一端侵入了陈自默zhaishuyuan食指之前咬破滴血的伤口处,轻微的哧哧声响中,火线飞快地向手指里钻……

火线侵体,第一次干这种事儿的陈自默zhaishuyuan心里也有些毛,但随即感应不到疼痛,便慢慢释然,并且产生了些许愉悦的自我满足感,开始享受施术过程的幻妙非凡。

很快,那些火线全部循着食指伤口,进入陈自默zhaishuyuan右手中,沿经络与意念心神衔接。

他这才气喘吁吁地把门窗关闭,然后走到桌旁,盘膝坐在太师椅上,屏息凝神默zhaishuyuan念静心术咒,借卷轴那好似无穷无尽的灵气,滋养因施术而疲累困乏的身心。

这段时间以来不间断的修行,让陈自默zhaishuyuan此番施术,不至于如当初布阵释虚魂那般疲累不堪,但他还是很快就以打坐的姿态,进入了睡眠状态。

他不知道,长时间以打坐修行替代睡眠,整个身心已经在卷轴和自身所修术法的敏锐衔接支持下,快形成了一种玄妙至极的自我运转形态。

换句话说,就是在不知不觉间,身心会自主修行。

从“睡眠”中醒来时,外面天色已暗。陈自默zhaishuyuan顿时心里慌,愧疚不安:

又未经请假,无故旷课了……

几位老师那里应该好说,因为王秋芬肯定会先告知教导主任,再告诉班主任上午放学后生在校园外的打架事件,那么陈自默zhaishuyuan下午没去上课,自然能得到老师们的谅解——这个老实巴交的学生,是害怕上学再被坏学生殴打。

陈自默zhaishuyuan不安的是,自己向苏莹莹做过保证的,所以这次旷课,苏莹莹会很生气,很失望吧?

“妈的!”陈自默zhaishuyuan暗暗骂了一句,将一肚子的愧疚不安和郁闷,全都转化成了对田志良、冯江、刘宾一伙人的愤恨,“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他们。”

不过,“噬心符”只有一张,“蛊心术”只能针对一人施展,要如何教训他们……

还得从长计议啊。

晚饭后,身心的疲累感已然缓过去,陈自默zhaishuyuan在后院堂屋里,又施术绘“藏灵符箓”和“聚气符”各一张,引卷轴灵气储于“聚气符”中少许,再施展“掩息术”布下“掩息术阵”,以“掩息术”压制“聚气符”散灵气的度和量,毕竟,“聚气符”储存的灵气只有那么一点点,而且会缓缓挥,

可陈自默zhaishuyuan自身没有返祖本元,在没有卷轴近距离释放灵气的辅助下,想要施术,就只能用“聚气符”来存储少许灵气,以备在外施术时所用,为了避免施术时“聚气符”上的灵气已经散完,必须用“掩息术”去压制、裹藏住“聚气符”。

尤其让陈自默zhaishuyuan感到可惜的是,一张“聚气符”只能存储一点点灵气,根本无法支持布下术阵抑或施展更多更强的术法,充其量,也就能支持低级术法施展一次。

一般情况下,类似“聚气符”这类符箓或者术法,奇门江湖上的术士很少使用,即便是偶尔用到,也多半会数张并用,作为辅助术阵运转的阵脚,且必然是有整体术阵的支撑,才能在术阵的运转过程中,循环往复作用,从而调解术阵运转细节的能量波动频率,以及术法导引的度。